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帝,溥儀受到的教育配套和對應的知識水平,大概至少是教授級別的。雖然退位了,但是清廷皇族還有很多資金,在對遜帝的教育投入上也並沒有節省經費,而且不是教他經營做生意的細枝末節,也不是練兵打戰實操執行和管理上的事情,他被培育的方向大面上仍然是在帝王的道和術這個層面展開,在其回憶錄中可見,溥儀的國內國外老師的選擇,都不是那種單一專業的人士。因此,如果低估他對歷史進程的理解,他應該還要笑你看不穿。
溥儀其實是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論是前半段,還是後半段,都是在扮演好自己所承擔的角色。前半段,退位君主搞復辟復國,勾結外部勢力,收攏遺老遺少作為儲備力量;後半段,淪為階下囚,主動表現思想歸順,追求像劉禪一般善終。 對於社會主義思想改造目的,他是完全理解的,也反思到了封建體制對獨裁者的傷害,加上身體素質大概也不是很好,自然最佳選擇就是被動地做末代皇帝的符號持有者,但是如果哪天張勳上門,拿著槍逼他登基,他也不得不勉為其難,坐上龍椅再隨口來幾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不會有違和感。
溥儀晚年被釋放後去文史館做研究員,據說領了工資後一把花光,買了高檔糖果自己享受。毛主席派人給他送去兩千元人民幣,收下錢的同時,他當即吟詠了一首詩:“欣逢春雨獲新生,傾海難盡黨重恩......”而在這之後,溥儀的月工資也從180元漲到了200元。
所以第一次看溥儀自傳時那種不真實的諂媚感是很正常的,他相當於一個大學教授寫書哄你開心,沒有什麼真情實感。
我的前半生初稿在完成之後,毛澤東是看過並給出意見的。主要意見就是溥儀懺悔太多了,有用的乾貨太少了。 聯繫到之前溥儀為了保命,給斯大林寫過一封極為諂媚的信。很難說溥儀是發自內心的懺悔,發自內心的熱愛社會主義。
不過他應該還是挺感激新中國的,他不僅僅是亡國之君,還是漢奸。想想周佛海,想想陳璧君,新中國對他確實夠意思了。感激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