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情感>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漸漸的不相信這句話了,無論我白天花多少時間去思念母親,但母親還是很少出現在我的夢中,偶爾的幾次也是印象特別模糊,醒來時只能憶起她的身影,但是事情卻很模糊了。

母親走了快一年了,曾經無數次的默默許願她託一個夢給我,希望她出現在我的夢裡與我說說話,但是至今這個願望也沒有實現。我問過家裡的親戚,為什麼夢不到母親,親戚說正因為母親心疼我們,才不會去輕易地打擾我們。我聽來覺得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直到昨天夜裡第一次做了一個很清晰的夢,夢的場景還是停留在母親走的那一天,醒來時滿臉的淚水,但是與母親說話的願望還是沒有實現。

母親走的突然,從得病到走就三天的時間,期間還有一天一夜在ICU,所以母親走前未留下一句話,我是在母親走之前最後一個去ICU見她的人,當時誰也想不到幾個小時候母親就走了,所以見面時看到母親那麼難受,我們也只是互相對望著流淚。

清楚的記得走前的那段日子,母親在侄子放完寒假帶著侄子從老家過來,當時已經是臘月十五,因為我去年要回東北婆婆家過年,所以我就想著在年前讓她們來幾天買點衣服年貨之類的。母親在這的幾天裡,感覺一切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偶爾說胃裡有點不舒服,我就想著帶她去看看,但是她不願意,說帶著三個孩子去醫院太麻煩,等兩天她回家去我們那醫院看一下,說沒有什麼大事,她以前也這樣過,所以我就大意了,至今我都不能原諒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堅持一下帶她去醫院。在家裡找了些胃藥給她吃。後來我也一直問她吃藥有沒有效果,她說好多了,就是覺得累,總想睡覺,我就說那你就睡,反正也沒啥事,在這有暖氣,每天暖和和的睡一覺很解乏。就這樣在這了一週左右,小年那天她和侄子坐我同學的車回了老家,我也在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回東北的高鐵。

回到東北的第二天我便打電話讓她趕緊去做個檢查,看看到底咋回事,她說她還沒有時間去,得辦年貨,我就一直催她,第二天的時候聯絡了同學帶著去做了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就說心律有些快。可是母親不適的感覺可能越來越明顯了,總說心裡難受不舒服,沒力氣,怕過年時還不好,就開始去輸水,當時去的社群診所,大概就是按感冒之類的去治療,臘月二十八我和她影片,她說頭暈的厲害,但是她還堅持著收拾過年的東西,家人也都沒有引起重視。臘月二十九的早上去醫院做了腦部的ct,顯示也沒什麼問題,醫生的診斷是頸椎病引起的頭暈,拿了一些藥就回家了,下午母親竟然還和家人一起去串了親戚。臘月三十的早上母親已經頭暈的很嚴重了,無法起床,弟弟和弟媳又一次帶著她去醫院,這次又抽了血就回家了,等著下午出結果。現在想來母親一直沒有找到病因,按照頸椎病治療的話完全是適得其反,加速了病情的惡化。下午出了結果,本來應該有兩張單子,但是隻出了一張,出來的這一張上面的指標基本正常,弟媳給我打了電話,說沒啥事都正常,因為當時已經是臘月三十的下午了,值班醫生也很少,拿了結果就回家繼續吃藥。大年初一的早上母親已經完全起不來了,開始嘔吐,呈咖啡色,父親喊來弟媳看,大家都以為是胃裡殘留的藥物,誰也想不到其實那就是血。但家人還是不放心又一次拉著母親來到醫院,我又聯絡到我骨科的同學幫忙看頸椎病,同學給我打電話說,頸椎病不嚴重,休息一下就好了,建議去消化內科看一下。輾轉了那麼久才來到消化內科,醫生簡單的一問,並且找到了昨天漏掉的那張單子,就判斷母親真正的原因是消化道出血,化驗單上血小板的指標已經降到很低,必須輸血治療。當時趕上疫情,血很緊張,需要去市裡醫院,大年初一救護車都很少,我同學給救護車司機打電話,說一定要幫幫忙,終於在大年初一的下午趕到了市裡。當時的我還在千里之外的東北,因為疫情到處已經開始封城,弟媳說讓我不用著急,已經找到病因了,先治療一下看看情況,我便訂了初三的票返程。初二的早上弟媳給我打電話,說母親的幾項指標在慢慢好轉,讓我不用著急回,我說我已經訂好票了,第二天便回。中午吃飯的時候弟媳又打來電話,還沒開口便哭了,說母親情況不好,還是止不住出血,我聽完決定坐最近的一趟飛機回去。飯沒吃完我和愛人就走了,把兩個孩子留在東北,知道第二天凌晨我趕到了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醫生給我打電話徵求意見,說想把母親送到ICU,我說我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能否等我一下,可是醫生的話讓我也做不了主,只能說一切聽醫生的吧。

在我匆匆趕到醫院時母親已經進了ICU ,無論和醫生怎麼商量都得等到早上的探視時間,坐在外邊沒有空調的冰涼的座椅上,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腦子也一片空白,每一次房間的視窗走過人影心都會揪一下。早上九點探視開始,第一次見識了ICU,裡面幾排病人,每張床前都擺滿了各種儀器,很難分辨出自己的家人。母親在最裡的那張床,我找到她時她還眯著,也許那是的她已經太難受了,根本完全不會在乎外邊發生了什麼,我喊了她後 她睜開眼睛就說她難受,口渴的厲害,反反覆覆就是這幾句話,我告訴她讓她別害怕,我們就在門口,有事就讓她喊護士喊我們。探視就那幾分鐘時間,當我伸手想去拉一下她的手時,差點被護士趕出去 ,現在我想想恨那個護士。等我出來我就說等母親病情穩定了趕緊從ICU出來,那裡面的氛圍太恐怖了可是還是沒有等到母親出來。中午時醫生說喊家屬過來,說母親現在還有機會做個小手術止血,怕再不做就沒有機會了,喊我們簽字。當時我在手術知情書上籤了字,至今我還在疑惑,如果不做這個手術會不會另外一種結果。我們推著母親做手術的路上她還很清醒,我一個表姐跟她說話,說做完這個手術就好了,母親就說這次我是回不去了,這大概是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吧,手術做了一兩個小時,手術後醫生還喊我過去說基本沒啥問題,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從手術室推出來不到一個小時母親就走了,當時我們所有人幾乎都是懵的,前兩天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就沒了。至今我都覺得一切都是假的,說不定在哪一天母親還會回來。

其實我知道母親的心病,自從弟弟在六年前被診斷為惡性腫瘤的那一天起,母親的心就已經沒有再放下過,全家人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當時侄子剛剛滿月,為了手術治病,這幾年真是沒少折騰,第一次手術後八個月復發,又從鄭州到北京手術,因為父母不放心,每次去他們都會跟著 還會帶著小侄子。六年多的日子各種辛酸艱辛,真的無法一兩句話能表達出來。年輕時的母親一直上班,後來退休後便和以前的一個同事開了一個小店做生意,掙錢不多但很開心,自從有了侄子便把小店轉讓了出去 可是也就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弟弟就被查出了腫瘤。仔細算來母親真是沒有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一直以來,母親的心情掩蓋了病情,其實母親的病已經很久了。

昨晚的一個夢讓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母親走的那段日子,腦子很亂又很清醒,我依然希望母親能出現在我的夢裡,我真的很想母親。

7
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男女那些事兒15-婚戀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