但大家可能不知道,這次分享不僅僅是學習方法的”借花獻佛“。我們對費曼學習法進行了相當透徹的研究,並把它運用在我們”板牙科學空間“的所有課程中,效果非常好。
孩子在做“畢業”presentation
因為費曼學習法,我還研讀了費曼先生的其他著作,比如《發現的樂趣》。今天,想給大家分享的就是,書中收錄的費曼先生在美國全國科學教師協會(NSTA)大會上的一次演講。
演講中,他表達了對當時美國科學教育的不滿,甚至認為,現在的科學教育模式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的觀點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們的想法,他所描繪的理想科學課堂正是我們傾心想為孩子打造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理念和建議,並不限於科學教育。在孩子的其他養育教育方面,同樣是很有啟發和價值,覺得很有必要分享給大家。
以下是費曼教授的演講內容(有刪減):
要把“科學是什麼”講清楚有難度,而我又不喜歡哲學化的表述,那麼,今天我要用一個很不尋常的方法來表達我的觀點。我要告訴你們,我是怎麼理解科學的。
1最好的啟蒙,是先遊戲再教育
說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孩子氣。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是這麼理解的,可以說從一開始它就進入了我的血液。我要告訴你們,對科學的這種理解是怎樣潛移默化地改變我的。這都是父親教我的,他讓我知道了“科學是什麼”。
據說——我沒有親耳聽到——我母親懷我的時候,我父親說:“如果是個男孩,我會把他培養成一個科學家。”他是怎麼做到的呢?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你應該做個科學家。他自己也不是科學家,他是個商人,一個制服公司的銷售經理,但他喜愛科學,經常閱讀這方面的東西。
我很小的時候——這是我記得的最早的一件事情——那時我還需要坐在高腳的兒童餐椅上吃飯,父親晚飯後會和我玩一個遊戲。他從長島市不知什麼地方買回來大堆的舊的浴室地板磚,長方形的。我們把瓷磚一個接一個立起來,擺成很長的一條。
接著,父親允許我推倒最後一塊瓷磚,然後我們看著整條瓷磚長龍倒下去。很好玩。再後來,遊戲升級了。那些瓷磚有不同的顏色,他要求我按順序放一塊白的,然後兩塊藍的,接著再放一塊白的和兩塊藍的,就這樣把所有的瓷磚擺好——我也許想先放一塊藍色的,但按他的要求必須先擺一塊白色的。
我想,你們已經領會到其中暗含的教學智慧,其實這並不深奧——先讓他喜歡上一個遊戲,然後慢慢往裡面加教育的內容!
相比之下,我母親要感性得多。她開始意識到父親的良苦用心,她對父親說:“麥爾,要是這可憐的孩子想放一塊藍的瓷磚,你就讓他放吧。”父親回答道:“不行,我要他注意上面的圖案。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教他的,這相當於最基礎的數學。”
如果我是在講“什麼是數學”,我想我已經告訴你們答案了。數學就是尋找圖案。
實際上,這種教育確實有一些效果。我上幼兒園的時候,要接受一個現場測試。那時候我們有編織課。這種課對小孩子來說太難了,現在他們已經取消了這個課程。在課堂上,我們要用彩紙穿過垂直的帶子來編織圖案。
幼兒園的老師很吃驚,她特地給我父母寫了封信,說這孩子很不尋常,因為他能提前知道接下來會編織出什麼樣的圖案,而且能編織出令人歎為觀止的複雜圖案。看來,小時候的瓷磚遊戲對我確實有些幫助。
2教育的重點不是教概念
為了把這一點說得更清楚些,我要挑一本科學課本,指出一些問題,可能不怎麼留情面。這可能有些不公平,因為我相信,不用費什麼力氣,我同樣能在其他書裡找到類似的問題來批評一番。
這是一本一年級的科學課本,很遺憾,一年級的第一堂科學課,它就以一種錯誤的理念來教小學生學習科學——對於科學是什麼,教科書自身的理念就是錯誤的。
書上有幾幅圖:一隻可以上發條的玩具狗,一隻手按下發條的按鈕,然後這狗就能動。最後一幅圖的下面寫著一個問題:“是什麼讓它動起來的?”緊接著是一張真狗的圖片,還是這個問題:“是什麼讓它動起來的?”在這後面,是一張摩托車的圖片和同樣的問題——“是什麼讓它動起來的?”就這樣一路問下去。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準備向學生介紹科學有哪些學科門類,比如說物理、生物、化學。可事實不是我想的那樣。這本書的教學參考給出了這樣的答案:“能量讓它動起來的。”
能量是個很難捉摸的概念,人們很難正確把握它。我的意思是,能量這個概念,人們如果想要能夠正確運用它,想要用能量的概念正確地推匯出一些東西,是很難的。這超出了一年級小學生的接受能力。
(這樣子來回答那個問題,)還不如說“上帝讓它動起來的”“意念讓它動起來的”或“可移動性讓它動起來的”。
我們應該這樣來看:那只是能量的定義。我們應該反過來解釋。我們應該說“如果某個東西能運動,它裡面就有能量”,而不是“使它運動的是能量”。這個差別很微妙。
我來把這個差別說得更清楚一點:你問一個孩子“是什麼讓玩具狗動起來的”——假如你問一個正常人這個問題,那你就應該先思考一下。答案是:你擰緊發條,而發條要鬆下來,於是這個力推動齒輪轉動。
這是多好的科學課啟蒙啊!我們把玩具拆開,看看裡頭是怎樣運轉的。你要觀察齒輪的巧妙設計,你要觀察棘輪。學一些關於這個玩具的知識,安裝玩具的方法,人們能設計出棘輪還有其他東西,由此可見人類的智慧,等等。這樣會很好。
(那本教科書上的)問題提得很好,答案未免有點缺憾,因為他們想要教給學生的是能量的定義,但是學生什麼也沒學到。設想一下,假如一個學生說:“我不認為是能量讓它運動的。”你該怎麼把問題討論下去呢?
我最終想出了一個辦法,可以用來檢測你究竟是傳授了一個思想還是教了一個概念。我們這麼來檢測:“不要用你剛學到的新詞,用你自己的語言複述一下你剛學到的內容(川媽亂入:這正是費曼學習法的核心)。”“不要用‘能量’這個詞,請告訴我,關於那個玩具狗的運動,你現在學會了哪些知識?”如果你說不出來,那麼,你除了概念什麼也沒學到。相關的科學知識你什麼也沒學到。
這也許還不大要緊。關鍵是你可能立馬不想學習科學了,因為你不得不學習很多定義。用來啟蒙的第一堂科學課就是這個樣子,這難道沒有可能(給科學教育)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嗎?
我認為,在第一堂課上只是為了回答問題去學習一個神祕的詞語,這簡直太糟糕了。
那本書上還有其他例子——“重力使它下落”“你的鞋底磨損了,是因為摩擦力的作用”。鞋子磨損了,是因為它和人行道頻繁接觸,人行道上坑坑窪窪,很容易磨損鞋子。僅僅扔出“摩擦力”這個專用名詞來解釋,實在令人提不起興趣,因為這不是科學。
3生動的科學啟蒙應該是這樣
我父親也講過一點跟“能量”有關的事情,在我有點兒理解它之後,他就開始使用“能量”這個詞。假如他要給我講解能量問題,我想他會這麼做——他確實做過類似的事情,雖然他舉的例子不是玩具狗。
如果他真的拿玩具狗做例子,他會說:“它動了,是因為Sunny的照射。”
我會說:“不是的。這和Sunny的照射有什麼關係?它動了,是因為我給它上了發條。”
“那麼,我的朋友,你怎麼有力氣上這個發條呢?”
“我吃東西了。”
“你吃什麼了,我的朋友?”
“我吃糧食了。”
“糧食是怎麼生長起來的?”
“因為Sunny的照射。”
狗也是這樣。汽油呢?也是太陽能的積累:植物吸收太陽能,隨後把它儲存在地下。其他事物也一樣,最終都和太陽有關。
你看,同樣是自然界的一件事情,我們的教科書上表述得那麼死板,這裡卻講得這麼生動。我們看到的所有運動著的東西,它們之所以能夠運動都是因為Sunny的照射。這確實解釋了一種能量可以轉變為另一種能量。
這只是一個例子,說明丟擲那些物理學名詞和真正教科學的區別。那些物理學名詞是必不可少的,我們反對的只是在第一堂課上就講這些。學到後面肯定要引入這個名詞的定義,告訴你什麼是能量,而不是針對“什麼讓狗動起來的”這樣簡單的問題。
面對孩子,我們應該給出符合他們興趣的答案:“拆開它,我們來看看裡面有什麼。”
4美妙的觀察,是科學啟蒙的起點
和父親在樹林裡散步時,我學到了許多東西。
比如看到鳥,他不會忙著告訴我鳥的名字,而是說:“看,那鳥總在啄自己的羽毛。它老是在啄羽毛。你想想看,它為什麼啄羽毛呢?”
我猜想:“是羽毛亂了,它想把羽毛理順。”
父親會問:“那鳥的羽毛什麼時候弄亂的?還有,它的羽毛為什麼會弄亂呢?”
“飛的時候。它在地上走的時候,羽毛不會亂。但是飛的時候,羽毛就亂了。”
然後他會說:“照你這麼想,鳥剛剛落地時,就會去啄羽毛,而它理順羽毛之後,在地上走來走去時,就不怎麼啄羽毛。好,我們來看看。”
於是我們就過去看,仔細地觀察。我觀察到的結果是:鳥不論在地面上走了多久,它都會去啄羽毛,就跟它剛剛從空中飛下來時一樣。我猜錯了,可是我真的猜不出真正的原因。
這時候,我父親就會告訴我答案:那是因為鳥的身上有蝨子。鳥的羽毛裡會掉下來一些小皮屑,那東西是可以吃的,蝨子就吃這東西。
蝨子身上有一點點蠟,那是因為蝨子腿部的關節能分泌出這東西。在那裡有一隻非常小的蟲子,它靠吃蠟生活。小蟲子能有這麼多的東西吃,最後導致它消化不良,因此它排洩出的液狀物裡就有很多糖分,還有一種微小的生物就靠這糖分生存,等等。
父親所說的這些,雖然不完全正確,但是這種方法是對的。首先,我學到了“寄生”這個概念,一個生物靠另一個生物生存,這個生物再依賴另一種生物,一直有能依賴的物件。其次,他接著說,在自然界,只要有可以吃的東西,能維持生命,不管它是什麼東西,都會有某種形式的生物找到利用這種資源的方法,而且一點點吃剩的東西都會有別的生物來吃。
我要說的就是,即便觀察後,我還不能得到最終的結論,可是,觀察得到的結果就是一塊金子,這是很有價值、非常神奇的結果。這確實很神奇。
假設一下,如果當初他要求我去觀察,要求我拉一個單子,要求我把觀察的結果記下來,去做這做那,還要去觀察。而如果我真的列了這張單子,那麼這單子會和其他130張單子一起被歸檔,放在一個筆記本的後面。
如果是這樣,我就會覺得那些觀察的結果沒什麼意思,而且我從中也不會學到多少東西。我認為有一點很重要——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你想教導別人去觀察,你得讓他知道,通過觀察他會發現美妙的東西。
我就是在觀察時懂得了科學是什麼。科學需要耐心。如果你看了,你仔細觀察了,你確實用心了,你會得到巨大的回報(雖然不是每次都會有這樣的回報)。
所以,當我更大一些的時候,我會不辭辛苦地研究問題,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地工作,堅持數年如一日——有時一干就是很多年,有時候時間短一些。其中有很多工作都失敗了,很多東西都進了廢紙簍,但時不時會有靈光一現,問題有了新的突破,那是我童年時就懂得期待的東西——觀察得到的結果。因為我知道觀察是值得花費精力的。
5合理質疑是科學的本質
…………何謂科學,我想,它可能是這樣一回事:在這個星球上,生命進化到了一個階段,智慧生物出現了——不僅僅是指人類,也包括那些能嬉耍的動物,它們能從這些活動裡學到一些東西(比如貓)。
但在這個階段,每個動物只能從自身的經歷中學到東西。它們又漸漸進化,直到某些動物學習能力變得更強,不僅能更快地從自己的經歷中學到東西,還能從別的途徑學習,比如通過觀察其他動物的經歷,或是有別的動物給它親身示範,或是它能夠模仿另一個動物。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可能性:所有的動物都可能學到這些經驗,但是這種經驗的傳承沒有效率,而且掌握這些經驗的動物可能會死掉,至於學到了這些經驗的動物,也許在它能夠把經驗傳授給其他動物之前就死掉了。
問題是,有沒有可能學得更快一些——學習的速度能超越遺忘的腳步?那些碰巧學到的東西,可能因為學習者的記憶力不好,也可能因為學習者或發明者的死亡而被遺忘。
也許,就出現了這樣一個階段,某種動物的學習效率提高到了這樣一個程度,突然之間整件事情有了一個嶄新的面目:某個動物學會了一些事情,緊接著就傳授給另一個動物,它再接著傳授給下一個動物,它們傳授知識的速度如此之快,足以使這些知識不會在這個種群內消失。於是整個種群的知識就有可能積累起來。這種現象被稱為世代累積性(timebinding)。
我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這個詞,不管怎麼說,剛才說的那一個種群的動物,他們中的一些現在就坐在這兒,想把這個經驗和那個經驗結合起來,每一個都努力向另一個學習。一個種群擁有自己種群的記憶,擁有代代相傳積累起來的知識,這是自然界的一個新現象。
但是,這也有一個弊端,因為有可能傳遞錯誤的東西——對這個種群沒有好處的思想。這個種群有思想,但有些思想不一定有益。
於是我們又到了這麼一個時期,思想非常緩慢地累積起來,不僅包含實用和有用的東西,還混雜著大量形形色色的偏見和千奇百怪的信仰。
後來,人們發現了一個避免這種弊病的方法。那就是存疑。人們不確定流傳下來的東西是否真的正確,想重新親自驗證事情的真相,不想盲目相信學到的東西。這就是科學:經過重新檢驗的知識才是可信的,而不是一味相信前人留下來的知識。
我就是這麼看待科學的,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好的定義。為了提高大家的興致,我想說說大家都很熟悉的事情。宗教人士傳教的時候,他們不是對人們說教一次就完事的——他們要反覆說教。我想,向人們傳授科學知識也有必要這麼做,運用不同的方法,孜孜不倦地激勵人們學習科學,讓大家記住科學的意義所在,不僅教孩子們,還要教成人,教每個人。
我們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讓自己成為更好的公民,或者更有能力去控制大自然;我們這麼做還有別的意義。那就是學習科學造就了我們的世界觀。我們重新驗證知識,從中可以發現自然的美與神奇。也就是說,我剛剛向大家提到的那些事情的神奇和美妙:物體之所以運動,是因為Sunny的照耀。這個說法很深刻,很奇異,也很美妙。
學了科學之後,我們看到的世界就變得很不一樣了。
舉個例子,我們知道樹木生長的原料主要來自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樹木燃燒的時候,它們又被釋放到空氣中。而燃燒釋放的熱量,正是原先來自太陽的熱量,它們曾在光合作用中起作用,利用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形成樹木(的有機養分)。最後剩下一小堆灰燼,它們不是來自空氣的,而是來自土壤的。
這些都是很美妙的事情,科學的世界裡到處是這些美妙的東西。它們很有啟發性,也可以用來啟發他人。
科學的另一個價值,就是倡導理性思考,它同樣也倡導自由思考的重要性;懷疑前人教給我們的東西是否都是正確的,其成果就是理性思考。你一定要把科學和科學研究的形式或流程(後者有時能促進科學的發展)區別開來,尤其在教學中,你們老師一定要區分二者的不同。
說出科學研究的流程,比如我們寫(報告)、做實驗、觀察,等等,這個很容易,你完全可以照樣畫葫蘆。拿宗教來說,過分注重形式卻記不住宗教領袖最重要的教誨,原本偉大的宗教最終落得個支離破碎、分崩離析的下場。
同樣地,我們可能只注重科學(研究)的形式,還把它當作科學,實際上充其量也就是偽科學。如此一來,我們都嚐到了苦頭,現在很多研究所的研究氛圍很是沉悶,沒有研究自由——這些機構都受到了偽科學顧問們的影響。
我們對教學做過許多研究,比如說,人們進行觀察、記錄和統計,但是這種行為並不是真正的科學研究,得到的結果也不是普遍獲承認的知識。它們只是模仿了科學研究的形式——就好像南太平洋島嶼上的居民用木頭建造飛機場和無線電發射塔,期望有朝一日一架大飛機會降落在那裡。他們甚至還造出了木頭飛機,外形跟他們在周圍國家的飛機場上看到的飛機一模一樣,但是奇怪的是,這些飛機就是飛不起來!
這種偽科學模仿的結果就是造就了很多專家。你們這些教師,真正從事基礎教育的教師,時不時你們也可以懷疑一下專家。但是學習了科學精神後,你們必須懷疑專家。
實際上,我還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定義科學:科學就是堅信專家也有無知的時候。當一個人說“科學指導我們這個指導我們那個”,他說得不大準確。科學並不會教我們這些那些,那是經驗在教導我們。
如果他們對你說“科學已經表明……如此這般的”,你應該反問:“科學是怎麼證明這個的?科學家是怎樣發現這個的——怎樣發現,發現了什麼,在哪兒發現的?”
在一個真正的科學還沒有發展到一定地步的複雜領域,我們不得不依賴一種古老的智慧——絕對的坦率。我想鼓勵從事科學基礎教育的教師們,你們要樂觀一點,對待常識要有一些自信,要有自己的頭腦。你們要知道,指導你們的專家也許是錯誤的。
我認為,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沒有科學的時代,幾乎人們所有的交流、電視上的言論和書本,所有這些都充斥著不科學的東西。不是說那些內容不好,我是說它們是不科學的。於是,就出現了大量打著科學旗號的智力專制。
說到底,人不可能有來生。每一代人都會從自己的經歷中發現一些東西,他們必須把這些發現傳給下一代,但是這種知識的傳遞必須在繼承和揚棄之間保持微妙的平衡,以免我們人類(現在人類已經知道自己容易犯以訛傳訛的錯誤)把錯誤的知識強塞給下一代。
但是我們人類確實把自己積累的智慧傳遞了下去,還有那些也許稱不上智慧的“智慧”。在傳承先輩的知識這個問題上,我們很有必要教學生一種技能:如何在“取其精華”和“去其糟粕”兩者之間保持一種平衡,這需要相當高超的技巧。
科學的各個學科門類在其發展過程中都有過這樣的教訓:認為先輩大師們字字珠璣、說的都是絕對真理,這樣的信念是很危險的。
川媽說說費曼教授的這篇演講稿,前前後後讀了好幾遍。剛開始,關注點都在如何做科學教育上,再讀發現,教育孩子的其他方面,何嘗不是這個道理。我們對孩子最大、最根本的期望,不僅僅是掌握了多少知識(概念),更是型塑訓練他的思維方式、培養他終身學習的態度。
在板牙科學空間的所有課程和板牙科考營的所有活動,我們都在努力踐行這些理念。我們會在科學空間“小科學家”、“小天文學家”、“小攝影家”等課程上,搭建PBL(專案式學習法)學習框架,採用費曼學習法,鼓勵孩子提問、甚至在記筆記這些小習慣上要求孩子;會在科考營的活動中,加入“為長臂猿設計生態系統”、“在臥龍做大熊貓志願者”等等互動參與性的元素。
科學攝影課上孩子記的筆記~
所有的用心和努力,都是想好好保護孩子對科學、對自然的好奇心,能用更加生動有趣的方式告訴他們“科學是什麼”,幫助他們最終成為有深度的思考者、擲地有聲的行動家,孜孜不倦一輩子學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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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科學啟蒙教育如果我能趕上,我也有可能是一個搞研究的人,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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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課應該是我與我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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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中國應試教育不允許
的確,低年級的學習重點應該是如何探索世界,而非吸納背誦前人的知識。反思我幫孩子做的科技課展示都是科普介紹。以後要著重於他的探索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