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延琴,陝西省延安人,今年39歲。我曾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兒女雙全,又都聰明懂事;丈夫也勤勞顧家,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過著簡單而又充實的小日子。
圖為張延琴和兩個孩子
可這一切美好在我離婚之後,瞬間成了一場難以想象的噩夢。
2019年11月,那個曾經說過會珍愛我一輩子的男人,遠離了我和孩子的生活。婚變讓我許久沒能從打擊中迴歸現實。
這時候的我強打精神,安慰自己:沒關係,還有兒子女兒,他們是我走下去的動力。
誰料離婚的陰影還沒散去,緊跟著一場晴天霹靂,將我灰暗不堪的生活徹底擊潰了。
圖為張延琴和女兒
2020年2月4日,女兒姬恩芝因鼻塞扁桃體腫大到當地醫院檢查,醫生說情況不好,需要帶到延安市進一步檢查。當時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刻也不敢耽擱,立馬帶孩子趕去做了增強CT,醫生沉著臉走出來,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得白血病的機率比較大。"
那時候天已經黑了,聽到這樣的訊息,我的視線也跟著陣陣發黑,幾次差點站立不穩。根本沒有猶豫和悲傷的時間,我連夜又拖著孩子上了高速,準備去西安兒童醫院再檢查一次。
圖為恩芝
那一晚的痛苦和絕望至今仍歷歷在目,隨時隨地會在我記憶裡重現。
年初疫情嚴重導致西安封城,我們下不了高速。
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當場就崩潰地大哭起來——我家恩芝還那麼小,對自己的病況一無所知。她一雙天真的大眼睛,透過車窗看著我,她一定在想:媽媽,你為什麼要流眼淚呢?
我當著女兒的面,拿出診斷書,一遍遍請求他們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吧……
最後是高速路口的醫生幫我們叫來了120救護車,等順利到達西安兒童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了。
圖為恩芝
也許是徹夜未眠的原因,當檢查結果擺在面前的時候,我的大腦時而一陣清醒,時而又一陣昏沉,混亂得難以形容。
次日下午3點,恩芝被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
我內心僅存的一絲僥倖也被完全擊垮了。
恩芝的情況相當嚴重,醫生緊急安排手術切除扁桃體,否則扁桃體腫大會引起孩子窒息。之後4個小時的手術時間,我忘了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甚至沒來得及在這漫長的時間裡喘半口氣,手術剛一結束,恩芝又立馬被送去了重症監護室。
圖為小恩芝切下的扁桃體
後來我連哭喊的力氣也沒有了,整整一晚上睜著眼睛,生怕一閉眼孩子就離我而去。
本以為熬過這些噩夢般的日日夜夜,一切都會有所好轉。
可是沒有,命運彷彿對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恩芝剛從ICU出來,轉頭又開始發燒,燒到41.3度,醫生嘆著氣說:"感染了,扛過去就扛過去了,扛不過去孩子就沒有了。"
圖為小恩芝和媽媽的自拍照
我紅了眼眶,卻說不出一句話,崩潰地哽咽不止。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受苦受難的那個人是我。
恩芝生病之前,我是一名公交車司機。丈夫辦完離婚證便一走了之,斷了聯絡。
恩芝生病以後,我不得不丟了工作,一個人帶著她東奔西走,到處借錢看病。剛開始她發燒進重症監護室,斷斷續續花去了50多萬元,後來轉到河北燕達陸道培醫院,醫生又讓我準備移植費,說要給孩子做骨髓移植手術。
但回頭看著我的孩子,心裡就如死灰一般絕望。
圖為小恩芝和哥哥在救護車上
我沒有工作,又身無分文,一個人在家和醫院兩頭跑。有次天黑趕著送飯,騎電瓶車被人撞倒了,熱騰騰的飯菜撒了滿地,我坐在地上直掉眼淚,感覺未來的日子沒有希望。
——長達數月的顛簸勞碌,恩芝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她熬得難受,而我也快精疲力盡了。
這是我頭一次產生了放棄的想法。我覺得對不起孩子,也對不起這個家,可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沒有力量能支撐我繼續堅持了。
最後燃起希望的,是孩子學校的老師。他們聽到訊息後,第一時間發動同事同學們一起給我們捐款。
恩芝還有個上高三的哥哥,為了救妹妹休學兩個月,主動提出要捐手術用的骨髓。
圖為小恩芝的哥哥,為妹妹捐髓後的他躺在病床上
一時間我淚流滿面,既感動又心酸,孩子哥哥還哭著讓醫生救救妹妹——是啊,他們都沒有放棄,我身為恩芝的母親,又怎能輕易丟下我最寶貝的女兒呢?
在親戚朋友們的愛心和付出下,手裡七拼八湊又有了20多萬元。恩芝順利完成了骨髓移植手術,隨之又是艱難的排異反應,現仍住在醫院裡抗排異。
圖為小恩芝和媽媽
我沒把具體病情說給孩子聽,她也傻傻地以為自己是小病,每天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甚至比我還要堅強開朗。只是有時候說想哥哥了,但從沒在我面前說想爸爸。
天氣越來越冷,我從家送飯到醫院,整張臉凍得通紅。恩芝把她的帽子給我,說:"我的帽子暖和,媽媽多穿點,小心生病。"
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為了恩芝,再難我也要堅持走下去。
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兒,我千萬不能失去她啊。
圖為小恩芝和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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