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但凡一要談到結婚,肯定是逃不開婚房加名問題的,為了加不加名,兩家人往往會吵得面紅耳赤,最終甚至會一拍兩散。
究其原因,跟當時的婚姻法規定是脫不開關係的,從前的婚姻法中,房屋的歸屬權上,加名的效用和權利非常大,只要加名就能享受房子分配和房子歸屬的權利。
直接關係到利益,自然是很容易產生矛盾,畢竟誰也不想半生積蓄買的房子一招損滿盤皆輸,更怕一些居心叵測之人,利用這個空白做文章損害自家的利益。
可如今呢,新婚姻法的出臺更加公平公正的劃分了婚房的分配權,誰出錢房子就歸誰的,不分男女,無論對錯,把付出於回報儘量維持到正比。
即便有些人依舊覺得不公平,但的確保障到了更多人的利益,也填補了有可乘之機的漏洞,正反辯證來看,不失為一種好事。
那麼,隨之而來的加名就沒了實際效力,但很多人家其實還是很在意這個加名問題的,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都有很多自認為正確的理由,依舊還有因為房子加名引發的種種矛盾存在。
週末,張遠(化名)跟朋友相約去打籃球,打車路過女友家樓下街角的咖啡店,張遠突然被靠窗邊的一桌男女吸引住了目光。
“師傅,停車!就在這裡下!”
張遠急匆匆的要求下車,惹的司機一陣不高興,嘴裡嘟囔著“怎麼早不說”,從前頭的路口折返回來,把張遠留在了路邊。
張遠也不顧司機講什麼,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家咖啡店從未離開過,下了車就直奔咖啡店飛跑過去。
咖啡店的櫥窗是透明的,他站在店外,遲遲沒有進去,就那麼滿臉怒火的站著,也不說話,直到裡頭的女孩終於注意到了他。
張遠以為女孩見到他會感到意外,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女孩抬頭看到他,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就像只是看一個路過的陌生一樣,隨後就開始和對面的男士繼續談笑風生,好像一切都那麼雲淡風輕,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張遠怒不可遏,他直衝到咖啡店裡,來到那個女孩的桌旁,怒視著女孩,又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女孩對面的男士。
對面的男士終於察覺到了女孩與張遠之間的異樣,但又尷尬的不敢細問:
“你們是不是認識?是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情!天大的事情,張遠心裡這麼怒吼著,咆哮著,因為對面的這個女孩,是自己正在談婚論嫁的女友,夏夏(化名)。
他不回答男士的問題,轉而質問女友:“這個男人是誰?你為什麼要跟他見面?”
張遠的情緒很激動,音量十分大,惹得周圍的顧客都在伸頭看熱鬧,而女友呢,好像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很淡定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之後,才開口:
“關你什麼事?”
張遠被女友的態度給驚呆了,他實在想象不到,為什麼明明是女友做錯了事情,可卻這麼的理直氣壯,就好像是自己才是做錯事的哪一方。
“怎麼不關我的事情,我是你男朋友,我們倆都要結婚了,你卻在這裡揹著我跟其他男人見面,我剛剛看了很久,都看到了,你跟這個男人說說笑笑的,開心的很!
你不願意說,那我來幫你說,我猜你們倆根本就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是同事,我猜的沒錯吧?因為你們倆穿的都很正式,你還化了妝打扮過了才出來的,你明顯就是跟這個男人有意思,這是在約會,正好被我抓到了,還想理直氣壯的糊弄過去,你可真是厲害啊,可真是有手段啊,都要結婚了,還腳踩兩條船,吊著兩個男人,真行!”
張遠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這些話可不僅僅是說給女友聽的,更是說給對面的男人以及圍觀的群眾們聽的,可說完以後,除了不明就裡的圍觀群眾們一臉激動吃瓜的神情以外,女友和對面的男士還是很淡定。
尤其是對面的男士,還對張遠說道:“先生,這麼多人,你還是小聲一點吧,別打擾了別人。”
張遠就更氣了,指著對方的鼻子就罵:“你算哪根蔥?這事兒擱誰身上誰能淡定?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教訓起我來了,你還怕丟臉,你說你到底跟夏夏什麼關係?!”
男士倒是不拐彎抹角,直接回答了張遠的問題:“夏夏是我的相親物件,我當然是來跟她相親的。”
張遠又驚了,他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夏夏,而女友根本就不看他,眼睛一直盯著窗外。
張遠此刻真的感到很鬱悶,他跑過來氣沖沖的質問,可本該心虛的兩個當事人應該非常弱勢才對,可事實上他的到來似乎什麼也沒有影響,這讓他感到非常尷尬。
他指著兩人朝著圍觀的群眾喊著:“大家看看,就是這個女的,跟我已經談婚論嫁了,她竟然偷偷揹著我跑出來跟別人相親,還這麼厚臉皮,做錯了事被我抓到就這副態度,這種女人真的太可恥了!”
看著圍觀群眾對著三個人指指點點反應還挺高,張遠感到很痛快,可接下來,他可就不痛快了。
他的話終於惹怒了女友,夏夏站起來滿臉怒氣回懟了張遠:
“我本來給你留著臉了,是你自己不要,非要斷章取義來汙衊我,好,那我也就不給你留底褲了,全給你扒下來!
我跟你談了兩年,是準備談婚論嫁了,我家沒有你家條件好,但我父母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佔你傢什麼便宜,兩家人談婚事,我爸媽說不要彩禮,就要份安心,只希望你家買的房能加上我的名字,就這一個要求,可你們家呢?磨了好久最後還遭到了拒絕,也說不出個理由來,就是不肯。
現在房子加名,我家沒出資離了婚也跟我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你們家到底為什麼這點要求都不肯,連個虛名都不願意給我加上,我們家不同意說要退婚,你家還單方面晾著我家,不給答覆。
我相親,我也沒瞞著人家,我已經說了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人家男士都表示很理解,不要彩禮加名,人家也願意,我給自己找條退路怎麼不行了?難道我一定要嫁給你不成?”
張遠被懟的支支吾吾:
“我家也沒同意退婚啊,房子本來就是我家買的,你家非要加名,我爸媽也只是怕有陰謀,這也情有可原啊,這是他們花錢買的房,他們不想加怕萬一要是以後離婚了分走了房子,一輩子的心血就沒有了,這不是很正常嘛。
倒是你,你都說了房子沒什麼用處,幹嘛你家還那麼較真啊,不加難道就不能嫁嗎?我爸媽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最終,張遠並沒有得到女友的答案,反而是被店員驅趕,灰溜溜的從店裡走了出來。
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指責女友,怎麼到最後被女友懟了一通,明明是女友做錯了,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難道真的是他自己錯了嗎?
張遠是覺得,既然房子加名已經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女方就不應該執著於此,加不加都一個樣的話,那不加也沒什麼影響,除非對方有所圖謀,有“陰謀”在,所以男方家堅持不加名。
而女方家也是這麼想的,既然加不加都一樣,為啥就不能加呢?不過女方卻沒有什麼陰謀論之說,只是想要圖個安心,看到男方的態度而已。男方既然不願意加名,在女方的眼中,那就是不在乎,不信任,不值得託付。
張遠更在意的是,女友背地裡相親的事情,而女方更在意的是,男方家的精明算計跟不信任。
大家覺得誰對誰錯呢?
我個人覺得,張遠的指責比較沒道理,女方已經提出退婚了,並不是背地裡做出什麼背叛男方家,損害男方家利益的惡行。
雙方沒談攏婚事,不管是因為什麼,沒有敲定的事情那就不具備約定的約束性,選擇其他人也是女方的自由,可張遠卻在潛意識中把女友當成了自己的一樣“東西”,這才導致了後來他的一系列過激的行為和言語。
從前婚房加名,是為了保障,為了萬一離婚分房的時候能夠分到一部分的固定資產,也是為了牽制婚姻。
如今婚房加名只是個虛名,只圖一份安心,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為了安心而加名,在如今這個浮誇婚嫁風氣盛行的時代中,都已經不算是要求了,甚至可以說是良心要求,為什麼不願意答應呢?還不是因為不信任,因為自私。
其實應該換位思考這個點不過分的要求也應該被理解。但總有一些家庭,還是把事情想的太複雜,無知又自私,主張陰謀論,最終毀掉婚姻也很正常。
這個時代最大的好處便是,即便到了談婚論嫁,談不攏雙方依舊都還有選擇的權利,不會因為所謂的名節損失非要嫁給一些根本不值得嫁的家庭。
只不過那些三觀不正的家庭,可就倒黴了,再也不能為所欲為隨心所欲,當然跳腳不幹了,可舊時代已死,他們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看到他們過得不好,我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