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那年,夏琳迎來了高中生活,高中生活很苦,但語文老師汪毅就是夏琳枯燥學習生活中的一道光。
汪毅剛從北京師範大學畢業,應聘到夏琳所在的高中做了她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汪毅身上有股子書卷香,帶著一副框架眼鏡,為人特別斯文有禮。
但說課時卻又一點不死板,總能將知識點深入淺出地融化在他生動的語言裡。
因此特別受學生喜歡,而夏琳和他們的喜歡不同,她自認為要深得多。
在高中,是不允許早戀的,更何況還是對老師的這種別樣情愫。
有時候夏琳也問自己為什麼喜歡他,是他的高大帥氣?還是他的語言魅力?還是他在自己萎靡的時候點醒過自己?
夏琳入學後,因為家庭的原因,一度想要棄學。
汪毅感知到她的情緒,找她談心,汪毅問她是不想上大學了嗎。
夏琳說感覺自己很絕望,家裡因為自己上高中,鬧得不可開交。
夏琳的父母是離異了的,夏琳跟著再嫁的母親,但是繼父不想出錢給夏琳讀書,覺得女孩子讀個初中就行了,何必讀那麼多書,母親一再爭取,兩人常常吵架。
夏琳的父親在離婚後就不再管夏琳,說實話,夏琳很絕望。
汪毅知道夏琳的事情後,主動為夏琳爭取了助學金,但也對夏琳說“好好學習才不枉費這筆助學金”,夏琳點頭答應。
學習上夏琳很是努力,特別是語文成績,常常年級第一。
只有夏琳明白,她希望汪老師能夠給她多點關注。
一晃眼,兩年過去。
在這兩年裡,汪毅在學校表現很是優秀,又是單身,所以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人很多。
也有學校老師喜歡汪毅,約他吃飯。
有次汪毅回來時,看到站在他寢室門口的夏琳,那個時間段應該是晚自習時間,但夏琳沒在教室卻在他寢室門口,汪毅以為她有什麼急事,忙著問她怎麼了。
夏琳看著著急的汪毅,想著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心裡有一頭小獸,告訴她:把你的喜歡說給他聽。
另一個想法是:你說了以後,老師不理你了怎麼辦?
但最後她說了一句“老師,你可以等我長大嗎?”
說完就跑了,留汪毅愣在原地。
聰明如他,怎能不明白夏琳這句話的意思。
第二天上課時,汪毅開始不再多給夏琳一個眼神。
夏琳知道完了,她將一切都破壞了。
那段時間,她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學習的勁兒也提不上來,成績一落千丈。
高三的第一次模擬考成績出來,夏琳從曾經的年級前10名考到了100名以後。
各科老師都在向汪毅反應夏琳上課總愛走神。
汪毅找了夏琳談話,夏琳看著他,眼裡有了點神采,汪毅不忍。
“夏琳,如果你能考上211的名牌大學,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說完話就讓夏琳回教室,從那天開始,汪毅不再刻意躲避夏琳,只是他對夏琳好,也同樣的對其他同學好,讓人看不出端倪來。
夏琳也注意到了汪毅沒再去相親這事,她開心不已,為了那個答案,她拼命學習,汪毅也給她買了好幾本學習資料,當然其它同學也有。
高考日子一天天臨近,夏琳無比激動,每過去一天,就越靠近答案,她的潛意識裡已經覺得汪毅力是喜歡她的,不然不會推掉相親,又藉著給大家資料書的藉口送她資料書。
跨進考場那天,汪毅給大家都打了氣,並特意對夏琳說“一向成績很好,不要讓我失望喲!”,
夏琳心裡冒著無數粉紅泡泡,笑著回道“老師,放心吧!”。
考完試後,夏琳沒在家裡等成績,她在縣城找了一份包吃住的暑假工,等到成績出來,她很自信,考得不差,事實也的確如此。
她的成績本可以去北京那邊的著名高校,但是她選了省城的一所211大學,因為離汪毅更近。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他去找了汪毅,汪毅對她說了恭喜,到大學好好學習。
“你沒有其它話想對我說嗎?”夏琳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汪毅看著那雙灼熱的眼睛,猶豫了很久,還是將話說出了口 “對不起,夏琳,你到了大學會發現裡面有更多比我優秀的男孩子,我很明白青春期時的懵懂,但那不是愛情,等你到了大學,就會明白了”。
夏琳哭了,但汪毅沒有上前給她安慰,畢竟他不想讓夏琳再有幻想。
痛苦經過時間都會淡化,夏琳進了大學,學費是申請的助學貸款,手裡拿著優秀生獎學金作生活費。
在大學裡,夏琳身材好,也漂亮,喜歡她的男生很多,如汪毅所言,那些男生都很優秀,甚至有的比汪毅更優秀,但是對於夏琳而言,汪毅就是她心頭的硃砂痣。
她勤工儉學掙錢買了手機,第一條簡訊是發給汪毅的“喜歡我的男孩子都很出色,但是他們都不是你”。
她捧著手機等待了很久,卻沒有收到任何回覆。
夏琳找高中同學核對了汪毅的號碼,盼望著是號碼錯了,但經過確定,號碼沒錯。
夏琳仍舊沒有放棄,隔三差五地給他發信息,汪毅沒有回覆過一條。
沒多久,夏琳聽到汪毅戀愛的訊息,她哭了一晚上,從那天開始夏琳沒有再給他發去任何資訊,她知道有一種愛情叫做一個人的愛情。
但她會去從旁人口中打聽他的訊息:汪毅做了學校主任、汪毅的妻子是她的同學,聽說追了汪毅很多年……
夏琳也決定放下汪毅,試著去談戀愛,但是每當對方想要更深層次的接觸時,夏琳總會逃避,因為她心裡藏著一個人,談了幾個最後都不來了之。
夏琳做好了一輩子不婚的決心。
畢業後,她考進了縣教育局,她想著說不定哪天能夠幫一下汪毅。
她在想當年如果不是汪毅,或許自己已經早早出門打工,嫁作人婦,過著和母親一般的爭吵生活。
她感激汪毅,也希望他幸福,她想靠近他,但此刻的她比當初更加理智,若不小心,會害得他身敗名裂。
在夏琳工作後,母親開始催婚,說她老大不小了,該嫁了。
夏琳說“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我不會結婚,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女兒也像你一樣生活嗎?”
讓母親啞口無言。
26歲那年,工作四年的夏琳已經是局裡一個部門的部長,還是單身著。
而汪毅的婚姻卻亮起了紅燈,汪毅和妻子在一起多年,他對妻子很尊重,但是卻缺少了愛意,妻子不明白為什麼,是塊石頭也捂得化,為何他會如此。
兩人每晚睡在一起,卻像是同床異夢,汪毅妻子的熱情在一點一滴間淡了。
她提出了離婚,汪毅沒有挽留,只是把房子給了妻子。
在學校開始流傳汪毅是同性戀,老師學生看汪毅都有種異樣眼光。
夏琳知道他離婚後,忐忑了很久,撥通了汪毅的電話,約他吃飯,汪毅答應了。
夏琳選了一個很有情調的西餐廳,她一改裝束,穿上白體恤和牛仔褲,把長髮紮成馬尾,透露出青春的氣息,褪去做部長時的嚴肅。
汪毅進來時,夏琳仍像曾經一樣崇拜地看著她,此刻的汪毅褪去了青澀,如果曾經的汪毅像一條溪流,潺潺入人心,那此刻的他就如一汪深潭,神秘中又能讓人感覺心安。
兩人坐在一起,汪毅笑了,說“小姑娘長大了,很漂亮”。
“汪毅,我現在長大了,你離婚了,我有資格再追你嗎?”
汪毅搖了搖頭,“難道你沒有聽說我是同性戀?還要往坑裡跳?“
看似自嘲,但卻坦蕩。
“如果我就認你這個坑呢?“
汪毅拿夏琳沒辦法,兩人談笑著吃了飯。
還沿著河散步聊了很多,夏琳給汪毅講了她的大學她的工作,一切她曾經想告訴他的都說了。
汪毅送夏琳到樓下,汪毅轉身的時候,夏琳拉住了汪毅的手,問“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
汪毅看著夏琳,說了一句“你適合更好的男孩子 “。
夏琳哭了,汪毅沒有回頭。
多年後,夏琳還是結婚了,一個和汪毅不一樣的男人。當她回憶起當初對汪毅的感情時,最後才明白那是一場自我較量的感動,他很感激汪毅,他沒有在她告白的時候責罵她,而是引導她走上正確的人生路。
上文中的夏琳是個對愛情執著的姑娘,老師也是智慧的老師,他沒有在最重要的時刻打破女孩的幻想,他給予了她美好的想象,讓她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
話說假如你的孩子早戀,你會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