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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文

她說,她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但一直割捨不下一個男人。他們相識了五年,聯絡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但她的情感卻一直跟隨著他,被他左右,被他牽繫,甚至為此放棄了自己的婚姻......但直到現在,她都弄不明白,那個男人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五年前,我們第一次相識。那時我剛走出校門,幫著家人打理網咖的生意,因此也有很多時間泡在網上。那天,他突然在網上向我問好,我以為是一個很久不聊天的朋友,便跟他聊了幾句,之後,又覺得不像我認識的朋友,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有天,我去外地出差,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是他,他說想和我見一面,等我回來他到車站接我。我覺得很意外,卻仍沒有在意。卻不知道,他在車站整整等了我兩個小時。

他比我大12歲,是一個已婚男人。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卻有著不同於其他商人的儒雅和內涵。在閒聊中,他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說出了男朋友的名字,他很驚訝,說他好像認識,經過近一步描述,他果然認識。我們都為這樣的巧合感嘆,這世界真小。

我們像普通朋友一樣聯絡著,他的閱歷和城府是我這樣的女孩子所不能瞭解的,也因此讀不懂他的內心,卻深深吸引著我。在其他的朋友面前,他是一個地道的商人,圓滑,虛偽,諳熟應酬和交際,而在我面前,他似乎卸下了那個面具,表露一些更真實的東西,但仍然是有所保留的。

他從來不主動對我表示什麼,卻在他的朋友面前對我表現得很曖昧,似乎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從他的言談中,我聽出他和他妻子的感情很好,但我們在外面閒聊、吃飯、玩樂,很晚才回去,他妻子從來沒有打過電話。

我們斷斷續續地交往了半年,他突然向我借錢,很大的一筆數目。我很吃驚,也很難過,我不願承認他和我接觸就是為了錢。好朋友勸我不要借錢給他,明智的辦法是離開他。我接受了朋友的建議,卻不想,他比我消失得還快。那段時間,我很痛苦,我發現自己已經陷進去了,我常常自欺欺人地想,他是不是覺得不能給我幸福,才用借錢的方式讓我離開他?

第二年,我結婚了。結婚前,我給他打電話,我說我要結婚了,他說他祝福我,希望我幸福。他的聲音很平靜,不帶一點感情。我傷心、失落,卻無法在以後的日子忘記他。每個節日,我都會發一條祝福的資訊給他,他默默地接受,一點回音都沒有。

直到三年後的10月份,他的一個電話又延續了我們的交往。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的電話像一種無法抗拒的召喚,無論他在哪裡,我都會千山萬水地奔他而去,甚至有那麼一刻,我衝動地想要放棄自己婚姻。這一點,相信他比我更清楚。

交往了一段時間,他又向我借錢。他的行為讓我看清了他的嘴臉,他是一個偽君子,我為自己不明智的愛痛心悔恨,於是,主動退出,資訊也不再發。但我的心不可能再屬於另外一個人了,包括我的丈夫,我毅然放棄了婚姻。

前年6月份,他的電話又響起,我恨自己愛得卑賤,卻又無能為力。他第一次用充滿感情的語氣回憶了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說他不是一個喜歡錶達的人,我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裡,但他什麼都不能給我。有一次,他對我說,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只能做他的情人,沒有名分,不能要孩子,他問我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嗎?

我沒有辦法回答,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他不想給我承諾,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他明明知道,面對他,我是沒有拒絕能力的。

一天,他過生日,說想我了,我放下手裡的工作就去見他。我知道他只抽一個牌子的香菸,我跑遍了小小的縣城為他買了他喜歡的煙。他很感動,第一次擁抱了我,那是迄今為止,我們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他的朋友說,我是唯一一個走進他們圈子裡的人,也是唯一瞭解他內心的人。和我在一起,我見過兩次他喝醉酒之後的樣子,在我看來,那時的他是最真實的,他會流淚,會發脾氣,會摔東西。

半個月前,他的生意陷入困境,我主動借了一筆錢給他。他說讓我把這筆錢作為投資,我說不介意,借給你了,就隨你支配好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朋友知道了肯定會罵我傻,說他是騙子。可我知道,他並沒有揮霍那些錢,它的一筆筆用途我都很清楚。

對於我的付出,我不後悔,我早就把那張借條撕掉了,可是作為一個女人,我不甘心於這樣的關係,我希望他有明確的承諾,我希望我說離開時,他會用一個實際的理由留住我。可是他不說,也不肯放棄。我不明白,他是怎麼樣想的,也許從我們相識起,我就一直在他的掌握中,而我卻從未讀懂過他。

後記: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看來,“三不男人”任何時候都存在。

說到底,他就是一個感情騙子。剛認識女孩時,或許因為女孩有男朋友,而他也認識,兔子不吃窩邊草嘛;也或者感覺女孩是一個對感情很執著的人,俗話說是“玩”不起的人,所以他選擇了“騙錢”。而後來女孩不停地主動聯絡,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他們一般都是情場高手,他們不會因為有妻子或者女朋友而拒絕其他的示愛者,但他們卻不喜歡對感情負責。比如對方投入了感情,希望他也一樣迴應,他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女人肝腸寸斷甚至於痛不欲生並不能改變他什麼。而女人至此還會以為,對方以前一定深愛自己,或者是不得已要離開自己,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哪裡知道他不會內疚也不會傷心呢?

這個世界,不缺感情騙子,缺少的是理性、有智慧且自尊自愛獨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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