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世界語讀書社QQ群裡和朋友們聊起男女合租和男女混住宿舍的話題，我沒有男女合租體驗，但是回想起大學時代的男女混住宿舍頗有心得。

我們是八〇級新生，一個宿舍10個男生，15至20歲，對面——相隔大約2米的走廊——住著不知幾位女生，只知道她們是七八級的，年齡應該在20以上。

年齡代溝不說，她們是教育系，我們是數學系，文理不相容，而更大的鴻溝是男女如水火，面對面相處兩年從來不相往來，哪怕天天早晚相遇。

我們在南面，她們北面。冬天，門都關著，都穿著棉襖出入，保險得很；夏天呢？沒有電風扇和空調，關著門太熱，不得不敞開宿舍門透風納涼。衣服單薄，安全問題怎麼辦？

簡單，我們男生無所謂，大門開放，不用設防。她們呢？不可能僱用門衛或者輪流站崗，也不準養貓養狗，其實，在那個純真年代，一個稻草人就足夠了，於是乎，她們就在敞開的門口放一把掃帚，象徵性的防禦男生闖入。多此一舉。

不過，掃帚還是有必要的，至少一把牙刷。比如，防禦我之類的冒失鬼。

我們班的5朵金花住在308，我們是318。當然是同一樓了。廢話。

炎炎夏日的中午，我作為班級宣傳委員去她們宿舍約稿，辦黑板報用的。她們的房門敞開著，沒有預警標誌——掃帚或者牙刷，我以為她們還沒有午休，就徑直走了進去。

天哪！喊天也來不及了。她們一個個坐在沒有放下蚊帳的床上，穿著花花綠綠的……叫什麼來著？小小的兜兜！

當時，我沒有覺得尷尬，那個"天哪！"是幾十年後才喊出來的。

淡定自然，我與其中一位聊了幾句，說明來意和要求。她穿著紅色的……和我說話時拉上了毛毯，蓋在胸前，只露出手臂和肩膀。上鋪，她沒有下床。出門時，我瞥見其他床鋪都放下了蚊帳。她們當我是蚊子。應該不是蒼蠅吧？

還有一些細節我依稀還記得，比如，同一層樓男女共用洗漱間，洗漱間中央是刷洗衣服和被單的臺子，左側是一排水龍頭，右側是幾間淋浴小隔間。

淋浴只有自來水，男生夏天才使用。所謂隔間，沒有門，只是半邊水泥隔板，半邊開放。男生淋浴時女生可以在洗衣臺洗衣服。有尷尬的事情發生嗎？

至少我沒有在洗漱間出醜，也許忘記了，只清清楚楚記得她的紅兜兜和白色臂膀。

雖然，我是色盲，紅綠色盲，但是，單獨的紅和綠還是分得清的，尤其白色，不會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