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霍元甲,人們的腦中常常浮現的便是一代武學奇才的模樣。
“元甲公,一生俠義,尚武修德, 麗九天而垂象 ;蓋世英雄, 韶賢懿行,光萬世以騰文 ;一毫不蒙 外辱,著於簡冊,卓然不化朽壤 ;兩 敗夷人暗遁,頓堪驚世。迷宗巨燭不熄, 光延萬國後士 ;精武大川長流,以告 中華高靈。”
這是在天津小南河村霍元甲陵園舉行的對這位一代宗師的公祭儀式上的祭文。
但不管是哪一樣,都無確鑿的證據能讓大家幸福,直到這位武學家的棺材被專家打開才緩緩揭開了這個故事的真正樣子。與此同時,霍元甲的玄孫女也為大家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原來霍元甲一輩子也沒和洋人打過擂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霍元甲的後人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青年時期的霍元甲
1868年霍元甲出生在天津,他的家庭世家都是從事鏢師行業的,作為迷蹤拳的第六代傳人霍元甲的父親武功極其高強,在鮮有洋槍長跑的日子裡,這一手好功夫,就是他行走江湖的本錢。
然而,身手了得不僅能給霍家帶來聲譽,同樣也幫霍家得罪了一大批同行,人們見他們武功高強、押鏢穩定紛紛都來貨架運送貨物,這使得其他鏢師的生意量大大減少,這也就使人眼紅起來。
霍家素來在江湖行走,有著極強的眼界,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後,霍家家長選擇明哲保身退出了該行業,並帶領自己的妻兒來到了天津,就此定居在這裡。
在當地慕名前來,向霍家學習武功的人不勝其數,霍家也都以禮相待,只有在面對兒子霍元甲時不曾教授一招半式。因為霍元甲年幼時體弱多病,而練習武功,需要長時間的艱苦學習,霍家家長不認為,霍元甲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
面對這樣的現狀,對武功十分有興趣的霍元甲則在一旁偷偷學習。這很快就被他的父親,發現並受到了重罰。也正是這份舉動,讓他的父親意識到霍元甲誠信習武,並在他立誓之後,開始教授他武功。
霍元甲一路走南闖北,很快就在天津打下了一番自己的天地。他常常看到在天津橫行霸道的外國商人,並在遊歷的過程中結識了一位藥店的老闆。周圍藥店的老闆在日本留學途中認識的孫中山先生,併成功加入了中國同盟會。
他們先進的思想很快便影響到了霍元甲,眾人成為了生死之交。他們常常給霍元甲講上一些先進的思想,以及國外的事情,這建立起了他精忠報國的想法。
而國外的長槍短炮也一時間,使得霍元甲對自己所傳承的武功產生了質疑,他無法確信自己的武功,能逃過子彈的攻擊習武究竟有何作用呢?於是他便發問:“今科學明,火器出,行陣變。雖有武勇,將安用之?如果在百年前,自己的武藝還可以建功立業,可是現在不是成了無用的功夫嗎?”
好友農勁蓀則回答:“雖然火器的發明,讓習武者亦無法躲避。但是如果華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武術,那麼外華人認為華人軟弱的印象就無法消除了。”
農勁蓀
這樣的回答使得霍元甲陷入沉思之中,就在這段時間內一個俄國的大力士前來中國揚言要挑戰,所有的中國功夫。
這個外華人嘲笑華人是東亞病夫,並且大放厥詞。在這樣的局勢之下,好友找到了霍元甲,希望他能前去比試一番,以擊垮外華人的銳氣,霍元甲就此答應下來。
然而,這個外華人從天津人口中得知,霍元甲不僅武功高強,並且力大無窮,這使得他對他產生的恐懼,並在比武當天主動求饒。就這樣,俄華人跪地投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天津城,也讓很多華人出了口惡氣。
劇照
霍元甲頓時感到自己所傳承的武功可以給人民以鼓舞,於是他潛心習武,以自己的方式救亡圖存。
1909年又一位英國大力士來到上海揚言要與華人一比高低,這恰巧被身處上海的陳其美撞到,他將霍元甲請了過來,定下了交鋒的日子。隨後,申報》以題為《中西大力士比較拳力之創舉》記載道:
“又聞大力士霍元甲前日已登場試演,拳力精勇絕倫,無敢與之較量者。昨日有美國大力士奧彼音與霍君訂立生死書,循例報明捕房,備英洋一千元以為彩物,準今日下午二點鐘在音樂廠歌舞臺上各以死力相拼,屆時必有一場狠鬥,是誠我中國從來未有之創舉也。”
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場聲勢浩大的比賽,最後也是以鬧劇結尾。這位大力士對霍元甲提出的種種要求,霍元甲都一一應允了。
看到霍元甲處事不驚的樣子,他感到十分害怕,並且怯戰而逃。事後,人們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大力士,只是一個馬戲團的團員,而霍元甲臨危不亂的樣子,使他極為震撼,最終夾著尾巴逃跑了。
霍元甲一生中唯一一次同外華人動手,則是1910年的9月,當時中國精武體操會僅僅舉辦後不到三個月,就有日本柔道會的高手前來“討教”。日本的領隊技不如人被霍元甲一招擊斷了腿骨,他們撕下了偽善的面具,當即發怒,一擁而上,最終被公證人勸阻。
這次事件後,日本人聽說霍元甲時有咳嗽,便叫來了一個醫生來給他檢查,即便霍元甲的弟子極力勸阻,但他依舊為人坦蕩欣然接受了日本人的“幫助”,結果沒過多久後便重病身亡了。
霍元甲究竟因何而死,1989年天津市修繕墳墓時才發現了相關證據,霍元甲的屍骨胯部呈現黑色斑點,這使得法醫鑑定專家能夠確定這一代宗師是被人下毒而死的。日本人武力不及,就安排一聲暗中給霍元甲下了一種慢性毒藥,最終咳血頻繁而亡。
而霍元甲的孩子也僅有一人還在習武,他的兩個兒子眾長子不善武術,次子聰慧過人、文武雙全。霍元甲去世的時候,2兒子霍東閣,年僅16歲。他只能跟隨自己的叔叔去上海精武會任教了。1919年,被調到廣州精武會,但當地戰亂不止,使得霍東閣頗為苦惱。
霍東閣
1923年他遠走南洋,並於第二年成立精武會。凡武術世家常常都懂得接骨治療外傷的方法,因此,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精武會難以維持日常工作,霍家後人索性直接改行在當地開啟了骨科診所,並很快成名了聞名的醫生。
就這樣,霍家南洋一脈,就僅留醫術,不剩武術了。
在看流於天津的霍家大哥霍自正,他常常以農耕為生,只是在每年進入學校的開學典禮時,化身成名譽校長。
霍自正
可以說,霍自正大部分時間都是霍家家族史料的保管者,和霍家武術的宣傳部部長。他的手中還保留著家族的迷蹤拳拳譜,並且偶爾會多加練習,但卻並未得到極高的武術造詣。而他弟弟的次子,年幼時便跟著自己的叔叔習武。
1935年,父親霍東閣從南洋回國,想要把孩子帶走,卻遭到了孩子的拒絕。失去了監督的孩子,很快就捨棄了武學,最終成為了一名小學校長,在文學方面頗有造詣,並且成為了一位地下黨員。
霍靜虹
霍家眾人之中,只有霍元甲的玄孫女霍靜虹還在習武。她現在在天津商業大學任武術教師,是霍家後人中唯一一個以此為職業的人。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她所學習的武術,也不是霍家的傳統武術。她認為霍元甲是一個民族英雄,但這些內容和她的教學工作聯繫不大。
在她看來,她不想活著霍元甲的光環下,武術也不需拘泥於形式,只要能傳承武術,便可傳承其中的精神。也正是在她的口中,我們才得以得知今天這些與霍元甲相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