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中國作家協會發布了《2022年會員發展公示》,賈平凹之女賈淺淺的名字赫然在列。由此我想起了一句話,魯迅先生曾經在《且介亭雜文附集·死》當中寫到的:孩子長大,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情過活,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
一、作協會員,很了不起?
賈淺淺是個充滿爭議的人物,“入選作家協會”在很多人看起來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事實是,中國作家協會雖然冠以“中字頭”,但稱不上是個官方組織,能夠入選作家協會,算不上是什麼突出的榮譽,很多網文作者(此處並沒有不尊重網文作者的意思)都是作協會員。作協會員早已過萬,會員的頭銜也並不“稀有且珍貴”。
按照作協的“申請者文學成果”要求來看,賈淺淺絕對符合第一條“主要從事文學創作的申請者”相關條件。甭管她的作品是否風評不佳,甭管她是怎樣發表的作品,她的發文量絕對符合標準。所以,下一步就看作協會不會“一審允申”,經過審核批准她的申請了。
話說回來,凡是評審,都要藉助人的力量。以賈淺淺的家世和條件,若無網上議論紛紛,入選作協會員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你我還在院子裡玩泥的時候,作為中國作協前副主席女兒的她,可能已經認識了作家圈子裡不少話語權十足的人物。
二、種種經歷,凸顯實力?
賈淺淺能否成為作協會員,我認為並不是什麼大事。成功入選,也不意味著她一步登天;沒能入選,又與你我何干?但是我認為,曾經圍繞在賈淺淺身上的一個又一個謎團遲遲得不到迴應,卻與你我息息相關。
曾經有人言之鑿鑿,說賈淺淺高考只考了250分,卻上了西北大學(211工程、雙一流大學)。情況屬實嗎?我查遍了網絡上公開的資料,都沒有見到學校或者賈淺淺本人對此的正式迴應,也查不到賈淺淺的高考分數。我無法判斷這種說法的真偽,但高考錄取公平與否,是不是與你我息息相關?
曾經有人言之鑿鑿,說賈淺淺的碩士論文寫的是《賈平凹的書畫藝術》,博士論文的信息完全查不到。我到知網和西北大學文學院官網去查,查到了一些賈淺淺的作品。客觀來說,如果把與賈平凹相關的文章去掉,不說文章質量如何,至少數量是很難撐得起一個副教授的人設。論文不靠譜的說法我無法證實,但學位審核、學術公平,是不是與你我息息相關?
賈淺淺曾經在2017年12月獲得第二屆陝西青年文學獎詩歌大獎。此獎的發起單位是《延河》雜誌社和陝西省青年文學協會,《延河》的主編是賈平凹,陝西青年文學協會的副主席是賈淺淺,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個詩歌大獎是“量身定做”的。自己可以給自己“加官進爵”,也許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2003年,父親賈平凹被聘為西安建築科技大學文學院院長,沒過幾個月,本科畢業的女兒賈淺淺便入職該校,成為一名光榮的教師,這是實力使然還是圈子厲害?2018年,賈淺淺進入西北大學讀博,同年擔任該校副教授。
我無法證實賈淺淺的一步步前進是否與其父相關,是否符合程序,但我可以問問:進大學、評職稱這麼容易嗎?與賈淺淺同樣資歷的同學,有幾位能如此幸運?時至今日,賈淺淺副教授同學博士畢業了嗎?她研究生階段的導師是誰?
新華社曾經對賈淺淺及其詩作作出評價:一位女詩人的幾首作品因嵌入不少“屍字頭”漢字描摹“黃白之物”,招致批評。批評意見可能未窺全豹,爭議之詩或為遊戲之作。但文學創作的基本原則還是要遵循的——圖自賞,創新可以大膽嘗試;為流觴,詩文不能有傷大雅。即“屍字頭入詩,或可自賞,莫付流觴”。
《半月談》的評價更加淺顯易懂:幾篇連屎帶尿的詩作,引發網民反感,卻讓一些文學圈內的詩人、學者競相追捧。這種圈內說香,圈外說臭的不正常現象應引起各方反思。不知道賈淺淺對以上兩種評價有何感想?
三、魯迅名句,如何解讀?
回過頭來說說魯迅的名句吧,他寫下“孩子長大,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情過活,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一個月之後便與世長辭。所謂的“空頭文學獎或美術家”,他曾在其他文章中進行過精彩的“描寫”。
魯迅寫給王冶秋的信中,有這麼一句話:有一種文學家,其實就是天津之所謂青皮,他們就專用造謠,恫嚇,播弄手段張網,以羅致不知底細的文學青年,給自己造地位;作品呢,卻並沒有。真是惟以嗡嗡營營為能事......他們自有一夥,狼狽為奸,把持著文學界,弄得烏煙瘴氣。所謂的青皮,就是混混、小流氓的意思,其他的文字就不需要我來解釋了。
魯迅的《花邊文學·奇怪(三)》中有這麼一句話:原來“中國第一流作家”玩著先前活剝“琵亞詞侶”,今年生吞麥綏萊勒的小玩藝,是在大才小用。這句話諷刺的是某些藝術家以模仿、抄襲國外畫家作品的方式混飯吃。
魯迅的話,告誡自己的兒子管用,告誡當今社會的某些人也同樣管用。實事求是,乾點力所能及的事就好,頂著自己父輩的大帽子,你有那個能力嗎?造成了多少社會不公?魯迅的兒子如果頂著魯迅的名字四處辦班,開會,沽名釣譽,混吃混喝,估計比當今社會的某些人要成功很多呢。前不久周公子朋友圈的“實話實說”,在我看來多少有點“可愛之氣”,你覺得呢?
在自己的小說《白夜》裡,賈平凹曾經留下了這樣一段文字:在這個世上欺騙的事也太多了,真的也成假,假的也做了真,甚至自己也需要欺騙自己,我還不是常常這樣?
賈淺淺的起點比你我要高出很多,我不知道她的終點有多遠,只希望她是靠著自己的才華跑到那終點的,而不是使用“瞬間移動”的“特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