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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20# 2020是我人生中,最悲痛難以忘懷的一年,因為這一年,我失去了人生中,最愛的人!

我的父親,老嶽!

讓我們幸福的一家四口,變成了悲痛的一家三口!

老嶽是在2019年查出患有肺癌晚期,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刻的晴天霹靂。

那是在2019年的9月24號,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我早早的下班,高高興興的去老闆訂好聚餐的飯店吃飯,在地鐵上我接到了媽媽的電話,接起電話就傳來媽媽帶著哭泣的聲音,“你爸頭疼我帶他來醫院檢查,醫生說你爸腦子裡長了腫瘤,可能是惡性腫瘤,我們一家可怎麼活呀?”

我只覺得轟的一聲,腦袋炸開了一般,地鐵裡嘈雜的聲音全都聽不見,耳邊只有那一句惡性腫瘤在回想。

沒有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我雖然醫理知識不多,但看過太多的電視劇,惡性腫瘤代表著什麼,我還是知道的。

癌症!

這兩個字,炸的我不知所措。

眼淚當時就刷刷的往下落,怎麼也控制不住,顧不得地鐵上大家看我的詫異探究的目光,我問了醫院地址,一邊哭一邊跟老闆打電話說明情況,奔出地鐵站朝醫院趕去。

去到醫院的時候,老嶽正在打點滴,媽媽極力表現的平常無異,一邊跟老嶽說著話,一邊給他倒水喝。

我也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笑著跟老嶽說話,“爸爸,你冷不冷,讓弟弟回去給你帶件厚衣服過來?”

“不冷,醫院有這麼多的被子,你們要上班,跑過來幹啥子嘛?”老嶽看起來依舊如往常一樣逞強,只不過生病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晚上在成都的親戚聽聞老嶽住院的訊息,下了班開車過來看望,跟他們聊天,老嶽看上去有了些精神。

送走親戚後,我看著黑壓壓的夜空,覺得人生真的是世事無常,老嶽是一個勤勤懇懇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的農民工,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會落在他身上?

醫生讓第二天做一個核磁共振確認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又說讓我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根據經驗來看,惡性腫瘤的可能性更大。

聽著醫生幾乎殘忍的話,我只覺得那個稱之為心臟的地方,很疼,疼得我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做核磁共振排隊的時候,我和弟弟在前面排隊,讓媽媽帶著爸爸去那邊椅子上坐著休息,過了一會兒媽媽走過來小聲的跟我們說,“你爸在那兒偷偷的哭,你們過去看看……”

看著媽媽微紅的眼睛,我突然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比起我們子女而言,爸爸對於媽媽,才是真正意義上去的唯一。

我走過去看著爸爸哭紅的眼睛,見他在我們面前故作鎮定的模樣,心裡不住的泛酸,也想跟著大哭一場。

可是,不行,我們不能哭,至少不能當著爸媽的面哭,只得不住的忍著。

我們挽著老嶽的手,故意笑的很輕鬆的樣子,“爸爸,別擔心,沒事兒的,就是一個檢查,沒其他大問題的。”

做完檢查回到病房,我絞盡腦汁的想著各種話題與老嶽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去想檢查結果的事情。

從抗戰電視劇到後面即將到來的國慶閱兵,從以前老嶽闖碼頭到親戚們的家常。

似乎把這二十五年來沒有,說過的沒有說過的話,都說了個遍。

我記得,在醫院那間病房裡,是自己這二十五年以來跟老嶽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都說父愛如山,給予子女沉默的愛。

老嶽也不例外,他在生活中是一個幽默風趣的男人,常常逗的媽媽和我們哈哈大笑,朋友說我樂呵呵的樣子像極了我爸。

不過也和大多數父親一樣,在給予子女關心和愛的時候,也會笨拙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最後只能化為老生常談的那麼幾句。

“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吃飯啊!”

“天冷了要自己記得多穿點衣服,不要只想這要風度不要溫度!”

“錢多用在吃飯上,別買那些亂七八糟不能吃的東西!”

……

想著這些,我在病房裡差點忍不住就要哭了出來,只能故意把手機從手上滑落,彎腰去撿手機的時候,快速擦掉就要溢位眼眶的眼淚。

趁著老嶽午睡的時候,讓弟弟在病房裡看著,我和媽媽去取了檢查報告,去到了醫院辦公室。

“肺癌晚期,已經腦轉移了。”醫生看了檢查報告,用平靜到冷漠的語氣說著,淡然的看著我和媽媽。

在醫生說完這句話後,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媽媽紅著眼睛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搖搖頭,告知我們老嶽只有最後三個月的生命期限,讓我們做好後面的一切準備。

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天塌了,爸爸是家裡的天,沒有了爸爸,我們的家,真的就塌了!

親戚們打來電話詢問檢查結果,我一邊擦眼淚一邊說著結果,可眼淚卻像是永遠也擦不完一樣。

第二天晚上,我的老闆夫妻倆人來到醫院看望了老嶽,在病房裡跟老嶽聊天,跟老嶽說我工作很努力,成長的也很快,我看到老嶽聽到這裡笑了。

我的心裡十分的感激他們的到來,離開的時候,還安慰我和媽媽也要照顧和自己的身體。

作為一名農民工,嶽讀過書認識字,在成都的時候,老嶽要看檢查報告我們都給他看,知道他認識字,但他看不懂那些奇奇怪怪是檢查報告。

我們和親戚都瞞著他的病情,不想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背上很大的心裡包袱。只是說他腦袋裡面有水腫,把水腫消了就好。

在決定要去重慶做靶向治療穿刺的時候,媽媽說就不得不告訴老嶽他的真實病情,因為直接住進腫瘤科,腫瘤這兩個字,到時候想瞞也瞞不住。

媽媽決定一點一點的告訴老嶽,讓他慢慢的接受,還是不能一下子給他太大的衝擊。

去到重慶的時候 ,我見到老嶽有些頹然的神情,我就知道,爸爸終究還是背上了思想包袱。

幫老嶽剪指甲的時候,我努力的調節氛圍,儘量的挑一些他覺得有興趣的話題。

穿刺結果出來的時候,我正在新的分店裡面進行著毛衣直播,媽媽打電話過來說,老嶽並不符合靶向治療的條件,最後的選擇,只能進行化療。

化療,最多隻能活半年!

我站在店外的櫥窗前,哭的妝都花了。

掛掉了電話,進店拿了紙巾把哭花的妝擦掉,繼續工作完成直播。

化療的過程是及其痛苦的,看著老嶽臉色越來越難看,頭髮一點一點的掉光,我的心裡很難過,只能偷偷的哭。

2020年的一場疫情,擋住了我上班的路,同時也給我時間陪在老嶽身邊。

農村裡疫情沒有城市那麼嚴重,只要不上街聚眾喝茶打牌,是可以去田地裡幹農活的。

畢竟農村,春天是春耕的時候。

老嶽跟著大家去田埂挖折耳根,摘野菜野生蔥蔥,河邊上看村裡人釣魚。

老嶽的廚藝特別好,我跟著老嶽在廚房學著做鯽魚湯,做米糊糊,做鍋盔。

那是我最後一次吃老嶽做的鍋盔,特別的好吃,可是我再也吃不到。

圖片是老嶽做的鍋盔。

一家人也在家打牌,鬥地主。

疫情生活,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呆了兩個月。

這也是,人生中,一家人在一起是最後的時光。

疫情同時也阻擋了老嶽去重慶化療的路,因病情特殊,村支書特批讓政府的車送老嶽去縣城的醫院進行化療。

三月中旬,縣城的路終於解封了媽媽帶著老嶽去了重慶。

複查結果顯示,癌細胞在迅速擴散。

2020年5月20號這天早上,我接到了老嶽病危的的話,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跟老闆請了假,坐上了去重慶的動車。

從成都到重慶,哭了一路,嚇的我旁邊的大叔大氣都不敢喘。

看到病床上的老嶽,已經是口不能言,癱在病床上動彈不得,腦子裡的腫瘤已經把頭撐的駭人的大。

老嶽已經看不出從前原本的模樣了。

我心下難過,又要哭了出來,轉頭去問弟弟,勉強忍住了眼淚。

帶老嶽回家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在縣城醫院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老嶽的姐姐和哥哥來到醫院,看著老嶽靠氧氣撐著最後一口氣,一致建議帶老嶽回家。

媽媽捨不得拔掉氧氣,我和弟弟也很捨不得,但是看老嶽那痛苦的樣子,覺得或許拔掉氧氣,老嶽就會少一些痛苦。

大姨說:“讓老三回家吧,醫生也說了他走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他辛辛苦苦一輩子,省吃儉用,賺錢修的房子,雖然是農村房,但終歸是自己的房子,他應該也想要回去自己的房子裡!”

大姨的話,或許觸動了媽媽,媽媽同意帶老嶽回家。

回家後的第三天,在舅舅回到家後,老嶽閉上眼睛,離開了這個世界。

後事一切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整理遺容、裝棺 、選墳地、做道場,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直到老嶽棺木下葬的那一刻,我清楚的認識到,我今後再沒有爸爸了!

沒有了最愛我的那個人!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老嶽這個人了!

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時間真的過的很快,在悲痛中不知不覺老嶽離開我們已經7個月了。

中途一百天忌日的時候,我和弟弟回去了老家,看著老岳墳前的草都有人高了,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過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現。

我們現在成了一家三口,我和弟弟都刻意的不在媽媽面前提起爸爸這兩個字眼,害怕媽媽心裡會更加的悲痛。

2020年,悲痛的一年終於快要過去了。

2021年,我們活著的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老嶽,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你,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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