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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夫妻一場,你這樣想我?她只是個小姑娘,比我小十幾歲。”
周子瑜低頭:“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倚在你的懷裡了。”
張天賜一怔,深深地看了周子瑜一眼,只是冷冷地說道:“我不同意報警,如果你報警,我不會說任何不利於夢潔的話。”
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周子瑜覺得自己很失敗,生意做得大又怎樣,根本不會看男人。
不管是張天賜還是趙孟生,不管是與她同齡還是小她十歲,她在他們眼中,可能只是一個傻瓜。
隨後,張天賜獨自一人去了馬場,那匹病馬牽扯著他的心,之前他曾告訴周子瑜,他喜歡這匹馬,看到它就有一種莫名的緣分在心頭。
張天賜是個感性的人,而周子瑜太過理性了,一個女人在生意場上打拼,如果太感性軟弱,早被別人殺個片甲不留了。
周子瑜不是沒有感性過,第一次感性的事兒,就是一衝動嫁給了張天賜.
第二次感性的事兒,就是她固守著七天的準則,一直沒有報警抓趙孟生。
私人偵探說,趙孟生和趙孟潔都沒有離境記錄,其他的他們也查不到了。
周子瑜知道,晚一天報警,四十萬就多了一分打水漂的危險。
可是趙孟生那張童叟無欺的臉,張天賜對於夢潔的袒護,都令她猶豫到無法下定決心 。
她很少這麼優柔寡斷。
夜裡十點,周子瑜睡不著。
眼看就要午夜了,明天早晨起來,公司必須要報警,不能再感情用事了。
趙孟生那個年輕人,其實是個好材料,周子瑜真不願意在他潔白的履歷上,留下任何的汙點。
想成功是好事,走捷徑卻不可取,周子瑜不知道當初她好心把趙孟生招進了自己的公司,後來又大力栽培,到底是對還是錯。
是幫他,還是害了他?
胡思亂想著睡不著,正迷糊間,有人猛烈地敲門,周子瑜以為是張天賜回來了,他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門外,站著失蹤七天趙孟生,風塵僕僕的,似乎受了很多苦。
“孟生!”
周子瑜失聲叫道,他回來了,她也不知是喜是憂,但一想到明天早晨不用報警了,似乎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至於那四十萬,她其實把錢看得很重,她窮過,掙每一分錢都不容易。
可是,如果趙孟生把錢還了回來,或者說,他肯給她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也許,她就不會去追究了。
周子瑜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變了。
趙孟生低著頭:“周總,那四十萬被我挪用了,您已經報警了吧?我沒有直接去自首的原因,是因為想讓您知道,我知道公司七天的規定,所以我回來了,我不是故意跑掉的。”
他很誠實,可週子瑜一想到趙孟生還是要被抓起來,莫名地又有些緊張。
似乎他花掉的錢不是她的四十萬似的。
她把趙孟生迎進來,讓他慢慢說,趙孟生喝了一大杯熱水,才把實情說了出來。
他說那天接到老家的電話,父親被人騙去賭錢,不但輸了房子,還欠了二十萬還不上,一直沒告訴他。
結果被人砍斷了腿,送到醫院扔在那兒,醫生翻父親的手機,找到了他的號碼,才跟他聯絡上。
“那天我正好要去取那四十萬首付款,接完電話後心神不寧。
拿到錢以後,心裡被魔鬼佔了上風,我得先回去救我爸爸,至少不能讓他殘廢了
而如果還不上賭債,他的另一條腿也保不住。
對不起周總,我騙了您。”
周子瑜看著趙孟生,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張天賜說,他相信夢潔,甚至不惜為夢潔的清白而跟她翻臉。
因為她也相信趙孟生,趙孟生的眼神,是那樣的乾淨純粹。
2
趙孟生在周子瑜家借宿了一夜,天亮後,趙孟生早早起來,給周子瑜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周子瑜一夜睡得都不安穩,早晨醒了聞到香味,出了臥室,趙孟生立在一旁:“周總,您慢慢吃,我這就……去公安局了。
不對,我是不是應該由您陪著去呢?您會不會怕我跑了?”
周子瑜“撲哧”一笑,真是個孩子,他都跑了七天了,她還怕他再跑了嗎?
看到桌子上豐盛的早餐,周子瑜淡淡一笑:“孟生,你不用為我做這些的。”
趙孟生低下頭:“我說過了,為你做這些,我願意。”
以往不是沒聽過趙孟生說這句話,周子瑜沒當回事兒,可是坐下來,看到面前的煎蛋,周子瑜愣住了。
那是一枚被煎成了心形的雞蛋。
今天大雨,趙孟生車開得很慢,周子瑜急得嗓子都啞了,卻不敢催促趙孟生。
馬場來電話,說那匹病馬急需一種藥物。
張先生急性子,不顧天氣預報說有大雨,開著車就出來了,馬場不放心,打他電話也不通,所以問問周子瑜,張先生到家沒?
周子瑜慌了,張天賜凌晨四點從馬場出來的,算算時間,已經五個小時了,也該回來了。
張天賜的電話打不通,人也沒有訊息,周子瑜毅然決然,開著車準備進山去找他。
有人攔在車前,把她從駕駛座上拉下來,一言不發地坐上去:“周總,您坐後面,別忘了繫上安全帶。”
周子瑜愣住:“孟生,你不用這樣的,我們說好的,你回公司上班,錢的事慢慢再說。去找張天賜,是我的私事。”
趙孟生不說話,坐在駕駛座上也不動。
雨嘩嘩落下,似要開天闢地,周子瑜不敢在外面愣著,很快衣服會溼透。
進山的路很難走,大概三個小時過後,他們看到了張天賜的車。
張天賜不在車裡,周子瑜哭了,撐著傘下去找,趙孟生一直緊緊跟著她。
一邊找,一邊心裡浮出可怕的念頭。
受傷?
野獸?
被搶劫?
周子瑜的心頭異常難過。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張天賜是不同的人,她還沒有告訴張天賜,他教會了她如何去感受生活,去放下利益,感受別人的心靈。
找到張天賜的時候,他躲在一顆密實的老樹下,遠遠看著周子瑜,朝她揮揮手。
周子瑜奔過去,發現張天賜的腿受了傷,流了許多血,聲音裡帶了哭腔:“你這是怎麼了?”
張天賜笑:“哭什麼,真是膽小鬼,這點傷不算什麼,車掉坑裡了,想下來找人幫忙,結果趕上大雨,摔倒了,只好在這避避雨。”
周子瑜哭了:“你總是這麼吊兒郎當,你要是有事,我怎麼辦!”
張天賜的聲音忽然難得的溫柔:“你這麼膽小,我怎麼會有事,我還要一直保護你呢。”
周子瑜愣愣地看著他,忘記了哭泣,竟有些呆了。
她竟然從來也沒發現,張天賜也有一雙明亮而純粹的眼睛。
回來的路上,周子瑜問張天賜,為什麼出來得這麼急,為了一匹馬,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
張天賜說馬場要換主人了,他怕新主人不願意養病馬,到時候這匹馬無家可歸,可能真地活不成了。
他去看過了,這匹馬是真的好,病是可以治的,如果沒有病,大概值七十萬。
“你怎麼知道新主人這麼狠心,你不是說,愛馬的人都善良嗎?”
周子瑜白了張天賜一眼。
張天賜笑:“愛馬的人都善良,可有時候買馬場投資的是生意人,生意人,可就不好說啦,比如……”
張天賜的話音戛然而止,周子瑜佯怒:“你是在說我嗎?”
趙孟生默默地開著車,聽著張天賜和周子瑜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
他認識他們這麼久,第一次見他們像一對默契的夫妻。
3
趙孟生向公司坦白了一切,周子瑜決定給他一個機會,那四十萬,算是他欠著公司的。
趙孟生是個人才,按他的能力,一年掙出四十萬,原也非難事。
夢潔確實是趙孟生的妹妹,自小在馬背在長大。
那天趙孟生聽說周子瑜的丈夫喜歡馬,便讓夢潔來到這裡的馬場,去接近張天賜
他想,妹妹應該會遇到賞識她的人。
趙孟生自尊心強,不願意讓周子瑜知道這些,格外地照顧夢潔,所以沒有跟周子瑜說出跟夢潔的關係。
夢潔幫張天賜買的馬,確實是匹好馬,只是她也不知道生了病,馬到的那一天,趙孟生告訴她父親受了重傷,她就辭職回去照顧父親了。
這些,都是趙孟生告訴周子瑜,周子瑜再告訴張天賜的。
張天賜一笑:“我就說吧,夢潔是個好姑娘。”
兩人互相對視,會心一笑,好在,他們各自信任的趙孟生和夢潔,沒有讓他們失望。
周子瑜沒有告訴張天賜,那天趙孟生給她煎了一個心形煎蛋,然後告訴周子瑜,他在認識她之前,就知道了太多她的事情。
所以,他喜歡她,他覺得張天賜配不上她。
張天賜也沒有告訴周子瑜,那天趁著酒勁兒,夢潔窩在他的懷裡向他表白,說她才是最懂張天賜的人,張天賜一笑,輕輕推開她,假裝沒聽懂。
周子瑜和張天賜之間,仍互相有著小秘密,但這不妨礙他們,在彼此真正瞭解以後,成為一對恩愛的夫妻。
那匹德國馬,在張天賜的悉心照料下,終於痊癒,周子瑜再見到它時,驚歎它的意氣風發。
那高貴而一塵不染的灰色皮毛,如綢緞般光滑油亮,初見它照片時覺得它不對勁,原來是因為病了。
“我給它起名叫做霸王,怎麼樣,有沒有一點項羽的風采?”
張天賜得意極了,但很快又有些落寞:“可惜啊,得給我們那幾匹馬重新找馬場了,山裡的那個馬場被人收了,聽說主人只放自家的馬,不再代養了。”
周子瑜神情焦急:“那怎麼辦?那些馬都是你的寶貝,沒有它們,你可怎麼活?”
張天賜轉過頭笑笑:“瞎說,沒有它們一樣活,沒有你,可活不了。那麼笨的女人,被人搶了就知道哭,感謝別人就知道用錢,膽子又小,又笨,又把自己逼得那麼緊,做生意那麼累……”
他難得說與她有關的事情,周子瑜聽得入神,他停下來,她搖他的胳膊:“繼續說啊。”
張天賜搖頭做無奈狀:“越來越笨了,別人說你壞話,還聽得津津有味。”
4
今天是馬場換主人的日子,張天賜帶著周子瑜來到馬場,想跟主人商量一下,能不能再收留他們的馬幾天,他們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馬場一切如常,只是除了張天賜的那幾匹馬,別的馬都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張天賜疑惑地看著周子瑜。
周子瑜把一串鑰匙放到他的手裡:“因為,你就是馬場新的主人。以前特別討厭你養馬,覺得是玩物喪志,跟你來過這裡才發現,原來生活還有另一面。
張天賜,你教會了我去感受生活,而不是隻知道埋頭掙錢,你教會了我,去學會看別人的眼睛。”
張天賜笑,把周子瑜舉得高高:“本來是想養幾匹馬掙些錢,讓你把你的破公司關了,我養你,省得你累得要死,誰知道,到頭來還是被你包養了!”
周子瑜也笑:“不會啊,公司我已經半退休了,給孟生他們管,以後啊,我們就住馬場這兒,看日升月落的,真好。”
張天賜的眼睛忽然亮了,把周子瑜放下來:“子瑜,真的嗎!你不用那麼忙了?我……我想當爸爸了!我們生一個男孩,再生一個女孩,像小馬駒一樣漂亮!”
周子瑜捶打他:“張天賜!你是把我當成母馬了是嗎!”
張天賜把她扳倒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哈哈大笑:“我的子瑜,你啊,比這世上任何的母馬,任何的女人都漂亮,都要好!”
- 喵姐的第203個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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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