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總是寄託了親友的美好 囑託,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今,結婚時都 會收到身邊的祝福,看看民國時期結婚證上的祝福語“兩姓匹配,一堂締約,良緣永結。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小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此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妥妥地期望一對新人從此百年好合,子孫萬代。現代的一些新人舉行儀式時,也會有證婚人的拷問“無論貧窮或疾病,你願意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人們對婚姻的期望都是天長地久、一生一世的相守,雖然不存在海枯石爛的誇張,但最起碼想印證白頭之約。然而很多人結婚後,曾經的盟誓很快拋諸腦後,對婚姻的期待值落空,變得浮躁、輕率,而且很快便否定了曾經的決定,以分道揚鑣而逃離。
如今的婚姻,離婚早已氾濫成災,與生前的期望早已背道而馳,一紙婚姻也毫無約束力,法律也好,道德也罷,對隨心所欲的男女都視若無睹,可任意踐踏。
下面是一個八零後男子阿慶的婚姻歷程。
做為一個八零後,我有生不逢時之感。身邊的女性少得可憐,學校總是一大堆男生,回家後也沒幾個女生的身影。就拿我們這幾家鄰居男女比例一對比,就知道男孩竟爭有多大。六戶人家,五戶家裡是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只有一戶人家是一兒一女。如果全國按照我們這個小範圍內的男女比例對照,很多男孩根本就不用掙扎、努力,因為反正到最後總是徒勞。
看看七零後那些生孩子的家庭,有好多都 是三、五個女兒才生一個兒子的,那時的兒子都 成了寶貝,而現在的我們卻成了草芥。
二十多歲時,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子都 會有青春的躁動,我也不例外,只是腦海中承現一些對女孩的幻想,現實中卻對女生一無所知。我既不懂怎麼去和女孩搭訕,也不懂如何引起她們的注意力。甚至我進了工廠後,對面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青春逼人的同齡 打工妹,我同樣無法融入她們。很多人都 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我卻總是形單影隻、獨來獨往。
如果不是相親這種傳統模式,我這輩子可能都 交往不到 一個女朋友,就算是後來與女孩打交道,我也不懂她們為何因為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大發脾氣,也不懂她們為毫無笑點的笑話大笑半天,我無法理解她們那毫無邏輯的思維,也應付不了她們的毫無原由的情緒變化。在她們面前我總是一敗塗地,惟有唯唯喏喏。
鄰居兩個比我小的男孩都 在工廠帶著女孩回了家,這讓父母的催婚也越發緊鑼密鼓。春節期間我在一場接一場的相親場合輾轉,經歷過被 人無數次挑選後,一個長得有點嬌弱的女孩不情不願地相中了我。
那也是一個春節才回家相親的女孩,平時也在廣東打工。看她那外貌不象那種外面無人追的女孩,我不明白她對我印象並不太好,卻還是同意了我們下的騁禮,卻不曾想她只是受了情傷,一時心灰意冷才想隨便找個人了此一生。媒婆說對這種猶豫、觀望的女孩彩禮要下得重,以物質上的優勢打動她的心。好在父親有手藝,賺錢有門路,房子在周圍也是首屈一指,我們家這個彩禮錢也出得起。
依賴高於 同行的彩禮,我的婚事還是逐了心願,雖然我與她之間根本不是很熟悉,甚至彼此之間連基本的喜好性格都 無從瞭解,總覺得她在兩人之間會豎起一道無形的高牆,話題很難深入。但婚禮還是在媒婆的周旋下舉行了。
蜜月期間一過,伴隨著假期的結束,我便迴歸了工廠。賺錢養家也是一個男人不可推卸的責任吧!本想讓妻子與我一路同行,卻被 她拒絕,她說鄉下更舒服些。對於這個牽強附會的理由我也沒有任何疑心。
原本以為婚姻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就如同父母輩一樣,男人在外負責賺錢,女人負責生兒育女。卻沒想到倉促舉行沒有任何感情的婚姻,隨時都 會亮起紅燈。
母親說她總是挑三撿四,人又很懶,不會做任何家務,很難相處。為了家庭和睦,我總是給她去電話多和她談心,卻總有一種一拳紮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難有迴應,感覺那是一個內心深不見底的人,難以觸及。
終於還是出事了,女方提出了離婚,甚至在我及家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打掉了腹中的胎兒。
女人這種毫不愛惜自己也無視家人感受的冷漠和狠心,徹底激怒了母親。她總覺得一個女人對婆家再不滿意,也不應該扼殺未成形的孩子,再說還沒離婚,女人有生孩子的義務。
然而她以快如閃電的步伐提出了上訴離婚,遠在千里之外的我竟茫然一頭霧水不知如何應對,感覺這幾個月就像被 耍的猴子,被 動應付著做出各種表演,卻沒有自己的歡喜哀樂。
起訴離婚的理由竟然是與母親相處的雞毛蒜皮以及與 男方的性格不和,性格不和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卻又牽強附會,哪點也沒觸及了婚姻的實質。這個心機極重的女人,各方找母親的錯,無非就是為自己實質的理由找藉口而已。可恨的女人原本身心疲憊,只想找個男人休憩身心而已,我卻不幸被 選中。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挽回婚姻毫無意義,只是短短時間造成如此大的經濟損失卻讓我不甘,當務之急是追回經濟損失,讓她退回彩禮。
然而對方似乎早做了準備,把母親招呼不周的細節渲染得極為嚴重,造成我們這邊為過錯方,最後離婚後根本沒有退還一分彩禮。幾個月的時間,我的婚姻如同竹籃打水一場空,人財盡失,這場走馬觀花的鬧劇也讓我身心交瘁。只感覺到人生處處是陷阱啊!一不小心就傷心又折財,真是折騰不起。
我成了周圍人的笑話吧!一年時間不到,花了五、六萬塊,得到一場空歡喜。那時鄉下建一棟房才這麼多錢,早知如此,我何不投資點什麼生意,還能順便賺點錢,強過現在自尊受損,臉面無光。錯誤的婚姻也讓我看清了,沒有感情基礎,慾望太多的當代,婚姻是很難長久的。
我在受傷的陰影裡獨自舔傷,無意於再婚。然而父母卻好了傷疤忘了痛,兩年後又透過三姑六婆的引介,認識了本村一個離婚的女孩。
女孩遠嫁外省,生了孩子後卻不甘貧窮,拋下孩子又跑回了家鄉。這又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我本來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對這種隨隨便便許下承諾卻又不能相守一生的女人,有了免疫力,不想再招惹。然而母親卻說土生土長的鄉鄰還信不過嗎?再說兒女親家,很多都 是顧及父母顏面,不會隨便亂來,再說經歷過婚姻的女人懂得家庭經濟的重要性,咱家也不窮,不怕留不住人家。
想著自己很快就三十歲了,卻一無所有,很快就列入大齡單身的行列,再說想著她也是離異人士,彼此半斤八兩,見一面又何妨呢?
也許是我外形還馬馬虎虎,女子便也動心了,再加上我的家庭在物質方面也較有優勢,於是在周圍人的一片附和聲中,我的第二次婚禮便又在一片喜慶喧天中完成了,同樣又是幾萬元投入其中。
這同樣是一次閃婚,對於在外打工的人來說,除非在工廠自己找的,否則永遠沒有太多時間彼此瞭解。
我對二次婚姻同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害怕自己哪裡做錯會招至對方看扁,從而遭受沒頂之災。
人的命運就是如此不可預測,我也沒想到我的第二次婚姻會同上次一樣如出一轍,以同樣的方式 翻船,連套路都沒做任何修改,還是胎兒被 打掉,之後立即提出 離婚。我為我的孩子感到冤屈,他們都 無緣面世便夭折於腹中,連天空的顏色都 無緣見識,也無從感受鳥語花香,一個接一個便早早迴歸宿命輪迴中。
女孩的父母極力周旋,彼此知根知底,內心認定這門婚事並沒看走眼,只是女方根本不容父母解釋,也不露面,一直電話催促、騷擾我,以達到她的目的。我真不明白那些自視甚高的女孩內心是如何想的,難道她們的婚姻是在不斷試錯中最終決定下來的嗎?只有不斷試錯,才能決定最終是對的那個人嗎?試錯成本你現在賠得起,一旦年老色衰,你會一塌塗地。
我的內心是如此地崩潰,難道我活該被 女人拋棄,一次又一次,沒完沒了地打擊。那些渣男怎麼追女孩一追一個準,而我一本正經,不嫖不賭,不煙不酒卻毫無男性魅力。到底是哪方面出了問題?有鄰居甚至提及我們家建房時因為父親本身是泥水匠,房屋建成封頂時,並沒有請老泥水匠舉行祭拜儀式,卻由自己一手完成時,因為缺乏技巧,那隻用於放血的公雞宰殺失誤,放血過多而亡,釀成不好兆頭,才招致家運不濟,註定有此一劫。
明明這是無稽之談,卻也讓我心裡 嘎登一下,難道這是命中註定,躲也躲 不過的劫數?
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口水大戰,不善言辭的我,最終在離婚書上籤上自己的大名,一如結婚時的自願。對於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任何拖挎她或強留的方式都是浪費時間成本,既然女人們都 心比天高,那就放她們高飛吧!
兩次被 同樣的方式被棄,讓我自覺灰頭土臉,在親人面前抬不起頭。疑似被 下了魔咒般的我,只能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工作當中,忘卻這種猝不及防的屈辱。
我對女人失望透頂,無意於婚姻,一晃三十多歲了,不僅錢財被 浪費,青春同樣在兩次毫無意義的婚姻中一去不復返。不知不覺,連我弟弟都 結婚生子,孩子都快一歲了。為什麼那個魔咒沒有在他身上驗證呢?
父母也總是鍥而不捨,為了自己那未完成的任務而奔走著。可是三十多歲的同齡女子早已為人母多年,哪裡還會有待字閨中的大齡農村女孩?
也許是害怕我這輩子孤獨終老,他們竟然找了一個身體有點殘疾的女人與我見面。
女子走路有點高低不平,很明顯是小兒麻痺症遺留的印記,而且一臉蒼老,身形瘦削,看第一眼我本想撥腿就跑,只是出於 禮貌而違心坐下。我這不受女人待見的男人,竟只能娶殘疾人為妻的窘境,讓我顏面掃地。
然而父母卻熱心張羅,同時讓我認清現實,很快錯過這個村再沒那個店。看著女子那比母親還要蒼老的面孔,真是不忍直視,心裡無限抗拒。然而現實更讓人不敢直視吧!同齡的有些孩子都 快上初中了,而我的後繼者卻不知還在何處飄著呢?我最後接受了父輩的想法,只要是個母的,有生育能力,便可接受,再說,如此沒有生存能力的女子,總不會一氣之下便提出 離婚 、拂袖而去吧,我是再也傷不起啦!
男女婚配的最低要求,還不是圖個老婆孩子熱坑頭,享受天倫之樂嗎?
以前的兩任妻子我從沒感覺過做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與她們相處,一般都是我低聲下氣地哄、寵,卻總是不得要領,甚至適得其反。而現在的妻子雖然看起來沒有心生憐愛,卻禮貌待人,溫柔體貼,讓我嘗做做為一個丈夫的飄然,也許我的良配註定就是這種弱勢女子。她們因為自身能力缺陷,依靠男人生存,懂得為妻之道 。我對於現在的婚姻現狀也心滿意足。
阿慶的婚姻經歷確實讓人唏噓,兩段 相同的離婚經歷,讓人感慨如今的女子今非昔比,再也不比以前的柔弱、無助,她們更多的是一種一往無前的孤勇和定奪。究其原因,折射出時代變遷帶來的心態改變。
慾望太多,總是被外界誘惑著
她們已不再侷限於小山村,見識更為開闊,然而無盡的誘惑也在她們的面前呈現,自制力不夠或迷惘時,往往會輕率決定自己的婚姻。看清真相後的她們,又會幡然悔悟,輕易否定自己的決定,總是在矛盾中掙扎。在她們眼中,一山更比一山高,卻不曾認清自己具備征服的能力。
有一定自立能力的她們,敢於否決自己不認可的男人
以前的女子,嫁出去後孃家就回不去了,天下之大無處容身,取悅家人,相夫教子是成了必修課,有委屈求全的地方也只能 藏在心底,這也是賢惠,不敢對男人說“不”的原因。如今她們不再依賴於男人的經濟能力,能自主或半自主自己的人生,才有了殺伐決斷的勇氣。
太過輕率,急於求成的婚姻,總會埋下隱患
明知道婚姻是一生的大事,卻不能認真對待,憑著一時的眼緣或對對方片面的瞭解便輕易許約。感情出現裂縫時,既不願磨合也不願花時間補救,扔下難以收拾的結局讓餘恨悠悠,青春一地破碎,於己於他都是難以填補的損失。
不管把婚姻當成生命的全部或部分,婚姻都 是神聖的,不可遊戲。只有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心智足夠成熟,踏進圍城時,才不至因為任何誤差而慌不擇路,急速逃逸。宮崎駿說:
愛不是尋找一個完美的人,而是用完美的眼光欣賞那個不完美的人。
人生匆匆如白駒過隙,重要處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婚姻既關乎自己也連線著他人的利益和未來,任何慌不擇路、飢不擇食的行為都是不負責任、誤人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