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以哲,今年是我媽媽過世的第3年,也是我離婚的第3年!值得慶賀的是,我的存款在今天終於突破百萬大關!
我是個土生土長的“海南崽”,因為外公是德國人,所以有一點點混血基因,爸爸是北方人,因此我是我們村條兒最正、個兒最高的一個。
2004年,我如願考入北京某211名校,在那裡結識了我的前妻佳佳。
前妻是個南京姑娘,家裡世代經商,膚白貌美,是很多男生心裡的女神。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她竟然主動追求了我。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們很快便確認了男女關係。
佳佳是個“生活白痴”,很多時候需要我像照顧孩子一樣的照顧她,非常依賴我,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我,非常享受那種被需要的感覺。
大學4年在一起,我們形影不離,她家庭條件比我好,所以我們在一起後的大部分開銷都是她來負擔,好在她也不計較。當時我就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百般呵護她、疼愛她。
畢業說來就來,我順利拿到華為的offer,佳佳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我是計算機專業,她是商務英語專業)。在北京經歷了兩個多月的求職失利後,佳佳開始說服我跟她回南京發展,而且,是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抵不過佳佳的軟磨硬泡,就稀裡糊塗推掉了華為。
08年小年夜,佳佳帶我回她家拜訪她父母。我知道佳佳在家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但是沒想到她家庭條件優越到那種地步!南京市中心一套400多平的複式,配有管家和幾個阿姨,吃飯時旁邊甚至有一個阿姨站在佳佳父母旁邊,隨時候命。家裡的裝潢風格集和科技和時尚為一體,佳佳的房間更為誇張,包包有專門的排櫃,衣服有專門的房間……總之,重新整理了我對有錢人的認知。
第一次見面,佳佳的父母明顯並不喜歡我。她媽媽問我今後的打算,當得知我是跟著佳佳去的南京,立刻冷嘲熱諷的說:我和佳佳爸爸年輕時也是什麼都沒有,可我們從來沒想過走捷徑,一直秉承腳踏實地的信念,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然後他又轉向佳佳爸爸: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相比真是不行,一點吃苦耐勞的精神都沒有,就想撿現成的……我當然聽得出來她是什麼意思,可我當時慫了,沒有講任何反駁的話。一是被佳佳的家庭條件給震懾到了,不確定未來能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二是我知道自己不是她爸媽眼中的那號人,我要用實際行動去證明給他們看,所以我選擇沉默。
吃完飯,佳佳爸爸趁著女兒洗澡的空檔,將我叫去他們家書房,讓我經歷了一場發生在電視劇裡面的狗血劇情: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女兒?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的同時,還得陪笑、信誓旦旦的跟他發誓:您給我3年,我一定向您證明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種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佳佳變了。
她沒有再提找工作的事,而是整天約一些初高中同學以各種名目聚會。她爸給她買了車,陪她逛街,她的消費觀也是讓我意想不到。她說以前都是因為要“養”我,所以不得不節儉,現在回到她爸媽身邊,有花不完的錢,再也不需要節約了,而且,她直言不諱的講,她喜歡大手大腳花錢的生活。不僅如此,她學會了抽菸,泡吧到夜不歸宿……而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土包子,很快就被她“腐化”了,不再想著工作,反正總之,佳佳有錢,我變成了我自己最不恥的那種人。
而我和佳佳的感情也開始慢慢變了味道。她開始照顧她爸媽那樣對我冷嘲熱諷,拿著我和她他其他小姐妹大富大貴的男朋友做比較,總之爭吵越來越多,沒有了以往的愛和包容。
09年底,我第一次像佳佳求婚,雖然我知道她爸媽根本不同意我和她倆的婚事,但我還是想試一試。果不其然,她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10年初,媽媽尿毒症晚期,需要長期血透,我向佳佳提出來我家拜訪我媽媽的請求,可佳佳以和閨蜜旅遊為由拒絕和我一同回來。
回到生我養我的地方,看著媽媽兩側鬢角的白髮,我覺得自己真不是人。爸爸在我小學時因貪汙入獄後病逝牢中,當初法律追繳貪汙贓款,家裡所有的至少東西都被法院拖走……媽媽一個人含辛茹苦,靠賣魚將我供上大學,我卻不能自力更生……
在家陪了媽媽一段時間,讓我下了兩個決心。第一:找一份工作!第二:娶佳佳!
從海南迴南京後,我在佳佳的一件大衣裡偶然發現一部新手機,然後鬼使神差的總佳佳的生日解開了手機的密碼。然後,我看到了各種不雅照片和曖昧聊天……將手機放回原處,我開始籌劃再次向佳佳求婚。
有了第一次失敗的經驗,我上網查了多個版本的求婚攻略,租了一家電影院,請了專業團隊,終於,佳佳在眾目睽睽(群演)下答應了我的求婚。
可佳佳雖然答應了求婚,後面仍然不太順利。先是鉅額彩禮,後是雙方酒席、還有在南京買房、買車、給佳佳買首飾……總之,無奈之下我將海南一處祖宅變賣,又揹著佳佳信用貸,終於滿足了佳佳的所有條件。同時,我終於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了一份固定工作。
13年初,和佳佳相戀後的第9年,我們舉辦了婚禮。她爸媽仍然不喜歡我,可最終還是尊重了女兒的選擇。我也開始進入她爸媽的公司,學著做生意。
一次又一次的爭吵中,我已經分不清對她是否還有愛。回去看望重病的媽媽,哪怕是求她,她都不願意跟我回去。媽媽風燭殘年之際,催促我們生個孩子,當時我也天真的以為有個孩子一切都會不一樣。
14年,我們的女兒小彎月出生。真的如我媽所言,佳佳變了,戒了煙,不再泡吧。我以為幸福生活應該就是那樣了,沒想到……
17年底,3歲多的笑彎月總在我面前提起“真爸爸”,我一步步“引誘”她得知我在外上班時,佳佳經常帶著她去“真爸爸”那裡,還說我只是“假爸爸”…,得知著一切猶如晴天霹靂,偷偷剪了小彎月的幾根頭髮送去做親子鑑定。
三天後,我拿著親子鑑定的結果買醉,回來的路上受傷,小腳趾落下了永久殘疾……
質問佳佳,變成了“家暴”(只是打了她一耳光),驚動警察後佳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警察控訴我家暴,岳父岳母也在一旁幫腔……就這樣,18年1月7號,我淨身出戶,離開南京。同年4月初,媽媽病逝。
沉淪了一段時間,我投奔一個高中同學去雲南做起了花卉養殖。從學徒開始做起,泡在實驗基地,有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學著別人的樣子承包苗圃,兩次虧的血本無歸,可我仍然沒有想過放棄。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19年還清所有外債,到今天為止,我的存款終於能給我一個安穩的生活。
侍弄花花草草的這些年,心態也變了,有時候,人還不如一顆植物!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叫了我三年“爸爸”的小彎月,雖然非我親生,仍然無比思念她……
(故事一位和媽媽跳舞的阿姨口述給我的,時間線有點長,敘述的有些亂,整合了好久。並不想表達什麼憤世嫉俗的觀點,只想說一句“人生在世,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