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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帶著前夫和孩子嫁人,成嗎?

這事兒聽著很魔幻。

在“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內蒙古草原上,有位叫圖雅的女子。

她能騎馬,會放羊,還會製作可口美味的奶茶(別搞錯,不是“一點點”那種)。

善良、能幹甚至“剽悍”的她,育有一兒一女。

生活原本簡單幸福,但一件事卻令她傷透腦筋。

因為草原上沒水吃,丈夫巴特爾想打口井。

沒想到施工時出了事,導致他下半身癱瘓。

從此,一個在那達慕大會上,騎馬射箭樣樣出盡風頭的威猛大漢,只得乖乖躺床上。

對於靠做體力活才能獲取生活所需的牧民來說,這無異於“滅頂之災”。

沒人幹活就沒飯吃。

於是,家裡家外所有的重活、累活、苦活,圖雅一人全包了。

每天跑幾十里路去馱水,還得放羊、做飯。

撫養兩個沒有上學的孩子,以及照顧丈夫。

過度的勞累,讓她一坐下就能立馬睡著。

丈夫看在眼裡,痛在心裡,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他想承擔起一個男人對於家庭的責任,卻實在是有心無力。

唯一能轉移視線,消解傷痛的,就是吹笛子解憂。

毫不誇張地說,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完全靠著圖雅在苦撐。

這讓夫人想起了羅啟銳導演,吳君如、任達華主演的經典電影《歲月神偷》。

儘管上蒼奪走了他們的大兒子羅進一,但夫妻倆始終相愛相親。

他們相互幫扶攜手共進,一步難一步佳地譜寫著平凡生活的神話。

而可憐的圖雅,只能獨當一面。

好在事情沒有特別壞。

除了丈夫,圖雅的世界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鄰居森格。

善良、懦弱的他,有個動不動就跟別的男人跑了的妻子。

當圖雅遇見在風雪中因喝酒而醉倒的森格,便果斷救了他。

森格為感謝圖雅的救命之恩,也會盡其所能幫她幹活,比如用拖拉機拉草。

一個丈夫殘疾,一個老婆常不在家,兩人看似機會多多。

不過你別想歪,他們都是極為樸實憨厚之人,相互幫助只是出於情理道義,並無男女私情。

不料,意外還是發生了,拉草時拖拉機翻車。

圖雅為推搡開重重堆積的草料救出森格,用力過猛致使腰椎受損。

醫生告訴她往後不能再幹重活,否則會和丈夫一樣癱瘓在床。

眼看雪上加霜的一家人,陷入無法運轉的絕境,必須要突圍。

巴特爾提出要離婚,他和姐姐一起過,不想再連累圖雅。

其實,丈夫和姐姐之前都說要這麼做,圖雅堅決不同意。

要知道,姐姐的男人已死,她獨自養育六個孩子,壓力絕對山大。

可現在不比以前,為了繼續生活,受了傷的圖雅只得勉強同意。

不過,她提出了一個非常苛刻的徵婚要求:

誰要娶她,必須得帶著前夫巴特爾和兩個孩子。

就這樣,圖雅踏上了一條無比奇葩的徵婚之路。

訊息一傳出,相親的人便絡繹不絕。

有誠意者不乏其人,只是沒人能完全滿足圖雅的條件。

試想一下,娶個媳婦,得多養三口人,況且有一位還是已殘疾的前夫。

不光是高昂的經濟成本,還有尷尬無解的道德倫理問題。

在眾多的相親者中,有個叫寶力爾的人決定接盤。

他是圖雅的初中同學,暗戀圖雅有17年之久。

寶力爾走出蒙古草原,靠著石油生意當了老闆。

人到中年事業有成的他,卻和森格一樣被老婆戴綠帽。

這次終於有機會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然,他沒有完全按圖雅的要求做,而是有妥協。

他給巴特爾找了全鎮最好的福利院。

再帶圖雅和兩個孩子去市裡住別墅。

憑良心講,這麼做算是很完美了。

安頓好前夫後,她隔著玻璃和巴特爾告別。

看著他愁眉苦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圖雅的心裡猶如刀割一般難受。

此時,鄰居森格的老婆又跑了。

以給新買的大卡車辦手續的名義,與別的男人玩私奔。

他騎著馬追趕,在路上碰見了即將奔赴有錢人幸福日子的圖雅。

圖雅告訴他巴特爾的事,知道森格晚上無處可去,就讓他到前夫所在的福利院過夜。

兩個被“拋棄”的男人借酒消愁。

電視裡放著蒙古草原美麗的風光,畫面之外卻是被生活逼到死角的失意之人。

森格醉酒後斜靠著椅子在地上睡著了,巴特爾決定割腕自殺。

顯然,因為殘疾癱瘓,他失去勞動力,不能為家裡承擔責任,內心極度愧疚。

積勞成疾的妻子不得不離婚,與新丈夫結合。

他覺得自己失去了做人的尊嚴,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唯有一死方能解脫痛苦。

好在森格及時將他送往醫院搶救。

可當森格打電話給寶力爾令圖雅快點趕來時,稍微猶豫後的寶力爾選擇隱瞞訊息。

直到森格追到酒店,真相大白。

自私的寶力爾遭到一頓痛打,他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配不上暗戀17年的老同學圖雅,放棄了這份遲來的愛。

結清醫藥費後,兩路人分道揚鑣。

圖雅一家又回到了草原,但她的相親之路並未結束。

被妻子一次次戴綠帽的森格逐漸死了心,同時與圖雅的接觸讓她對這個堅韌善良的女子動了真情。

他早就看出了問題的本質,圖雅家裡缺少一個真正的男人。

於是立馬展開追求,以在她家門前打井的方式來求婚。

巴特爾也是明白人,他當然懂得森格的意圖。

有了井就有了水,有了水吃就能解決圖雅一家人的大麻煩。

而這份禮物,足以讓他成為圖雅的新丈夫。

森格執意打井,他還花錢請來鑽井隊用炸藥施工。

圖雅每天為他們送奶茶,一來二去兩人的感情越來越真切。

冒著生命危險的森格終於打好井,兩人順理成章地結了婚。

兜兜轉轉,圖雅真的又嫁人了。

善良懦弱的森格不介意這種奇葩的組合,他確實愛圖雅,也願意照顧巴特爾和兩個孩子。

圖雅自己則是逼不得已,她也信任森格是個靠譜的男人。

但巴特爾的內心尤為複雜,他失去了勞動力也就失去了發言權。

儘管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只能將痛苦埋藏在心底。

在傳統的蒙古族婚禮現場,眾人盛裝出席,非常熱鬧。

巴特爾一臉愁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森格好心相勸,兩人卻發生爭執,抱作一團打起來了。

帳篷之外,兒子扎亞因別的孩子說他有兩個爸爸,便和他們打架。

一時間場面很是亂糟糟,手足無措的圖雅獨自躲到一間空房,暗自垂淚。

電影《圖雅的婚事》講完了。

圖雅用嫁夫養夫的辦法,組成了一個特殊家庭,解決了生活的困境。

但結尾留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誰知道未來的他們會怎樣呢?

這部作品在2007年榮獲柏林電影節金熊獎最佳影片。

創作靈感來自甘肅的一則“覓婿養夫”的真實故事。

只是他把地點搬到了遼闊的內蒙古草原。

由於飛速發展的市場經濟,工業化導致草場沙漠化嚴重,且政府強令牧民搬離牧區。

這樣的背景之下,王全安想用鏡頭記錄牧區在“消失”前的一切。

再後來就有了這部蘆葦編劇,“東方斯嘉麗”余男主演的電影。

為塑造充滿真實感的人物,余男專門去內蒙古體驗生活長達五個月之久。

她認真學習騎駱駝、騎馬、放羊等技能,還和當地牧民一同生活,甚至真的去照顧一個男人。

結果顯而易見,電影的風格非常寫實,余男活脫脫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蒙古族女子。

影片既讓我們目睹了內蒙古草原上的奇特民族風情,也見證了圖雅豪邁、頑強的生命力。

導演說:生活就是這樣,你解決了這個問題,肯定還會有別的問題需要解決。

對於平凡如螻蟻的普通人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在嚴酷的生存現實面前,那些堅韌頑強的人們,彷彿更懂得活著的意義。

不管多麼艱難地掙扎,也要善良、勇敢,微笑著面對每一天。

(圖片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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