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晚年,男人再婚慾望比女人強烈得多,特別是經濟富足,不愁生計的情況下。那些沒有老伴的男人,白天一日三餐離了女人的照顧,晚上少了女人的依偎,睡眠不好,吃飯不香,就連天空的顏色都是灰暗的,生活失去了樂趣,沒有什麼能激起他的熱情和慾望。於是再婚的願望一發不可收拾,不拘以相親的形式還是親友介紹,最終得償夙願,讓老年不再孤單面對。
然而中老年婚姻的實質,從電視劇《裝臺》順子對蔡素芬的追求態度便可一窺其貌。
順子踩著人力三輪車穿街過巷緊趕著回到自己家中,儘管他一臉熱切而期待,殷勤地為素芬擦揉著傷腿,卻只得到了素芬躲閃而略帶冷淡的眼神。直到他從屋內隱蔽的角落,拿出那個裝錢的月餅盒,"啪"地開啟,從一疊百元大鈔中抽出幾張讓素芬去商場買必須品,並將月餅盒推至女人身邊,輕描淡寫地說,這幾年一直都缺個管帳的,從此這個家中的帳便全都由素芬管起來。素芬的態度馬上來了個百八十度的轉變,兩人共著一口酒杯喝完幾口酒後,順子也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了想要的溫存。
一個不再年輕的男人如果對一個心儀的女人說出滿腔愛意,掏心窩般的承諾,女人未必肯信也未必接受,但情話綿綿的同時奉上兜裡的金錢,女人才會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堅定與他在一起的勇氣。這就是婚姻的實質,沒有物質上的信賴,總是帶有耍流氓的嫌疑。想讓女人繳械投降,不僅得交心還得掏錢。
現實中的婚姻同樣如出
一轍,金錢上對一方有所保留,自然難以留住對方的心,最終好事多磨、分道揚鑣。
下面是李大爺講述他的黃昏戀情。
老伴六十還差幾個月便突發腦溢血離世了,人走得太突然了,早上還做好了飯,去田梗上摘辣椒,突然口不能言,手腳抽搐,送往醫院沒幾天便撒手而去。往日的熱騰、喧鬧的生活氣息全被冷寂、沉默所代替。兒子在鎮上做生意,只有過年才回家住幾天,三個女兒都已出嫁,身邊連個小孩都沒有,這沉默是金的日子讓我無所適從。白天干點農活,走門串戶閒聊還不覺得生活是無盡的漫長,晚上關掉電視的喧囂後,冷被冷衾與內心的燥動讓我徹夜難眠,“無人伴我立黃昏,無人與我抵足眠”,寫盡我內心的憂愁。六十歲的我,精力依然旺盛,幹活不輸年輕人,而且每月有兩、三千的退休工資,在農村足以養活一個老伴,於是目光自然投向身邊的單身女士。
農村五、六十歲單身女士並非沒有,只是想嫁人的卻不多。一般兒子不允許,要幫忙帶孫子,有出嫁意願的,都是死了老頭生活不甚如意的女人。
我倒是不挑剔女人的經濟條件,哪個女人嫁過來會帶筆生活費不成?我只是在意女人的外貌和性情。臉色臘黃看上去邋遢的,或一身痴肥笨重的,吸引不了我的興趣;那些只會幹活,沒有一點生活情趣的,我同樣不感冒,女人總該有點獨特的味道和風情,才能引發男人內心的波動。
周圍十幾裡內倒是看了七、八個,卻讓我很失望,不是蓬頭垢面不修邊副,就是隻會聊雞毛蒜皮、家長裡短,沒有一點感覺。其實老年人相親和年輕人一樣,第一眼的感覺很重要,總該對那個人有點淡淡的愛慕,再有交流的慾望。那時沒有相親網,只能憑一些媒人的牽橋搭線或親友之間的引介。
一年多後,我才透過一個遠房親戚的介紹,認識了一百多里外的女人,我現在的二婚妻子。女人有一個三十多歲不成器的兒子,擔心自己老年無靠,有出嫁的意思。
見面後,身材嬌弱而又落落大方的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到底是城鄉結合地帶的人,見識談吐比鄉下女人有趣得多。只是女人說距離相隔太遠,不方便回家看望兒子。
尋覓這麼久,好不容易相中一個,自然不會輕易讓她從眼皮底下溜走,而且只是地域侷限,並非對我沒有意思,可慢慢軟磨硬泡讓她瞭解我的一片誠心。於是我乾脆在她家裡不走了,死纏爛打一個星期後,女人終於同意去我家生活。
期間女兒和兒子一直持反對態度,覺得妻子屍骨未寒我便急著找老伴,辜負母親生前的深情厚意。前妻確實持家有道且體貼細緻,卻讓我養成了依賴的習性,更渴望回到從前的那種狀態。 不在身邊的兒女難體諒我的苦處,自然也動揺不了我的意志,他們並不太缺錢,難道還惦記著我的退休金嗎?我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而他們誰也無法給予。
我對女人也沒有花太多彩禮,為示誠意和愽她的好感,買了三金及些許衣物。女人哪有不貴重物品的?一戴上那些誘人的首飾,眼睛都放光芒。看來花在女人身上的錢沒白花,否則憑一點好感及耍耍嘴皮子,哪個女人會貿然衝動跟你走。
回到我那鄉下的家,就是兩人世界,已經一年多沒有親近過女人的我,就如同 久旱逢甘雨的禾苗,貪婪地吮吸著女人散發的蜜汁,整個人也重新煥發生機,連自己都 覺得走路更虎虎生風。
無論是日間還是夜間,我們都 形影不離,零星的農活及鄉下 趕集日,都 成雙入對出現在鄉鄰眼前,向人宣示她的存在。生活上我更是不敢怠慢,雞鴨魚肉,葷素搭配,營養新鮮的水果也沒斷過。都 說年輕人結婚會有蜜月期,老年人其實也一樣,新鮮感格外 能激起人的生活熱情。
女人守寡也有幾年了吧,剛開始 還因陌生帶來羞澀,後來也完全放下戒心,沉浸在男女情事的纏綿裡。更讓我滿意的是,她燒得一手好菜,普通的蘿蔔、白菜,也能變化多端,更別提那些誘人的葷菜,更是口味獨特,讓我胃口大開,特別是剁椒魚頭,可謂一流廚師技藝。真是一個稱心如意的女人,不僅日間生活讓我飽嘗口福,夜間同樣讓我流連忘返,對於一個退休男人,除此還有什麼更高階的享受呢?
然而一次趕集回來 後,極喜說笑的她卻臉色陰沉,不太高興,我也如墜雲霧,摸不著頭腦,所有該買的東西都 沒落下,又有哪裡做得不對?女人隨即提出放心不下兒子,過幾天 要回去 一趟。我心裡“嘎登”一下,總有一層原因在裡面,否則一切和諧,兩人可謂情投意合,絕沒有要突然回去的意思。
耐著十二分的性子,慢慢猜測盤問,女人終於開口說想買點私人物品都沒錢,少了份花錢的率性和樂趣,雖然衣食不愁,但總有種寄人籬下的不穩定 ,總覺得虛幻。
說得確實 也沒錯,小孩 都 有自己的購買慾望,何況大人呢?總有些私人物品是不方便與我說的吧!隨即提出 每月給她一千元的零用錢,想買什麼悉聽尊便。妻子 這才沒有堅持要回去。
馬上就是春節,女人因與我兒子關係冷淡,便提出回家過年,怕兒子一個人在家太孤單。在生活上已經 離不開她照顧的我,害怕她走後生出變故,不得不以人多擁擠而一路相隨。帶往她家裡的,還有因我們離開家後無人餵養的十來只雞鴨,自己的兒子、女兒卻一隻也沒留。想著這些都是是雞零狗碎,也就沒有跟她發生爭執,隨她的意了。
春節呆了十多天,大部分過節物資都是我掏錢購買,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根本沒有賺錢的意願,靠著一點低保金度日,其他 全靠母親補貼吧!
男人還是不習慣與他人共室,雖然 算是名義上的兒子,叫著爸爸,看起來挺和諧的一家。而妻子卻有倦鳥歸林的感覺,樂不思蜀,催促她好幾次都 不想動身。打算動身的前一晚,整晚打遊戲的兒子卻突發高燒不得不住進了醫院,計劃完全被 打亂。面對妻子 交不出住院費用的窘境,我連工資卡都 交給了她,任其自取。其實我心裡 有數,沒錢只是藉口,如果 我沒有表示,估計她會想方設法留下來。明知是一個套,我卻自動投網,甘願自囚。
年輕人到底身體結實,沒兩天就復原了。妻子 卻再沒還卡給我,只是笑著說我不信任她,不讓她管我的錢袋,多不地道,出外打工當保姆還能月賺三千呢!何況她把我照顧得這麼好。這話外之音明明白白,嫁給我還不如出去當保姆。還能多說什麼呢?為了不讓她成為別人的保姆,自然這卡便留在她身上。
妻子 掌管工資卡後,變得更為勤快,地裡的莊稼,和我一起播種、收割,種的式樣又多了好幾種,說自家有便不用買,花那冤枉錢,而且吃了更放心。以前可沒這想法,只是現在才想著節省錢嗎?女人執家就會精打細算,當然節省是為了流入自己的荷包。
其實結髮夫妻也是一樣,女人沒有掌管財政大權時,同樣會生出異心,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會明目張膽變么蛾子,但內心總有一層隔閡,覺得沒有得到男人應有的尊敬。更何況她嫁給我更難些,沒有得到我的孩子認可,除了我是她的倚仗,也只能 緊攥著錢,才會覺得不虧。再說找到一個這樣的女人相伴不易,餘生能相扶相攜,心滿意足。不管她因錢而停留還是日久生情對我戀戀不捨,能多留一天生活便有意義一天。
李大爺是個通透、達觀的男人,為了自己的晚年幸福,並不在意錢財上的得失,也許 他寂寞孤單過,知道 有些陪伴就算是花錢買來的也是可貴的,更何況陪伴的人讓他傾心,心甘情願付出所有。其實婚姻就是這樣,夫妻能長久的秘決,兩人有一種互利的基礎。
美經濟學家貝克爾說“婚姻 是一次利益最大化的理性選擇”。
而老年人這種沒有得到法律承認的婚姻,女人對未來 、往日是沒有絲毫把握,只有緊緊抓在手心的錢,才能讓她穩心。
抓住錢日後有退路
二婚說散夥是沒商量的,無論哪一方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都 可能導致一方無聲無息地退出。畢竟不是法定的夫妻,沒有護理的義務,也無法 強求對方 履行妻子或丈夫約定,不離不棄。再說總有一天有一個先行離去,一旦男方的子女翻臉不認人,隨後便是從哪裡來再回到哪裡去,此時,平時 攢的錢便可安身立命,成為日後的保障。
情是虛的,有錢才會感覺陪伴、伺候沒有白費
男人找老伴就是圖生活中便利,既是保姆同時 兼性伴侶,而且是一個看上去有點撩人、有點傾慕的性伴侶。而女人做為更為弱勢的群體,很多都是生活不如意才會出嫁,這種嫁人,就是委身於生計,既為生計,自然須為長久計,否則不需委身,實質相同的工作還能換來一份收入。也別怪那些女人算計太精,老年身體機能衰退,對陪伴男人本能是抗拒的,也只有金錢才能填補這份不平衡。
結語:婚姻原本就是各取所需,舊式的婚配,男方為求傳宗接代,女方為求得休憩之地。如今男女平等,很多女人因為物質、精神獨立,婚姻 變得若有若無。老年人的婚姻,看似有著算計的成分,其實卻合情合理。“有人陪你夜已深,有人解你心頭夢”的同時,也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