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邂逅一次,拉鉤,十年就變了
認識峰,是在QQ上認識的。
一個寂寞無極的夜晚,我在西湖邊上的斷橋上徘徊,手機突然響了,在一個臨湖的方凳上坐下,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是個陌生的人加我QQ。
百無聊賴,我就這樣坐在方凳上,任憑微風從湖的遠方拂過我的長髮,跟這個陌生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峰是個很風趣的人,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夜晚,一個陌生的人,在QQ的另一端逗得我花枝亂顫,笑聲不斷,以至於執勤的保安還過來詢問我可有什麼事,提醒要注意安全早點回去。
“我想看看你,可以麼?感覺你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
“大哥,這也太老套了吧?”
“你是長髮?”
“還有呢?”我回道。
“你穿著碎花的淺色連衣裙。”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看樣子我猜對了,你穿的紅色高跟鞋?”
我略微有些警惕的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腳上的白色小皮鞋,淡淡的回道:“錯了。”
峰在QQ另一頭髮了個笑臉。
“明天我們可以在斷橋相遇麼?”
“你是最高的哪個人?”我想起了《新白娘子傳奇》裡面白素貞被觀音點化的幾句,隨口說道。
“如果西湖現在允許遊客爬樹的話,我不介意爬電線杆。”峰吃吃的笑道。
“你來,我就見你。”我賭氣的說道。
翌日,新的一天,我睡到太陽把屁股曬到中午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我才慵懶的醒來,又是QQ提示音。
“美女,我到杭州了,是先到斷橋見面麼?”是峰發過來的資訊。
我這才記起來,昨天深夜的約定。
“你還有多久到?我半個小時可以到。”我起床推開窗,看著窗外的西湖,斷橋上依然是遊人如織。
“沒問題,我半個小時也可以到。那麼,一會見?”
“好的。”
西湖,斷橋殘雪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忐忑,峰特別擔心如網上的大多數一樣,見光死。
還好,我們沒有見光死,我們在斷橋上很樸素的相遇了,像很熟悉的朋友,又像好久不見的忘了面容的人,很自然的去帶峰去看了三潭映月,然後帶他到西湖邊上的一家本地餐廳吃飯。
峰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話癆,後來熟悉了他告訴我,他當時太緊張了,只能不停的說話來緩解。還好,我不排斥,畢竟,他不是一個無趣的話癆。
吃完飯,我們又一起去逛了太子灣,一片鬱金香的海洋,我們就這樣一直走,從中午走到華燈初上。
在街角的路口,峰突然的拉著我的手,我一個轉身,他輕輕的抱著我,聽到他咚咚的胸口傳來微顫的聲音。
“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我點點頭。
他就突吻了我。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相見,走了我一個星期都不會走完的路。
被吻得很突然,我卻沒有吃驚,後來想想我很驚訝自己的表現。
愛情來得像狂風驟雨,卻沒有像雷陣雨那樣,一陣就過去了。
異地戀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峰沒有給我承諾,我們只是習慣的每個週六通電話,其他時間都各忙各的。
沒有過多的介入對方的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像兩個朋友之間的交流,只是心裡有對方。
我們唯一的約定,就是每年見一次,在不同的城市,還好我們都有年假,相約著,在一個城市度過一個星期的時光。
我們在不同的海邊,奔跑過不同的海岸線,拾過不同的貝殼,還有我喜歡的小石頭。
我們一起去過普吉島,感覺跟國內旅遊差不多,基本都是國人,認識了好幾對蜜月旅遊的新婚夫妻,還有人調侃我和峰像老夫老妻似的。我當時很開心,像吃了蜜糖。
十年很快的過去了,身邊的朋友有的結婚,有的分手了再複合,有的一直單身。
鴛鴦戲水
我很迷茫。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
其間,我有問過峰,我們怎麼辦?
他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從我們認識的第六年開始,我家裡也開始催我結婚了。
2019年的10月,峰說2020年的春節到杭州來找我,他決定到杭州來開始新的一頁,跟我在一起,我很開心。
時間趕不上變化快,他最終沒有來杭州,我無數次推開窗,看空空蕩蕩的西湖。
他在他的城市,邂逅了樓下的空姐,結果還是他姐姐的高中同學,一來二去的,他們閃婚了。
我祝你們幸福
我收到了他的禮物,三個字。“對不起。”
我換了一個活法。
每天天沒亮,我就圍著西湖跑步,在留下我最深印象的地方,我用奔跑和汗水忘記過去的十年。卻從不刻意的去那個被峰擁吻的街角,我怕我會情不自禁的想他。
太陽再也沒有曬到我的屁股。
我更加的活力四射。
今年夏天,我和一幫要好的朋友,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從設計到裝修親力親為,開業瞭然後當個甩手掌櫃,到四姑娘山露營,去不同的城市裡尋找一個廟宇轉轉,我去了好多城市,視野和心胸也開闊了許多,心也靜下來了。
成都·文殊院
我回到了杭州,然後同意了家裡安排的相親。對,就是明天。
我是嘉兒。
告訴太平,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