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一撐不下去,告訴孩子我到另一個世界去了,你再找一個媳婦照顧好兩個孩子吧……”躺在病床上的紅娟氣若游絲地說完這句話後,跟老公鄧樂摟抱在一起泣不成聲地痛哭起來。2018年10月中旬,患急性髓系白血病的紅娟,因為化療期間身心受到極度摧殘,才說出了想輕生的“遺願”。(文\敏晨 編輯\北疆)
龔紅娟,今年29歲,湖南省瀏陽市沙市鎮沙市寺山組人。11年前,紅娟與大她2歲的鄧樂一見鍾情。兩年後,紅娟在湘潭職業技術學院畢業後來到廈門長庚醫院當護士。當時,兩人戀情遭到雙方家長強烈的反對,但紅娟卻認定了鄧樂,對他說:“我這輩子打死也要嫁給你!”這句發誓般的愛情宣言,讓鄧樂不顧一切下定決心要與紅娟廝守一生。
2018年上半年,小兩口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鄧樂從事服裝業漸有起色,還開了一家小型工廠;紅娟生下長子後,就辭職在家帶孩子。接著是女兒出生,孩子長得明眸皓齒,十分可愛。不幸的是,噩耗像烏雲一樣,悄悄地籠罩在了他們這個小家的上空。
2018年9月30日,紅娟因牙疼去鎮衛生院看病,牙醫發現她血液異常,建議儘快去市醫院做血常規檢查。隨著抽血一天比一天多,出於職業敏感,紅娟自知情況非同小可。鄧樂聽說後,立馬從四川連夜趕回家,陪著愛妻一路往上級醫院走,接連在中南大學湘雅附屬第二醫院、第一醫院做了兩次骨穿。白紙黑字上的確診報告“急性髓系白血病”,如此醒目,又如此椎心,像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了他們兩個的心臟,鮮血淋漓。憑著護士的專業知識,紅娟知道白血病意味著什麼。
對紅娟而言,之前日子已過得捉襟見肘,要治療白血病,更是一場長期抗戰。紅娟從小就想治病救人,只願自己付出,不願虧欠他人,當護士是她最大的心願。此時,她又怎能容許因為自己而犧牲這麼多人的幸福,所以紅娟想到了放棄治療,她說這種想法不止一次出現在腦海裡。第一次化療期間,紅娟受盡血管燒灼之痛和上吐下瀉之苦,奄奄一息時又一次想到了死亡,可每次都是她一眼就愛上的那個男人哭著不准她放棄,她知道鄧樂比自己還痛苦。“你不能這麼自私,就算不為我,你還有幼小的兒女和年邁的父母,放棄治療的話最多活幾個月,治療的話說不定有奇蹟,能多活一天算一天,無論你變成啥樣,我都永遠陪著你……”鄧樂在床前聲淚俱下地哭求著紅娟。
就這樣,夫妻倆牽著手一起熬過了1年7個月的時光。從2018年10月1日開始,紅娟在湖南醫院化療3次,再輾轉到河北醫院繼續治療,經歷了10個強大的化療,外加一次尚在實驗階段的免疫治療,2020年5月結療時一共花費了80萬。正當夫妻倆的生活要逐漸恢復常態時,卻在10月27日複查時骨穿結果顯示覆發了。“如果我不堅持下去,紅娟肯定也活不下去了……”提到妻子的病情,鄧樂數次哽咽,久久說不出話來。
值得一提的是,紅娟本是孃家父母的掌上明珠,活潑開朗、愛笑愛鬧,為了嫁給鄧樂,放棄優越的生活,吃盡苦頭。婚後,她將家裡管理得井井有條,從不用鄧樂煩心,鄧樂要出差,只需告訴紅娟往返時間,她就將一切安排得妥妥貼貼。就連懷孕時,紅娟都還挺著大肚子煮著全家以及工廠十幾口人的飯,也不喊累。
在親朋好友眼裡,大家提起紅娟更是豎大拇指。家族鄰里之間,如果有婚喪喜慶,紅娟都當成家事一樣用心,忙前忙後。不論是生活需求,還是照顧長輩,她總是發揮自己的護士專長,細心慰問解答,甚至大老遠趕去,從不怕麻煩。這種先安頓好別人才想到自己的精神,即使在紅娟自顧不暇的治療期間,也是這樣樂於助人,帶給白血病家屬正確有價值的引導和幫助。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鄧樂與紅娟在年輕時候熱烈相愛,後來雖碰到阻礙,還是堅持走了過來。結療後期,為改善現況,鄧樂抓住查驗的空檔擺地攤、賣衣服、做涼麵、打零工,而紅娟拖著孱弱的身體也跟著一早四點多起來忙活、送飯、收攤子,兩人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緊緊地牽著彼此的手一起面對前方的狂風暴雨。圖為第一次結療後,夫妻倆抽空外出散心。
2020年11月6日,紅娟在鄧樂的愛與堅持下終於決定進倉,17日進行骨髓移植。在倉裡觀察治療15天之後,得面對之後不可預測的排異反應及衍生出來的鉅額費用,鄧樂說自己想都不敢想,他能做的就是絕不放棄,不斷向前衝鋒,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妻子的命。清髓開始後,一切都沒有後悔的餘地,紅娟的免疫系統已經被化療藥摧毀。
兩年多來,高額費用壓垮了兩人的小康之庭,創業時的工廠早已低價賤賣,負債累累。由於需要照顧妻子,鄧樂無法外出打工。如今,紅娟的孩子由婆婆照看著,而公公因年輕時做搬運工,才61歲就已白髮蒼蒼,龍骨嚴重變形。大夫幾次警告不能再幹了,可他為了救媳婦依然不聽。全家唯一的收入,就是靠著公公到處轉悠賣點核桃、去街上店鋪幫忙卸貨,或去鎮裡撿些炸過的鞭炮筒子和廢紙盒去賣。他說:“能掙一塊是一塊啊。”
紅娟的堅忍,讓她再疼再苦,都能忍下來。但如果要拖累家人,她只願一死,換得父母老年的安樂和愛人與孩子的正常未來。從前的紅娟是個白衣天使,溫暖地關懷著周圍的人;現在的她,如果能在大家溫暖的捐助下,能夠有機會陪著可愛的孩子長大、牽著愛人的手變老、守護爸媽安心終老,也許還能在未來繼續用她溫暖的真愛回饋給更多人。請大家給這對苦命鴛鴦一條生路吧。即便前路佈滿荊棘,只要大家的愛心,就能支援她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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