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30年前的今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那一天,我離開了家鄉,奔赴西安當兵了。
走的那天,本村的小學初中的一個女同學結婚。上午,洋鼓洋號,她出嫁了;下午,嗩吶聲聲,我離家了。這個鮮明的對照,記憶十分深刻。我們是一年考中師,那一年她錄取了,卻沒能走成,因為復讀生不準考中師;我只差三分,也無緣中師。
那天很冷,我從村東走到村西,在鑼鼓聲聲中,在當時也算高規格。在我的印象中,送兵都是這樣子,只是後來就淡化了。坐上列車,已是次日1時07分,在列車上,我思緒萬千,後來寫下了《列車上,我想起了回家》的文章。我在想,到部隊後,怎麼幹,三年之後,以怎樣的方式面對父母、面對自己、面對那個小山村。也許考慮的太多,到部隊才拼命地幹。現在看,就是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不過,我還得說,人的機遇很重要,在生命的歷程中,有機遇,有恩人,有喜歡你的人,有對你感興趣的人,為工作也好,喜歡你的性格也罷。
我沒有辜負父母,沒有辜負自己,沒有辜負我的小山村。尤其,人們的眼光,甚是可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現在話又說回來,如果當時在部隊沒能留下,那現在也不一定會錯。這個真沒法說。留不下,那就意味著復員回家,第一件事可能就是娶妻生子。想起父母的艱辛,我感覺很怕,因為那時父親剛得了一場大病。儘管恢復,但遠遠不如從前。母親,是那種對父親百依百順的傳統女人。難,那是肯定的。但以家庭多年積攢下的人氣,找個媳婦也不成問題。後來,聽家裡說,我走之後,村裡的一個老太婆到我們家去了好幾次,非要把他的閨女嫁給我。但我父親一直沒答應。但是,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儘管一個村,我確實沒有見過。因為,我是什麼樣子,還不能定型,不能答應。我們村,當時有兩個這樣的事情,還是都發生在一個家庭弟兄倆身上。到部隊,都考上了學,但是以前的物件,都退了。可是人家女方不幹,在當時,這就叫“陳世美”。聽說還動起了槍,因為當時村中有民兵連,有槍。父親一直在大隊做會計,他知道內情。因此,他絕對會吸取人家的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