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老家,見到了我一個老朋友,我們一起吃飯,酒足飯飽,微醉的她神情落寞地說,下輩子,決不做誰的妻!
她叫小楊,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剛剛30歲,兒子8歲,女兒三歲。他丈夫在廣州打工,已經三年沒有回來過了,連過年也不回來,家裡的生活開銷也不好好給了。她沒有辦法,把孩子留給婆婆照顧,自己在我老家的縣城超市當理貨員,一個月800元工資。
我非常義憤填膺,覺得她丈夫太不是個東西了,覺得她不該這樣地容忍她丈夫,應該離婚。
我非常同情她,與朋友聚會的時候經常叫上她,所以走動得頻繁一些。
後來,就慢慢聽到她的一些閒言碎語,意思她私交比較不檢點。我不屑一顧,給你一個這樣奇葩的丈夫,你需要守身如玉嗎?但我還是給她建議,讓她去南方找她丈夫,把事情攤開說明白。她聽從了,也請了一個月的假,但最後沒有去成,因為他丈夫不告訴她具體的打工地址。我只有嘆氣的份。
再後來,是一個男人的妻子,告到超市老闆那裡,責問說你們超市是賣貨還是賣人。原來她接受了一個有婦之夫的追求,那男人叫張亮,經常藉著來超市買東西的便利,來看望她。我勸她趕緊斷了關係,她沉默,說張亮說自己的妻子如何不好,會離婚娶她。
我讓她不要相信男人的話。但沒有多久,張亮竟真的離婚了。卻是他妻子覺得受了奇恥大辱,起訴離婚,並且離婚後三個月就再婚了。
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裡,她與張亮公開同居生活了,生活很甜蜜。她經常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去超市打工了。兩人開了一個賣麻辣燙的小店,開業時還請我去捧場了。我為她高興,勸她趕緊辦離婚手續,她笑著說正辦著。
一晃幾年過去,這次我回老家,就約出來相聚,吃飯間,不停有電話打進來。我問是不是張亮?她說好幾年沒有見過張亮了,早不來往了。這個電話是另一個追求者。我聽了,很吃驚,實在無法將30歲單純的她與現在的她聯絡起來。
她說其實現在這個追求她的男人有錢,對她也大方,她反正也是這樣了,就打算一心一意跟著他。但當她知道了他妻子的狀況,她一下子就覺得男人這種東西,怎麼都這樣不知道好歹。
她遇到的丈夫,不是個東西。她想是自己運氣不好。
她遇到那個據說為她離婚的張亮,覺得自己苦盡甘來。一起開店,錢是他借的,但別的事他啥都不管,她一個人在店裡忙得團團轉,他常常幾天不見人影,眼看天天虧錢,她都愁死了,他卻沒事人一樣。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可能張亮的妻子,也不見得就像張亮說的不好吧,她就像吃了黃連一樣。
她父親說,這個過日子也不靠譜,堅決不讓她離婚了。剛好法院也因為找不著她丈夫發愁,她就聽從人家的建議,把離婚案撤訴了。
後來,麻辣燙的店轉了出去,虧了不少錢,她很灰心,而張亮為還債,也遠走他鄉了,兩個人就慢慢斷了聯絡。
今年年初因為疫情,她呆在家閒著無聊就聊微信,加附近的人,就加到了現在這個追求者。聊了好多天,疫情一緩解,他們就奔現了。兩人處的不錯,男人有錢,也捨得給她花,他們經常開車出去玩。但當她知道,她和這個男人遊山玩水的時候,他妻子天天守著一個米皮小吃店。每天要賣二百多碗米皮,每張米皮都是揮汗如雨蒸出來,然後切好,調好汁水,端到顧客面前。
20多年,一年365天,天天如此。
她給我講這些事的時候,淚流滿面。雖然她當了不光彩的第三者,但她同情情人的妻子。她想起了她和張亮的麻辣燙小店,她也如情人妻子一樣。她還沒有情人妻子能幹,因為她們的小店倒閉了。
她問我,和男人一起吃苦值得嗎?奮鬥不成功,是苦日子。奮鬥成功了,有錢了,妻子為什麼依然是苦日子?她說其實她現在覺得情人面目可憎,所以經常不好好接情人電話,但這樣子,情人反而更緊張她了,對她好得不得了。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都不敢想,她情人妻子知道自己丈夫出軌的事情,會不會奔潰尋死。
她幽幽地說,下輩子,決不做誰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