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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位家有強勢婆婆,深受婆媳關係困擾的朋友說,我是她見過的90後媳婦中,戰鬥力最強的一個。

這可真是謬讚了。我不過二十多歲,說起戰鬥力,我資歷尚淺,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與婆婆的較量中,暫時略佔了上風而已。日子這麼長,誰敢說誰已經贏了誰呢。

我叫陳惟惟,和婆婆之間的戰鬥,還得從和她初次見面說起。

今年七月的一天,男朋友鄭澤第一次帶我去他家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他媽媽胡靈慧對我的敵意。

胡靈慧是個不到五十歲,保養得宜,風韻猶存的女人。在家裡,她還化著精緻的妝容。

我比胡靈慧小兩輪,相比她,一臉素顏的我,大概顯得有些不夠上她家那幢別墅的檯面。

好在,我自認自己的三觀和五官都正,沒啥低人一等的。

在飯桌上吃飯時,胡靈慧那雙幽深的丹鳳眼,揚起一絲微笑問我:“小陳,聽我家澤兒說,你還是第一次談戀愛啊?”

當著男朋友的面,如此直接地問我這種問題,我一聽就知道這個準婆婆不是個好相處的。

我停下欲將一片鮮翠的生菜送入嘴中的動作,輕輕放到了白瓷碗裡的米飯上,抬起頭看著她,禮貌地答道:“嗯,是的,阿姨。”

鄭澤確實是我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不過,他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在他之前,我曾先後暗戀過三個男生。

但這事我從沒告訴過鄭澤,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覺得沒面子。畢竟我暗戀的人,一個都不曾對我示好過,這對一個女生來說,是一種遺憾,也算得上是一種失敗。

聽到我的回答,胡靈慧似笑非笑地誇讚道:“你真是個單純的好姑娘。這年頭,第一次戀愛,就肯和男朋友談婚論嫁的不多了。我知道現在不少年輕的女孩子,思想都很前衛,結婚前都不知道交了多少男朋友呢。”

“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幹嘛拿惟惟和那些女孩子比!”鄭澤的嘴裡一邊嚼著飯,一邊不滿地插話道。

還沒結婚呢,兒子就幫著未來兒媳婦說話,滅她這個準婆婆的威風,胡靈慧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02

“小陳,你看我這兒子,還沒結婚呢,就這麼護著你了,你比我有福氣啊!”

胡靈慧堆著一臉假笑地說這話時,幽怨地剜了一眼一心只顧吃飯,一直沒怎麼吭聲的準公公。

“吃飯吃飯!”公公見老婆聊著聊著,往他頭上扯,神情略過不快,不耐煩地說道。

鄭澤對於父母第一次當著我面的表現,似乎有些不滿,也有些無奈,他夾了兩塊瘦肉到我碗裡,低聲囑咐道:“多吃點肉。”

我沒想到,第一次跟男朋友見家長,確切地說是見準公婆,因為我和鄭澤準備國慶結婚,氛圍就如此壓抑。

與我之前想象的,他父母見了我這個準兒媳,應該會喜笑顏開,熱情洋溢的畫面,簡直相隔十幾條街。

如果不是和鄭澤的感情沒問題,我也一直認可他的為人,這個婚,我還真是有點猶豫要不要結了。

“鄭澤,你父母的關係,好像不是很融洽啊!”離開他家後,鄭澤開車送我回去的路上,我道出了心裡的感嘆。

“還好吧,我父母平常相處,說話也是這樣,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你也不要多想,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鄭澤雙手搭著方向盤,目視著前方的車輛,輕描淡寫地答道。

見鄭澤這麼說,我沒有再繼續和他聊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公司的事,他的興致也馬上來了。

03

我和鄭澤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兩人屬於日久生情的那種。不過,我家在鄉下,而他家在城裡,且住的是別墅。

他家裡有兩臺代步車,他父親和他,一人一輛。不過,他家並非什麼很有社會地位的顯赫家庭,他父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商人。

他父親從商很早,不到二十歲就有自己的糧油批發店鋪,又投資了一些鋪面和房產,所以在中年的時候,身家便積累到了上千萬。

雖然父母有上千萬的身家,但鄭澤從不在任何同事和朋友面前,擺富二代的譜。甚至,我在和他談戀愛之前,都不曾在公司裡聽聞過他家特別有錢。

懂得富而不驕,不在人前顯貴,這也是我很欣賞鄭澤的其中一個原因,覺得他應該是一個靠譜的男人。

所以,國慶節這天,我和他如期結了婚。我也從簡陋的出租屋,搬到了陳澤家的別墅去住。

新婚燕爾,夫妻生活也和諧,且我倆又是同事,每天一起上下班,所以我和鄭澤像蜜裡調油似的,形影不離,彼此看對方的眼神都掩飾不住地冒著星光。

鄭澤是個很懂得疼老婆的人,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婚後,不管我在做什麼家務,他看到了,都要搶著去幹。我不好意思讓給他一個人幹,他便和我一起幹。

我和他之間的畫風通常都是這樣的。

我洗碗,他會站在旁邊把碗碟放進消毒碗櫃裡;我用溼拖把在前面拖地,他會拿幹拖把在後面再拖一遍;我拿個盆搓我們倆的衣服,他會拿個盆搓我們倆的襪子……

都是生活小事。但一個大男人肯和新婚老婆一些去參與這些生活小事,往往比送她一大捧玫瑰花,一個名牌包包,更打動人。

04

起初,婆婆見鄭澤這麼寵我,只是冷眼瞧著,並沒說什麼。但時間長了些後,她開始原形畢露了。

有次,我和鄭澤在廚房洗碗,婆婆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洗個碗還要兩個人,真是嬌氣!”

又有一次,我和鄭澤在一起拖地,她也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成天跟在老婆後面轉,真是有出息!”

還有一次,我和鄭澤一起搓衣服和襪子,她又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洗衣服這種事,還讓男人幫忙幹,真是沒見過這麼不知道疼老公的!”

我雖然是鄉下丫頭,但也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面對婆婆的陰陽怪氣,我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不過因為嫁過來不久,我不好意思跟她鬧翻,暫且忍了。

但鄭澤是個直腸子,他每次都會不耐煩地回道:“媽,你忙完了就去睡覺,別老是盯著我們!”

05

鄭澤為了我,而懟她,這讓婆婆更加看我不順眼。她似乎一直在找機會整整我,擺擺婆婆的威風。

我總是有心地避免與她單獨相處,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兩個人會單獨相處,這始終是難免的事。

有一天傍晚,公公在店裡還沒回來,而鄭澤去省城出差了。下班後,我回到家,婆婆說她頭有些疼,想去睡一會兒,讓我煮晚餐,煮好了叫她。

這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我既不喜歡下廚,也不會下廚。所以一嫁過來,我便自覺承擔起了洗碗的工作,為的就是讓每天煮一家人晚飯的婆婆,心裡能平衡些,不至於哪天提出要我做晚飯。

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它偏偏就是逃不掉。

我硬著頭皮打開了冰箱,看著那些雞肉、豬肉,全部都是生的,真是感到生無可戀,恨不得插翅而飛。可我是個人,不能幹鳥事,只好打電話向鄭澤求救。

鄭澤給我支了個最省事的招兒,讓我點外賣。

我一聽,頓時興奮地拍了下自己的笨腦殼。剛才我咋沒想到呢,這多簡單的方法啊,我馬上在手機上下單了。

半個小時左右,外賣員便將豐盛的五菜一湯送上門了,我喜滋滋地接過來,去掉快餐盒,把飯菜和湯全部盛在家裡的餐具上。

弄好後,我滿心歡喜地去敲門叫婆婆起床。

婆婆走到餐廳後,看到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湯,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她笑容滿面地誇讚道:“呀,真看不出來,你廚藝原來這麼好啊!澤兒以前還和我說,你不會煮飯呢,看來是騙我的啊!”

“媽,這不是我做的,這是我點的外賣。”我不想騙婆婆,更不想從此擔個會下廚的美名。

這個美名要是擔了,我知道,以後想甩掉都難了。我才二十多歲,在正受老公寵愛的寶貴年華里,只想做個飯來張口的俏媳婦,可不想做個滿身油煙的俏廚娘。

所以,我不卑不亢,不羞不恥,腆著一張嫩臉告訴了婆婆事實。

06

“什麼?冰箱裡還有這麼多菜,你竟然點外賣!我們家可從來不吃外賣的,多不健康啊!你這可真是會過日子啊!”

婆婆此刻神情之豐富,不亞於一名專業的女演員,她先是一臉震驚,再是一臉憤怒,後是一臉諷刺。

“媽,我確實不會煮飯,所以才點的外賣,這也是為了讓您和爸能吃得舒心點兒,才點的。我煮的東西,連我家那條土狗都不吃的。”

“你懶你還有理啊!還拿我跟你家那條土狗比!你太目中無人了!”婆婆尖銳的吼聲,劃破整間別墅,估計都能透過不漏風的牆,飛到鄰居家。

“媽,您也太上綱上線了吧!我不就點了頓外賣,你用得著這麼說我嗎?”家裡兩個男人都不在,我可不想再端著,任由婆婆責罵,所以該懟得懟,誰不懟誰傻。

“你還敢跟我頂嘴?真是反了反了!我今天不好好管教管教你,你還真以為有我兒子撐腰,你就能騎到我頭上來了!”

婆婆激動地喝斥完,朝餐廳四處張望了下,然後拿起放在展示櫃上的一個按摩捶,怒氣匆匆地要打我日日用CAD畫圖的金貴胳膊。

哎呀,她竟真的敢動手打我?

我是真的驚呆了!但我瞬間反應了過來,身手敏捷地一把抓住了那個按摩捶,從她手中狠狠地搶了過來。

“你憑什麼打我?”我瞪著這個像瘋婦人一樣的婆婆,氣憤地質問道。

婆婆一邊叫囂著要替我父母教育我,一邊要搶我手裡的按摩捶,就在我們糾纏不休時,公公開門進來了。

他一看到眼前這副不堪的畫面,一臉怒色地疾步走到餐廳,怒斥道:“你們這像什麼話,丟不丟人?”

公公可是這間別墅的頂樑柱,誰和他抬槓誰吃虧,所以聽到他的話,我馬上先鬆手了,擠出一絲笑容喊了他一聲“爸”。

婆婆握著按摩捶,頓時像個戲子一樣跟公公哭訴道:“你看看,你兒子給我們娶的什麼媳婦啊!我今天身子不舒服,讓她煮個晚飯。她懶,不肯煮,偷偷在外面點的外賣,還對我說,這些菜都是她做的。我發現她騙了我,說了她幾句,她不高興,和我頂嘴不說,竟然還想打我!

你看看,你看看,這要不是你今天回來得早,我都要被這個兒媳婦打了。咱們家,真是家門不幸啊!”

惡人總是喜歡先告狀,古人誠不欺我啊!聽到婆婆的話,我再次大開眼界,猶如在觀賞一出精彩的家庭劇。

07

婆婆這個女二號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臺詞,也該歇歇喘口氣,輪到我這個女一號上場了。

我不急不躁,平靜地對公公解釋道:“爸,外賣是我點的,確實沒錯,因為我不會煮飯,怕您和媽嫌棄我煮得難吃。但我並沒有騙媽,說這些菜是我做的,更不敢打她,是她口口聲聲說要替我父母教育我,想打我。”

“你還敢顛倒黑白是非!”婆婆怒吼道。

“別吵了,像個潑婦一樣,像什麼話!這個家誰還待得下去!”

公公這話也不知是罵婆婆,還是罵我,或是罵我們兩人。反正他罵完,就氣呼呼地轉身出了門。關門時那個重重的響聲,把我和婆婆都震得嬌軀一抖。

公公走後,有好幾秒鐘,除了兩個女人一輕一重的呼吸聲,整個別墅一點兒雜聲兒都沒有。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中,我突然覺得,嘿嘿,今晚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既然公公不管我和婆婆之間的矛盾,鄭澤又不在家,他就算在家,也是站我這個俏媳婦這邊的,這個我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那我何不趁此良機,好好氣氣婆婆,挫挫她的銳氣,省得她像個母老虎一樣,以後還想著在我這個小綿羊頭上作威作福。

想罷,我便走到餐桌前,移開了一個椅子,故意一屁股墩兒地重重地坐了下來。

“媽,您也過來吃吧!別跟自己身體過意不去,您要餓著肚子,等下哪吵得過我。”我拿起筷子,一臉微笑地看著婆婆說道。

“你、你、你簡直是大逆不道!”婆婆看著我氣定神閒的臭德性,氣得身子發抖,說話的聲音也像在抖篩子似的。

“您說這話,真的是太冤枉我了!我點外賣,是為了讓您吃好飯。您不吃,我怕您餓著,不跟你計較,還主動叫您吃,我怎麼就大逆不道了?”

“你、你、真沒想到,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竟然是個這麼厲害的角色!怪不得我兒子被你迷得團團轉,你就是個狐/狸/精!”此刻,婆婆的臉脹得像豬肝,有點滑稽。

08

我可是鄭澤家用八臺扎著綵帶的婚車,明媒正娶過來的兒媳婦,要多名正言順就有多名正言順,今日在婆婆的嘴裡,我竟然成了個狐/狸/精。

聽到她用這三個字來形容我,我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覺得眼前這個罵人時面目猙獰的婦人,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她這樣對我,對她這個唯一的兒媳婦,公公不高興,兒子不喜歡,對她有什麼好處呢?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又是什麼?反正我知道,我以後做婆婆了,一定不會和兒媳婦對著幹,給自己找不痛快。

“媽,您這麼看不慣我,只是因為嫉妒我,我的老公對我,比您的老公對您要好,對吧?”我笑盈盈地問道,決定打蛇打七寸,直戳婆婆的心窩。

“你、你胡說什麼?我要什麼有什麼,你這個一窮二白的鄉下野丫頭,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婆婆被我說中心事,一臉惱羞成怒狀。

“媽,我要是爸,我都不想跟您說話。您看看您,一點兒屁事,不是一哭二鬧,就是說話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如果您是男人,您喜歡您自己這樣的女人嗎?您願意處處維護她嗎?我想您也不願意吧?那鄭澤和爸,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呢?”

“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用不著你來教我怎麼做女人!”

“您吃過的鹽確實比我吃過的米還多,但是做女人,做老婆,起碼從現在來看,我比您要成功,比您要有方法。否則,您兒子怎麼會被我迷得團團轉?您剛才不是也說我,是個狐/狸/精嗎?”

“別跟我提這三個字,煩死了!”婆婆說完,自己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然後抬起手,抹著嘴角的淚。

看她突然真的哭了起來,我一時有些無措,心也瞬間軟了下來。

09

婆婆坐下後,竟然哭訴著向我講述了一件,我從來沒有聽鄭澤聊起過的事。

原來,公公年輕時,是個有幾個臭錢就犯渾的主,當年仗著自己是個小老闆,竟做了劈/腿的缺德事,婆婆這個外人眼裡的狐/狸/精,是挾著孕/肚,逼迫他娶她的。

他們結婚後,公公仍然忘不了之前的那個正牌物件,這麼些年對婆婆一直冷冷淡淡的。所以婆婆看到鄭澤對我如此寵愛,總是想起她自己的婚姻,心裡便極不平衡,總想拿我出氣。

女人啊女人,活到快五十歲這把年紀,半截身子都埋進了黃土,竟然還對情情愛愛之事耿耿於懷。我對婆婆是既同情又無奈,只好說了一些隔靴撓癢的安慰話。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交情,往往是從交換彼此的秘密開始的。婆婆對我講了她的秘密,我自然禮尚往來,也透露了一個我的秘密給她聽。

我告訴婆婆,其實在認識鄭澤前,我曾在高中和大學暗戀過好幾個男生,但那幾個有眼沒珠的,竟然沒一個來主動追我,害我自卑了好久。

婆婆聽到我的這個秘密,破涕而笑地挖苦道:“哈哈哈,原來你也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主,也有這麼多不光彩的歷史啊!”

“是個人,總有些不光彩的歷史,正是那些不光彩的歷史,才成就了我現在的光彩。所以,有啥可介懷的,日子得向前看。”我沒皮沒臉地恭維自己道。

“是啊,你說得對,日子得向前看,總記著過去的那些破事,你不知道,是真的活得累啊!”婆婆的眼神,沒有聚焦地看著對面的白牆,一臉感嘆道。

這晚,我和婆婆這對冤家算是暫時和解了,但是,人嘛,總是本性難移的。我們還沒好幾天,她又開始盯上我和鄭澤的房/事了,動不動陰陽怪氣地說:“你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啊?”

懷孩子這事,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是想懷就能隨時懷上的,這個科學常識誰都懂,但我的婆婆就是假裝不懂。我這個俏兒媳能怎麼辦呢,唯有繼續和她鬥智鬥勇了。

生活這部戲,長著呢,和婆婆且鬥且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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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研究顯示:你在別人眼中的樣子,至少比鏡子中的自己丑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