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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最重要的意義之一就是組建一個嶄新的家庭。兩頭婚則是將下一代分解於兩個原生家庭,拒絕了新家庭的成立。

古代透過分家而建立新家庭。在古代女方嫁入或者男方入贅後還有個重要的程式就是“分家”。分家之前,年輕的夫婦是寄從於原有家庭而生活的,大部分家庭由於成員發展和年齡更替等因素,到一定節點都會分家。分家則意味著小家庭從原生家庭脫離,獲得真正獨立。

現代兩個年輕人直接組建新家。現代社會,婚姻更普遍的形式是兩個年輕人自結婚之日起就意味著新的家庭組建。儘管可能與原生家庭仍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和依靠,但絕大部分都是以一個獨立家庭的形式而存在的。

兩頭婚是近年來部分地區興起的婚姻形式。具體表現為,既非嫁娶,也非入贅,同時也沒有任何形式的脫離和組建。而是婚後男女各自生活在自己原生家庭,一般生兩個孩子,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對雙方老人的稱呼則都是爺爺奶奶。

隨著女權意識的不斷提高,生育權,冠姓權等子集也應運而生。顧名思義,生育權就是婚後擁有 是否生育子女的自由,而冠姓權則是決定孩子姓氏的自由。

孩子還是想要的

生育權更多的是出於生育孩子對女性身體和事業方面影響而提出,越來越多的女性覺得孩子似乎單純是犧牲自己的利益在為家庭做貢獻,甚至只是在幫男人生孩子,所以要掌握“生不生”的權利,也確實出現了一部分獨身主義者和丁克家庭,但這些情況目前還是少數。當自我叩問到最根本的意願時,絕大多數人還是沒有脫離地球生物的本能,希望擁有自己的孩子的。

從來如此,便對麼?

但冠姓權不一樣,儘管上千年來,姓氏家譜的傳承都是由父姓來傳承和書寫。但那時的生產力水平與社會狀況決定了,男丁就是絕對力量,力量就是絕對話語權。如今,人類經歷了工業革命,進入了資訊時代。創造主要生產力的不再是男丁,而是文明成果,無論男女,皆可受益皆可使用的文明成果。大部分男的能操作、駕駛、製作的東西,女的也可以。所以性別話語權的天平逐漸由男權走向男女平等。

由此問題便產生了。兩人生的小孩,為什麼要跟男方姓呢?魯迅先生在《狂人日記》裡對吃人的封建禮教發出了拷問:“從來如此,便對麼?”這個拷問被用在孩子跟誰姓的問題上時,也非常擲地有聲。上千年來,孩子都是跟隨父親姓,那便是對的嗎?

一人一個姓

大部分爭取冠姓權的女性自己是從著父姓的,她們也沒有改從母姓的打算,爭取冠姓權其實爭的也是自己父親姓氏。儘管如此,她們希望改變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但從平等的角度考慮,兩個人只有一個孩子的話,跟誰姓都是不平等,於是生兩個孩子,一人一個姓,這樣問題得到了解決。

冠姓權之爭無論怎麼爭,說到底還是家庭內部事務。但兩頭婚則不一樣,兩頭婚的婚姻並沒有產生新的家庭,而是各住各家,孩子也分別跟隨父母在父親或母親的原生家庭長大。孩子的家庭就是爺爺奶奶的家庭。

是獨立還是依賴

當今社會在經濟方面獨立已不是什麼難事,所以說人們有更多的底氣去追求自我的精神需求。兩頭婚的婚姻形式,看起來是兩個年輕人更加獨立的姿態,誰也不依賴誰,但其實是在逃避建立家庭帶來的各種矛盾,索性不建立,待在自己已經習慣的舒適區不出來。

這對孩子成長過程的影響是巨大的。至少以目前的社會形態來看,一個健康的家庭,是由父母和孩子組成的。這種環境更有利於孩子健康成長,家庭環境對孩子的心理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很多造成成年人不幸的心理障礙都是源自於幼年時期非正常成長環境。

現在以爭取冠姓權為名,逃避建立新家庭為實際行動的兩頭婚,實則是兩個害怕面對矛盾的年輕人,在貪婪地吮吸著原生家庭的容忍和舒適,繼續生活在自己習慣的節奏中,為了爭取自身利益而拒絕成長,拒絕承擔建立新家庭需要承擔的責任,拒絕面對那些潛在的矛盾和煩擾。這其實是對原生家庭的一種依賴。

在這個過程中,是最受重視的是孩子,為了爭取孩子的冠姓權連新的家庭都可以不組建。同時最不被重視的也是孩子,兩個人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了一切問題,找到了讓自己舒適的方法,唯獨沒有考慮孩子自己的感受。

兩頭婚未來是否會成為普遍接受的婚姻形態我們不得而知,但在目前,這種形態對孩子的成長以及性格形成來說,並不是那麼的美好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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