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對於我個人而言,原本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從學校畢業,成為社會人,在職場領教著何謂成長。看書寫字,購物約會,學習如何更快樂地生活。愛情友情依舊如故,家人瑣碎依舊,最大的變動就是爺爺的離世。
但2020年對於整個人類來說,卻有著極大的歷史意義。年初的疫情愈演愈烈,險情瀰漫,人人自危。口罩下的臉龐,比起平日裡冷峻的人群,更添加了一種無助且畏懼的眼神。
今年發生的所有好的壞的事情,藉助網際網路的速度迅速傳播。疫情、火災、洪災、弒妻,天災人禍,讓人懷疑這是否是某種世界性厄運開始的徵兆。
這些泛人類的大災難,我只是個見證者,而不是親歷者。雖然自認為是個同理心比較重的人,內心也有很多懷疑,很多不解,但新聞媒體們熱烈而快速地進行著資訊更迭,讓這些原本應被好好銘記的悲痛瞬間消失,留下來的僅是旁觀者們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當認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決定要試著去尋找。跳出自我世界的侷限,跳出自我感受的狹隘,去看去讀去思考去體會,人類共同體的命題,世界文明的命題,社會研究的命題。
以下幾個記憶(分3篇闡述),於我而言,是在2020年直擊我靈魂深處的重要瞬間。
1.《鐘形罩》、小娟(化名)和女權2020年,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種新思考:女權主義。在我接觸了這個詞之後,過往種種不平等、歧視蔑視,皆一一浮現。但我在這裡並沒有宣揚什麼主義,只是作為女性群體的一份子,我終於開始思考自己的角色和責任。
這是美國著名詩人西爾維亞·普拉斯寫的自傳性小說。上世紀的經典文學,講的是女詩人在一個由男性制定規則的文學世界中被桎梏人性,摧毀尊嚴,最終走向死亡的故事。
起初我讀她,她被道貌岸然的男友打破純真的期待,被周邊花枝招展物化的同類刺激,被既定的偏見折磨,但我都覺得只是無病呻吟,自尋煩惱,過於偏激,無可理喻。
後來我才知道,人類文明社會進化了幾百萬年,不僅有恐怖至極毫無人性的殺人手法,還有一種隱蔽的無形的方式。
“我想要變化,想要興奮,想我自己往四面八方射出箭去,就像七月四日獨立日的火箭射出的五彩繽紛的禮花”。
人,不區分性別,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利。但在千百年來,女性被捆綁在家庭中,侷限在無休止的家務、人情關係、鄰里口舌之間,喪失了追求自我的權利。
終有一天,她們會覺醒!而世界卻沒有做好準備,並試圖扼殺這種“新奇怪異”的念頭,只因挑戰了他們的權威。
他們中的有些人,還想繼續做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白日夢。
“不管男人在要到女人之前送她多少玫瑰,給他多少親吻,帶她到餐館享用過多少美味佳餚,他私下裡只盼望婚禮一結束,她就像威拉德太太的廚房地氈一樣平展在他腳下,服服帖帖。”
可怕的是,當有人想要蛻變,往往抵不過反對者,因為幫兇是全世界。
在本就不平等和習慣性歧視的世界裡,還存在普遍性的群體麻木心理和預設心態,衍生出了更多的精神暴力和身體暴力,所以有很多像普拉斯一樣的女性被迫選擇死亡。女性作為受害者的慣例只有持續增加沒有減少。
新的案例不斷出現,新的反抗此消彼起,我方才思考,被視為弱勢群體的女性,在社會上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譚維維演唱的《小娟(化名)》,寫的是遭受暴力虐待的女性,也為那些被踐踏的女性尊嚴、權利、生命鳴起警鐘。
“隱去我姓名,忘記我姓名,同一出悲劇不斷上演繼續。囚禁我身軀,割斷我舌頭,無聲將眼淚織進綢緞錦繡”
“奻姦妖婊嫖姘娼妓奴,耍婪佞妄娛嫌妨嫉妒”這些女字部首的字,將女性歧視寫進了人類文明史。
振聾發聵的歌詞敲響每一個人的靈魂。
長久以往的慣性物化女性,助長了部分男性極端的危險思想,做出禽獸不如的舉動。文明時代,女性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對抗這層層根深蒂固的思想?
男女平等的口號呼籲了多久?各種主義、各種組織活動甚囂了多久?有多少真正促發覺醒的?
代際關係的女性之間,階層關係的女性之間,膚色關係的女性之間,難道不應該先從自己開始,去正視,去懷疑,去反抗這個世界為我們添上的標籤、為我們制定的社會規則、甚至是為我們擬定的人生之路嗎?
女性必須先要覺醒,這是我們以後應該要努力的方向。除此之外,向誰寄託奢望都太難了。
#從2020年開始,試著不再做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