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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一早,一改過去周未晚點起床的習慣,我和妻早早吃完飯,騎上剛安上棉擋風的電動車,馱她一起冒著寒風趕到白佛山下父母居住的小區,目的是替換一下侍奉生病老父病弱老邁的母親。

一路上,寒風入骨,車多人湧,戴著嚴實的口罩,我倆幾乎沒有語言交談。

來到父母樓下,看到一輛熟悉的別克昂科威,我驚異地對愛人說:“宏弟咋這麼早由濟南趕回來了?”愛人說:“或許他這陣子不是太忙了吧?早該回來看看了。”

我們放好車,三步換作兩步跨入父母居住的一層,拍門進屋。

開門笑迎的是高瘦的弟媳,她匆匆地說:“哥、嫂這麼早就來了,前陣子爸爸腳麻住院,辛苦您和嫂子了。”

我說:“沒有沒有,父親住院的這十幾天,我也正好進行一個網上培訓學習,每天早八點網上影片簽到晚上六點簽退,這段時間主要是母親和小弟在醫院陪護的。”

弟媳說:“辛苦媽媽和小弟了。”宏弟往常回家,必須給父母買上一大塊精瘦豬肉團丸子,這次他卻拉著母親的手閒聊,總覺有些不對勁。

弟媳悄悄把我和愛人喊到另一屋說:“哥、嫂丙宏不讓給你們說,怕老人們知道傷心受怕,丙宏這次是忍著臂疼開車回家看看的。咱父親月前住院那幾天,丙宏晚上洗澡不小心摔傷了肩骨,手術前後做了兩個半小時,鋼釘打上了好幾個。”

聽到弟媳的泣訴,才知近期以來我們全家都誤解了宏弟,總以為他為了工作上的事,而輕視了父親的生日和住院,其實這段時間,父親腳麻輸水和理療,宏弟則在濟南忍受臂傷之疼。傷筋動骨一百天,才剛剛過去一月多,他就不顧行動不便開車上百公里回家探望,這苦這疼,我們這些事外人如何能得知?

或許人到中年之後,經歷了波波折折,才能體會為人父母之苦樂酸甜。

我們兄弟四人,憑著父母的辛勞和自己的長期堅持,終於在幾十年後走出了故鄉的村子,分別在濟南、泰安和縣城紮根定居。

記得我一位長輩這樣評價我們一家:“你爸在咱村,既有德望,又是高壽。你們兄弟又獨立,又爭氣!羨慕你!”

或許是這個樣子的,大哥家的侄女是市中心醫院神內護士長,侄子是泰城有為的年輕企業家;宏弟打拼仕途三十年,十年前他的級別就到了正處級,這在沒有背景援引的搏擊裡何其艱難!我和兒子則喜歡文學和藝術,在創作和學術的一隅都有小小的影子,小弟家的侄子則逆襲由山農大考為中國海洋大學的研究生,在當下官富以高房價對平民大眾的盤剝中,我們都省吃儉用擁有了自己的遮風之居。

這一路走來,我深深體味了世間冷暖和進取的意義,因此年愈長我越珍視家庭溫暖和兄弟情誼,但是這次,我們還是誤解了受傷的宏弟,可見我的心裡,還有太多的陰暗與塵泥。

那半日,陽光燦爛,我和宏弟到超市買肉購魚,回來我和麵愛人和弟媳做菜包餃子,久違的笑臉,花一般地開在母親的皺紋與眼眉。

雖然宏弟和弟媳堅稱不用,我還是騎電動車買了二十個家鄉燒餅,一是讓他們嚐嚐地道的傳統名吃,再就是用圓圓的燒餅祝他們平安吉祥。

那晚,當得知宏弟天黑回到濟南家中,父母和我們也拿起了開吃晚飯的筷子。

那晚,有一股暖風,習習流在我心裡,微醉這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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