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惡魔

哈嘍大家好，我是惡魔呀。

最近被《朗讀者》中73歲的程奶奶感動到了。

她給去世的丈夫寫了一封信，每一句話都滿是思念：

“我的雙眼逐漸模糊，彷佛墜入黑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起看了大半輩子的足球，我總想和你，爭個高下對錯。那些不講理的話，今後又和誰說呢？”

讀著讀著，程奶奶突然哽咽：

“你走一年，我彷佛明白，生命中曾有過許多燦爛，但終究，都需要用此刻的寂寞來償還。”

淚腺發達的我，早就哭出了鼻涕。

原來，先離開的人比後離開的人幸福，因為思念真的痛苦。

有人說，這種愛情已經沒有了，只能在電視劇中看到。

有人說，網際網路時代，快餐愛情，沒有長久，只有瞬間。

我們這一代對愛情的如此輕蔑。

我很喜歡看甜甜的青春偶像愛情劇，卻從不相信影視裡的愛情。

因為真正的愛，只存在於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中。

愛這個字，神聖且偉大，無奈又脆弱。

今天正正經經，給大家講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吧。

不告而別是一種愧疚

73歲的老人楊曉花剛剛做完心臟搭橋手術，年老體弱身體每況愈下。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回憶自己的大半人生。

看著身邊的親人她沒有任何遺憾，但是心裡總有一個缺口。

聽著安在自己身上的儀器噠噠噠噠的響聲，她心裡有一根弦也開始跳動。

躺了一個月後，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要去尋找當年的初戀，告訴他，對於曾經的不告而別她很抱歉，餘生滿是愧疚。

“再不去找他，這一輩子就要錯過了，我會帶著內疚去另一個世界”。

52年前，21歲的陝西女孩楊曉花因為家庭成分不好，被母親逼迫著嫁給了現在的丈夫。

她甚至都沒有機會與愛人告別就被人綁去青海，結了婚，一就是一輩子。

即便現在生活幸福，也無法彌補當年沒有好好說再見。

最重要的，是想好好感謝那個在最艱難的歲月給自己溫暖和關懷的人。

因為有他，那些曾經最壞的日子，現在回頭看來竟然最好的回憶。

勞改犯的女兒邂逅初戀

楊曉花的童年很艱辛。

在小時候，父親因投機倒把罪被判刑了10年，媽媽一個人把6個孩子拉扯大。

楊曉花的生活只有拾破爛、撿豬糞、 幹農活。

因為父親是勞改犯，楊曉花一家始終低人一等，抬不起頭。

母親改嫁後，楊曉花作為最大的孩子，什麼苦活兒累活兒都要做。

繼父還經常給她甩臉子，嚴重了也會打罵。

那是楊曉花記憶裡最灰暗的歲月。

每個人的出現都是有目的的，王秉義的到來，就是為了治癒楊曉花的童年。

第一次見，這個高高瘦瘦、白白淨淨、一口京片子的男生給王曉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兩人熟識後，熱心的王秉義經常去王曉花家幫忙，承包了王曉花家的髒活累活。

一干就是兩年。

那時的王曉花早就喜歡上了王秉義：

“別人都對我們家避之不及，他卻同情我們，給我們那麼多幫助，還跟我表白。”

後來王秉義調到四川工作，臨走前給了楊曉花一張字條：

“曉花，你對我印象如何？我們能不能再進一步？”

楊曉花拿著字條，呆呆地等著王秉義，直到他再次回到西安，兩個人才確定關係。

1968年初，兩人正式交往了。

年輕人的喜歡，不摻雜任何條件，只有單純和美好。

但是壞日子太多，總會消磨掉美好，也會扼殺愛情。

在那個車馬很慢，一生只愛一個人的歲月裡，有人用情至深，卻無法跨越階級。

包辦婚姻來不及告別

兩人交往半年後，被楊曉花的家人發現，遭到了強烈反對。

因為王秉義家庭成分也不好，可能是吃怕了成分的苦，所以家人想拼盡一切讓楊曉花脫離現在的生活。

楊曉花的媽媽說：

“你爸還勞教著呢，王秉義家的政治成分也不好，你要是跟了他，永無翻身之日。”

為了解決楊曉花的愛情問題，長輩們都開始張羅給楊曉花介紹男朋友。

楊曉花阿姨家的鄰居打聽到楊曉花年齡適配於是上門提親。

鄰居阿姨的弟弟在青海的地質研究所工作，是個團員，還被評為先進工作者，更重要的是，這家是貧農出身。

母親自然很滿意這門親事，母親勸她：

“你要跟了這家小夥，以後就沒人敢欺負咱家了。”

相親後的第四天，雙方家人就帶著兩個人去領證。

楊曉花糊里糊塗不知道在做什麼，連戶口本都沒拿，報了名字就領了結婚證，直到拿著她才知道自己嫁人了。

“什麼也沒拿，連戶口本都沒拿，報個名字，就把證領了。”

領證回家的路上，楊曉花越想越後悔，跑去公社哭著求工作人員把結婚證退了，但是被拒絕了。

工作人員說：

“結婚證不能退，如果兩人過不下去，就一起來辦離婚。”

楊曉花退婚無果，只能逃，她躲到了同學家，同學的媽媽心疼楊曉花的遭遇，於是把她藏在了後院。

楊曉花的媽媽和姥姥來同學家找了她好幾次，都沒有找到。

躲了三天的楊曉花和同學去洗澡，剛一出門就遇到了母親和姥姥。

姥姥看見她，立馬拽住，硬生生把她綁回了新婚丈夫家。

一週後，丈夫返回青海，楊曉花留在家裡。

痴情的王秉義輾轉很多人打聽到了楊曉花的地址，跑來找她，還沒說上兩句話，楊曉花的小姑子就出來了。

“你找她幹啥？”小姑子問王秉義。

“我是她同學，剛好路過這兒，來看看她，”王秉義答。

“哦，那進來坐坐吧。”

嫁人後，兩人的第一面匆匆結束，沒有告別更來不及解釋。

一個月後，王秉義再次出現在楊曉花家門口。

這一次，楊曉花的婆婆有所察覺。

嚴厲地對王秉義說：

“你若有什麼事，就在這裡把話說完，若沒事，就不要再來找她（楊曉花）了。”

第二天，小姑子強硬的帶著楊曉花離開西安，去了青海。

這一別，就是10年。

10年後楊曉花收到了王秉義妻子的來信：

“是你狠心拋棄了他。”

這封信，說明了即使過了10年王秉義依舊沒有釋懷，在恨楊曉花，也在惦記她。

相愛過的人，即使過去很多年，依舊會念念不忘，更何況，兩人是在熱戀時突然分開。

愛沒消失的分離，會惦記一輩子。

其實，在這個美好又遺憾的世界裡，你我皆是自遠方而來的獨行者，不斷行走，不顧一切，哭著，笑著，留戀人間，記住愛的人只是為了不虛此行。

如果可以，請給我機會說句對不起

1974年，楊曉花帶著兩個兒子回到了西安。

1978年，王秉義不知從哪得到了她的訊息，竟然託人帶著他來到了自己單位。

想你的人，跋山涉水不遠萬里都會找到你。

兩人面對面站著，看著蒼老了臉，一時間只剩感慨。

本想好好敘舊，但礙於雙方都已成家，怕被人說閒話，一肚子的話又被憋了回去。

沒幾分鐘，王秉義就離開了。

許是王秉義的妻子有所察覺和厭煩楊曉花的存在，半個月後寫信給楊曉花：

“我很愛王秉義，我們現在有了孩子，生活很好，是你當初狠心拋棄了王秉義，現在就不要再幹擾我們的生活。”

楊曉花知道，在王秉義心裡，自己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狠心人。

想到了當年被逼婚的種種事情，楊曉花委屈、憤怒但又無可奈何，一氣之下把信燒了，也忘記了信上的地址。

從此，王秉義杳無音信。

2020年距離1978年，過去了42年。

如今，楊曉花的孫子們都已上了大學，她自己也剛從病痛中掙扎出來。

本該無憂無慮享受生活，但對於當年的倔強和不辭而別，楊曉花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王秉義。

王秉義的誤解也成了她心頭最大的坎兒。

她努力回憶著有關王秉義的蛛絲馬跡，只能依稀記起，王秉義奶奶家好像在天安門斜對面的一個衚衕裡。

只是年代久遠又時過境遷，房子不見了，人更不知所蹤。

楊曉花說：

“如果找到王秉義，我就把他認個哥。”

把當年所有的愛轉化親情，至少能在活著的時候有個身份，好好說句話。

但是楊曉花，至今沒有尋得王秉義。

因為楊曉花不知道王秉義是不是還活著。

等，抑或是放棄，沒有結果。

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不是熱戀時的海誓山盟，而是經過歲月的洗禮，走到人生的最後時期依然有人掛念你。

【寫在最後】

兩個人的緣分，始於擦肩而過那一刻的磁場，終於轉身後內心的決絕。

很多人都說：

爺爺那一代的愛情輸給了戰爭。

爸媽那一代的愛情輸給了階層。

我們這一代的愛情輸給了平凡。

其實我們這一代人輸給的是不是平凡，而是大千世界的誘惑和對自我的追逐。

原來，以夫為天，以子為地，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都在活得像自己。

有人抱怨，生活磨平了愛情，有人卻在瑣碎中看到了生活的美好，彼此結伴相扶到老。

很多人，這一輩子分開後就真的不會再見了。

如果，你身邊有一個能讓你忘記世俗、忘記現實不顧一切的人，那就勇敢點，別慫。

如果註定要有遺憾，至少讓愛圓滿。

最後，餘生很長，你別慌張，別回頭，也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