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民間有個說法，說的是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

這話確實有很大的道理。

嫁得良人，恩愛幸福，白頭偕老。

如遇渣男，要麼後半輩子受委屈受折磨，要麼逃離。

不管怎樣，都得脫一層皮。

就像前段時間的爆出來的，被前夫潑汽油燒傷嚴重的拉姆，最終傷重不治去世。

婚姻存續期間，就經常遭受前夫的家暴。

離婚之後，還沒逃出惡魔前夫的魔爪。

還有那個因為沒懷孕，被婆家活活打死的方洋洋。

結婚能改命，至於往更好的方向還是更糟的方向，這可真得看個人造化。

在徐童導演的紀錄片《算命》中，也有這樣一個智力水平較低，看上去痴痴傻傻的女人，她叫石珍珠。

比起方洋洋的出生，石珍珠甚至更差。

她又聾又啞還痴傻，在他十幾歲時，父母去世了，就跟著哥嫂一起生活。

要是家裡富裕點的，興許還能被好好照料。

但作為社會的最底層，哥嫂生活艱難，加之石珍珠啥也幹不了，還得有人伺候著，在多數人眼中看來嗎，可不就一負擔。

哥嫂對她從來沒好臉色，更別說照顧，純粹是想讓她自生自滅。

吃飯呢都是吃被人剩下的，想要吃口熱乎的，簡直就是奢侈。

睡覺呢屋裡沒她床位，都是在外面睡，同貓狗一般。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一直如此。

但北方的冬天實在太冷了，周圍人經常能在冬天的晚上聽到她凍得嗷嗷叫。

以至於原本只是智力有點問題，後來身體也凍出了毛病。

腿腳不怎麼利索，只能外八字走道。

同時心裡也留下了陰影，害怕看到雪。

但凡是下了雪，一大早她就會去掃雪，而且不光掃自己家門前的，還會把鄰居家門口的雪也給掃了。

就這樣，她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

02

那年，石珍珠45歲，算命先生歷百程42歲。

兩個都是苦命人。

歷百程也是身有殘疾，從小到大的生活比石珍珠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文化也沒有其他能活命的手藝，便只能當個算命先生了。

當時是從一個剃頭匠那裡得知有這麼一個傻女子。

那會兒歷百程也沒娶媳婦，實際上是沒錢娶。

後來想著，要不就兩個人做個伴好了。

反正誰也別嫌棄誰。

不至於孤孤單單一個人。

後來他就花了130塊，把石珍珠給娶回了家。

這之後才發現，娶這個媳婦回家，可不見得是“好事”啊。

石珍珠啥也不會，不光聾啞，還痴傻，如今身上還落下殘疾。

平時都是歷百程照顧她。

連洗手梳頭都要歷百程親自伺候。

關鍵是，這傢伙喜歡到處走，撿衣服回家，別人扔掉不穿的都撿回來，穿得了穿不了全堆家裡頭了。

跟她說又聽不到，比劃幾下她也不懂，就算懂，也不一定會照做。

不過，不管怎樣，總歸還是比在哥嫂家的日子好過多了。

石珍珠喜歡笑，一天到晚，總是笑眯眯的。

可能對於她來講，見識過生活最凌厲最殘酷的一面，命運稍微給她一點笑容，她就燦爛了。

03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石珍珠這兩點都得到了滿足。

因為歷百程工作的特殊性，一般來講，都是被人主動上門來找歷百程算命。

故而，兩人待一起的時間比較長。

如果趕上集市啥的，歷百程會帶上她一起外出擺攤。

有需要的話，石珍珠還會被要求扮演吉祥物的角色。

對於石珍珠來講，這些就是在做遊戲，怎麼著都行。

都說傻人有傻福。

這對貧賤夫妻遇上了徐童導演。

當這部紀錄片播出後，很多人都很關心關注他們。

捐款捐物的也不少。

多年後，歷百程跟自己兄弟幾個蓋了新房子。

徐童導演再次去看望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除了老了些，其他都還不錯。

石珍珠瘦了不少，這對她這個年紀來講，瘦是好事。

當看到導演一行人來看自己，石珍珠高興的像個孩子。

咧開嘴，嘴裡發出興奮地聲音，眼睛笑成一條彎縫。

你問她還認得嗎？

她會點點頭。

誰說她啥也不懂？

其實，有些人，那些對她好的人，都在她心裡裝著呢？

如今，近70歲的石珍珠剪了頭髮，看起來也更清爽利索了。

臉上的皺紋也更加深刻了。

如今住上了新房，還有親人照顧。

精神也比以往要好很多。

導演們去的時候，石珍珠還能幫忙剝花生呢。

對於她而言，這樣的生活，已經是曾經不敢奢望的最美人間。

人生也是這樣。

你永遠也不知道，幾年後你會走上怎樣的道路。

但無論如何，樂觀一點，堅定一些，走下去，幸福可能就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