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派就是指責我窮酸,心胸狹隘,計較,啃老,以及為人子女不懂得回報,等等罪名吧。
對於各位的各種高見,我進行了深刻的反省,然後還有幾點,我希望可以補充表達。
在我派我朋友到我原生家庭拿社保卡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一點僥倖心理,希望我原生家庭幫我交好了農村醫保,該為我做的事,該為我著想的事,我都不需要操心,我原生家庭全都給我準備好了。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做手術,我想要得到我原生家庭的關心和照顧,然後一天三遍過來關切我傷口有沒有癒合,血塊有沒有消腫,然後又馬不停蹄燉鴿子湯給我吃。
我其實很想要得到親情的慰藉。可是我得不到。可是我永遠都得不到。
我能夠得到的東西,除了冷漠就是無情,以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真的很需要幫助,很需要保護,可是我沒有辦法向這種冷酷無情的原生家庭流露我的脆弱,我真的話都到了嘴邊,又硬是嚥了下去。
我希望得到,然而得不到。這是我憤怒和失望的第一重原因。
在我跟原生家庭斷絕關係的這三年多以來,我媽從來沒有放棄在外面表演可憐父母心,吃了飯就在外面面前哭訴多麼擔心女兒,多麼愛女兒,把自己塑造成天底下,最無辜最悽苦的父母。
然而我原生家庭這片可憐父母心,卻連一年兩三百塊錢的農村醫保都不捨得給我交,還整天在外頭表演,真的是虛偽無恥,兩面三刀。
就比如前幾天我去我們當地社保局報銷手術費,然後在路上碰到我們一個村裡人,沒有寒暄兩句,村裡人就開始說,聽到你媽這樣擔心你,又聽到你媽那樣在找你,然後就開始指責我?為什麼不打電話?為什麼不聯絡?
這個村裡人很早就結婚了,其實也很少回孃家,而我們更是很多很多年前就沒有了一丁點聯絡,然而我媽居然有本事,把可憐父母心的表演拿到這樣一年到頭都難得碰到面的村裡人面前去表演。
你說要是你們關係好,要是你們經常聯絡,你拿你家的事到外頭說三道四,你希望得到別人的幫助,就算家醜外揚,也算說得過去。
這樣一個根本談不上任何關係,任何聯絡的村裡人,你也要跑過去表演一遍可憐父母心,又有什麼意思呢?我真的是無語問青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所以在這個過程裡的,我媽什麼都沒有做,除了表演可憐父母心,除了製造各種輿論,除了煽動不明真相的閒人過來欺壓我,指責我,真的沒有做一件對我好的事。
那麼我的處境是什麼都得不到,還要揹負各種罵名,各種被誤解,被中傷,被指責,我沒有辦法跟整個世界解釋,其實我媽並不像她所表演的那麼可憐,其實我媽所表演的關心女兒,愛護女兒沒有任何具體的內容,我媽真的連一年兩三百塊錢的農村醫保都捨不得給女兒交,更不要說其他的東西。
我媽就是一個虛偽無恥,兩面三刀的神經病老潑婦,我沒有辦法跟這種神經病老潑婦打交道,我也一點都不想跟這種神經病老潑婦不打交道。
我真的很難很難跟這個世界解釋這一切。
我媽不斷在外頭塑造自己光輝燦爛的父母形象,實際又對我刻薄冷酷,各種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這是我不滿和絕望的第二重原因。
至於說回報,首先說物質上的,我現在沒有能力,我自己都負債累累,過得並不好,就像一些網友所說的窮酸,何況我並不想回報。
我記得原先我還沒有離開爛泥坑的時候,我媽的寶貝兒子跑到我面前說,別人的姐姐都會掙錢給弟弟結婚,我媽在旁邊一臉慈愛,臉上寫滿了,我兒子終於懂事了。
後來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媽的寶貝兒子透過壓榨姐姐來結婚的這種想法和意識,就是我媽親自灌輸的。
所以我很反感我原生家庭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壓榨我敲詐我的相處方式,真的就算哪天我有錢有能力了,也不願意回報在這種貪得無厭,慾壑難填的強盜土匪身上。
至於精神上的,我只能說我沒有得到的東西,我拿什麼回報?我沒有得到的東西,我又憑什麼回報?
所以你們不能指責我沒有情感,我只能說我只是跟我原生家庭一樣,跟我原生家庭一樣沒有情感,你要怪的話就先怪我原生家庭無情無義,下流下賤。
我承認我計較了,在我很需要親情的時候,在我媽滿世界傾情表演的時候,我還是願意相信我媽有那麼一丁點愛女心切,有那麼一丁點不計回報,願意為我做點什麼?
可是表演終究是表演,我媽還是一如既往的計較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錢付出,甚至每一份不要錢的付出,我媽除了那些廉價的表演,什麼都不想為我做,但是又想在我身上得到100%200%的回報。
真的就覺得施捨了我一碗剩飯,就想著驅使我為她打拼整個她想要的世界。
真的就是痴心妄想,整天做白日夢。
我真的不是在計較那一年兩三百塊錢的農村醫保,我是在計較那些關心那些愛,那些我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不是我長大了,我還在跟我原生家庭索取什麼?而是我從來都沒有得到,從來都沒有得到滿足,我一直都很需要啊。
這是我最直接最迫切的需要,我沒有辦法不去正視自己真實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