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友人問我,
應該找什麼樣的伴侶呢?
我說希望男女一樣,
胸中有血心頭有傷。
不要月圓花好笛短簫長;
窮得像茶苦中一縷清香,
傲得像蘭高掛一臉秋霜,
敢陪徘徊白色的墳場,
去傾聽鴟鴞的慘笑,
追逐那飄移的熒光;
森林打下通往前程的標樁。
那枯枝上猿伸長臂,
何懼石叢裡蛇吐綠光,
敢誰鯨划起一葉扁舟,
去探索那遙遠的海港,
任憑風如喪鐘霧似飛網;
在泥沼種下松籽讓它成梁,
挽朝暉踩鮮花走向死亡。
雖然我似是一粒芝麻,
被風吹離了莖的故鄉。
遠別雲雀婉囀的歌喉,
遠別玫瑰迷人的芬芳。
堅信有另一顆芝麻,
躺在風雨的大地上;
既然相識終極樂觀,
一起欣賞同一輪太陽,
在遮天的星群裡,
去尋粒粒閃爍的微光。
在蔽日的密林裡,
去辨認那片模糊的葉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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