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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風停夜泊
80後自述:像我這樣的人,不知還有多少人?
是否,你和我一樣,回憶著早已不在的青春?想起曾經年少的自己,是否也還有些許溫度在掌心?
0180後的我,出生在北方的偏遠山村。因冬季山風硬、涼,夏季炎熱乾燥,我的臉四季都是緋紅的。
第一次照相是我6歲那年,長姐將我和四姐哥哥塞在一起,照相師說“看這裡”,我還沒有享受那樣美好的瞬間,這一切就結束了。
沒多久照片洗出來被送到家中,我驚奇地看到我的鼻子下邊還有一抹鼻涕,惹得眾人大笑,而我依舊覺得很美。
依稀記得常常天還沒亮,就被母親抱柴燒飯的響動搞得睡不安穩。尤其冬天的早晨,閉著眼睛順手在母親還沒疊起的被褥下就能將自己的棉衣、棉褲“掏”出來,就著溫暖套在身上。
那樣的溫度我至今想起還是能暖到周身。
80後的童年,沒有現下時代裡孩子們的諸多娛樂活動。當然,那個時候的我們也沒有如山的作業可寫。
撞拐、打布口袋、跳格子、玩嘎拉哈、跳皮筋,這些是我們常做的運動。
學習之餘,春耕秋收,是逃不掉的差事。
所以80後的我,那個時候就盼著早點長大離開山溝溝,唯一的目的是不必做農活,可以像電視裡演的那些人一樣,生活在大城市中央“人模狗樣”的成為父母的驕傲。
是的,歲月,會逐漸讓你把早點長大的願望達成,等你反應過來時,就好像兒時的一切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而且,時間會按照你為了目標努力的程度,初步滿足你抵達想要的彼岸。
但後來才知道,這樣的彼岸不是盡頭,是另一個新的開始,是換了一種生存的方式。
02大學時期,沒有想象的那麼繁忙……
畢業後第一個月工資足有350元,在國慶長假回老家時,我豪爽地抻出來一張百元鈔票攤放在母親眼前,像極了曾經排出九文大錢的孔乙己。至今,我都還記得母親當時的欣慰,父親臉上掛著的笑容。
當時的我,其實並沒覺得生存有多麼的疾苦。我似乎不記得我的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的,是心累!並非身體!
漸漸地,數字化時代來臨,各項競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開始上演,各項壓力也跟著來了。
公司平臺化、團隊年輕化,後起之秀的蜂擁而至,職場的競爭在我毫無防備下湧了過來。
小某某變成老某某的我,迎來了40歲的分水嶺,一改從前對“40不惑”的概念認知。
對我來說:40歲,是分水嶺,但卻顛覆了“不惑”的說辭。
我很迷惑,尤其在我以為可以有很高自我價值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高估了自己。
跨出上一個單位的大門之前我並沒有覺得多年工作經驗和專業的技術,會是“就業難”的一份子。
是的,我高估了自己。
高估了自己的價值,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壓能力。
40歲的人了,像我這樣不自量力的人,想來數量並不是少數。
一連2個月的時間我都處於職場空窗期。而此時,我的婚姻也隨著進入了瓶頸。
妻子看著我的眼神日益不滿,讓我不禁想起,多半的婚姻都是毀在了的自己認為的穩定和安樂之中。
所有看似和諧和恩愛的背後,都是一方的自我感覺良好和另一方積壓已久的怨言。
03工作危機,婚姻危機,我無法從40歲不惑的年紀裡,找到不迷茫的答案。
曾經我是父母引以為傲的“嬌子”,也為此沾沾自喜過。
我以為,我透過5年愛情長跑和妻子步入婚姻,這就是餘生。
我以為,此生不必過多輝煌只全力以赴就可以繼續讓父母引以為榮。
我以為,我可以再次回到兒時的山村時,是由內而外的被人稱讚,是那個實至名歸的鳳凰。
然而,人生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在強烈日光下站立,盡力塗抹防曬霜的姑娘。遮瑕的護膚品再怎麼昂貴,也免不了長久的日光暴曬下,斑點結隊。
現在的工作我並不稱心,但我沒辦法放棄,或者說我沒有放棄的勇氣。
現下的婚姻,妻子仍然在我極力表現的情況下,時不時對我冷嘲熱諷。她說我是一個山溝裡飛出來的野生禽類,算不得鳳凰,我只能笑笑不語。
其實,骨子裡我多次衝動想過放棄婚姻,因為我面對妻子的否定我愈發沒有自信。可我沒有那樣去做,是因為沒有勇氣,還是因為沒有太多資本?我不知道!
這是物慾橫流的社會,每一處生存都與金錢物質息息相關,所以我不怪妻子對我的不滿。
和妻子一樣的同齡人,都做著美容、開著喜歡的車子、買著自己喜歡的衣物,甚至隨時都可以約上三五閨蜜去旅行。
可我的妻子,做不到。
兩個孩子的母親身份,讓她分身乏術,而我那個身為婆婆的母親,已有80歲高齡,無法替我們分擔帶娃的差事。
我的杯水車薪也不足以滿足妻子物質上的需求。
妻子對我的不滿,從白天到黑夜,如影隨形。
可我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對曾經生活的敷衍,以至於現在為自己無知的曾經買單也是理所應該。
我想,人生最難的也莫過於此時了吧。
04我想40歲不惑的人,應該是有兩種:
一種,是有著通透的自我認知和生存的緊迫感,時時洞察生存的現狀,並時時為自己的人生掌舵;
一種,是比我過早的經歷了各項壓力和瓶頸期,所以他們在40歲時已經總結完了曾經的教訓,40歲便是他們對人生逐漸收網的時候。
可我,哪種也不是。
我的人生,從自滿到現下的湊合,是我自己一步步踏出來的深坑,而不是該有的成就和印記。
其實,我一直都有著自己的追求和理想,只是在每次被現實抽痛的時候我就退縮了。
於是,我開始安於現狀,享受著看似的安定生活。所以我拖垮了自己的前半生。
文字,雖是釋放壓力的最好方式,孤獨是自我整理的最佳途徑。可前半生迷離走過,下半生我要何去何從?
在一個人的淺唱低吟中,我似乎再一次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個盼著長大、走進大城市中央成為人模狗樣人物的時光裡。
從少不更事到現在的年歲,似乎我們一直都在不知不覺中變換著活法,以為一成不變的一切,其實都是在不自主的改變與迎合裡,習慣了它存在的形式。
80後已經不再年輕,40歲不惑的年紀,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必須在這樣特定年歲途經不惑的路口。
時間是個好東西,它允許一些人走的快些,允許一些人走的慢些。不惑終會來臨,只是自己的不惑不一定和旁人一樣恰逢40歲當年。
也許,沒有誰一定、必須在特定的年紀裡做自己或他人認為應該做的事。
人這一生,都在勤奮與懶惰、清醒與混沌、選擇與放棄、擁有和失去中反反覆覆。
也許我們曾經荒廢過太多時光,也許我們為自己曾經的行徑自暴自棄過,以至於當下生活自我負累重重。
但我想,不服輸並實際行動的人,才會真正迎來自己想要的生活。
人,應該推著時間走,而不是被歲月牽著鼻子過一生。
是的,我需要蛻變,80後已經步入40歲的我們一群人,都需要蛻變。
前半生我們已經揮霍了太多,後半生我們奮起直追吧。我們是前浪,我們決不能被繼而不斷的後浪拍在沙灘上。
剛剛母親打來電話問我一切可好,我回答“好”。
剛剛我餘光里正在做飯的妻子,偷偷的對我笑了。
一雙兒女因為我親手為他們做的、我兒時的玩具——陀螺,又開始爭吵……
苦B的80後,小的時候單純的跟個素描筆似的,長大了苦的明明跟傻瓜是的,卻還要裝成一枚逗比般笑看人生。箇中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有體會。
像我這樣的80後,不知還有多少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