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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最後一個月,我們家添了個姑娘,她叫Nina,乖巧粘人. 兩個兒子對這小不點兒是憐愛有加.

此刻,她就趴在我的腿上閉目養神,沉浸在週六午後的jazz 音樂裡.小巧的尖臉帶著睡眠的神聖,讓我都不敢挪動一下,生怕敲鍵盤的聲音也會打擾到她.

我一到灶臺前做飯,她就在我的腳跟前後繞來繞前,叫著讓我給她來點新鮮的魚肉或者火腿腸.別看我平時不怎麼抱她親她,--都是小兒子給她洗澡,其實她很會抓我心軟這一點,相信我總會把剛切好的新鮮三紋魚片什麼的,忍痛割愛給她幾片.

我們這姑娘啊,嘴叼著呢,貓糧那只是非餓得不得已情況下才吃的.

Nina 是Christina 姐姐臨走時送給我們的禮物.

經歷了幾周猶豫和三番五次的幾輪機票更改之後,Christina姐姐還是決定去墨西哥和加拿大男朋友見面.第三國墨西哥成了這對小情侶再次相見的理想國.因為加拿大進不去遊客身份的Christina, 她男友再次來柬埔寨的簽證機會也全部用完了.

據Christina說,從柬埔寨金邊飛往墨西哥的航班,她中途經停了四國機場,飛了差不多50個小時,起飛落地前後還要做幾次核酸檢測,拿到合格報告才能繼續下一段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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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哥寺寺看日出

又高又苗條的長髮Christina 跟我們家已經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家在香港,但是堅決不想回去香港那座抬頭沒有天空的城市.她一直帶著簡單的揹包在各地旅行,偶爾有機會就打些翻譯什麼的短工來彌補一些開銷.

孩子們都喜歡叫她姐姐,我們便也隨著孩子叫她小姐姐了.

繼續留住這座小城的朋友們,都對她飛去墨西哥心懷不捨.可是,年青人戀愛大過天的犯傻階段,誰都有過啊.每一段人生就該活出那階段該有的色彩.

在做飯的空隙,抬起頭來對著窗外嘆口氣,

像我們這種中年大媽,讓我穿上高跟鞋換條裙子去喝杯咖啡都覺得累,更別提說飛越千山萬水,漂洋過海只是去為了見一個男人.

就像我大兒子說的,天空屬於孩子,大地是成年人的世界.節日是孩子們的,我們大人只有生活.

自2020年 1月份到達這裡,原本15天的旅行,卻在暹粒住了快一年,也沒有去過任何別的城市.

在這一年裡,認識了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也因為常常碰面喝茶喝咖啡聊天,一來二去,能在一起談談音樂,藝術,文學的,就成了沉澱下來的友人.

我始終相信,真正的友情是沉澱下來的.就像生活.

穿著古裝的美女

在我們家花園裡一坐半天,留下吃飯,喝我煲的雞湯,排骨湯,便是很日常的友人往來方式.

在我們家邊上,有很多的青旅.我也常常過去跟他們聊天.

有些長期以月為單位住在青旅的朋友,看上去更像是店主人了.每天早上起來,那衣索比亞的髒辮子大衛,就很有派頭的坐在吧檯前喝著咖啡,反而是店老闆忙前顧後的成了跑堂的夥計.

這些老客人,也是杜絕坐以待斃的長期虧空狀態,比如那不太說話的英國a君,跟店老闆談好,在院子裡擺起小攤做起賣扎啤的生意,雖然一杯也才3000 柬幣,那也是一個流水啊,至少當天的吃飯錢不愁了.41歲的日本小夥子,來自長琦,從早上起來就啤酒罐不離手,在晚上也能做起廚師老本行生意,在店門口做起烤燒,3串 1.5美金.

掙錢不是他們的目的,掙到當天喝啤酒的酒才是,或者能把一晚 2美金的床鋪費湊上也行.

在疫情之前,這座小城日以繼夜的喧鬧.酒吧街的霓虹燈一直跟著震天吼的現場音樂在夜空裡翻滾,這分貝,都快要讓另一個星球人來投訴了.

所有好地段的門店都一律打著專做流水遊客的應付樣兒,尤其是腳底按摩的.

自各國相繼實施邊境限制以來,揹包客們也不再揹著包到處做短期遊客了.

慢搖吧

青旅的客人們每天用來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相互聊天,抽菸喝酒,喝酒抽菸.一到晚上,就各自經營自己的小本生意,放電影,賣啤酒,烤肉串.或者出門去找姑娘們玩耍兒.

他們之間沉澱下來了友情,當然,也有故事.

一來自阿爾及利亞的大叔,每天 5次禮拜,但是酒不離手.因為懷疑別人偷喝他的啤酒,結果,差點釀成了一場暴力血案.

每一個人,都帶著故事而來,也終將會帶著故事離開.

有的人我們能走近,更多的,是不能.

每到傍晚,我喜歡坐在他們河邊的大廣場上,安靜的觀察廣場上跳廣場舞或打羽毛球的人們.你看,我們彼此都離得那麼近,但是,我們好像又生活在不同的宇宙裡.

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近過彼此的生活.

西哈努克城的船

聽說很多國家在迫不及待的計劃重啟國際旅遊了. 2021,會一切重啟嗎?

愛與自由,你選擇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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