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社會,價值導向比較單一,大家對成功也極度渴望,對金錢極度貪婪,似乎金錢、權勢、成就成為衡量一個人的金標準。活著就要混出個人樣兒來,就像一顆毒藥一樣,深入人心。於是乎,人們變得對名利的追逐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有這麼一個例子,一位公司的業務員正在和他的客戶用固定電話通話,一本正經地商談一筆重要的合作,正聊到決定這筆生意成敗的關鍵時刻,業務員的母親給他打手機過來。試想一下,會是什麼樣一種情況。可能會出現:1、直接掛掉。2、暫時不理會,不接聽,等談完重要的電話後,再回撥過去。3、接起電話,語氣很衝地說,什麼事?現在我在談重要的事情,有事一會兒再說(不等迴應,直接掛掉)。4、業務員對客戶說:不好意思,請您稍等一會,我需要接一個非常重要和緊急的電話,很快就好,請先別掛。那麼請捫心自問,如果是你,你會選擇1-4那種處理方式呢?我想只有不到1%的人會選擇第4種處理方式。
是的,在大部分人的眼裡,事業遠遠要比家庭重要,金錢遠遠要比親情重要,而我們往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了外人,將自己最差的一面留給了親人!也許你不知道媽媽打電話給你,可能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比如她出了車禍,比如她得了急病,又無人照看,……因為你是她最親密的人,所以才會打給你,需要你馬上回應。你花幾秒鐘接一下,耽誤不了你多少事,但是你不接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年浙江很有名的商業鉅子,均瑤集團董事長 ,王均瑤先生在他38歲的時候坐擁38億(一般人做夢都不敢想),但因勞累過度,患腸癌,英年早逝,年僅38歲。在死亡面前,一切金錢和名譽都變得黯淡無光,毫無意義。
在2015年《開講啦》英國行的時候,主辦方邀請了馬雲和王石兩位商業名人分享自己的創業經驗。馬雲在演講完後,主持人撒貝南拿出一個青年網友的問題問馬雲:請問馬雲先生,你願意用你的全部財富來換我的青春嗎?我99年的。結果馬雲當即表示:換,當然願意交換,我對錢沒有興趣,財富有什麼用,財富沒有了還可以再掙,但青春過去就不會再回來啊。
幾乎世間所有的情感都是需要陪伴的,那種異地戀根本不幸福,這些陪伴是整個家庭最寶貴,最重要的財富,遠遠超越物質的重要性。人世間很多美好的事物不是用金錢能解決的,但凡金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比如,你可能定期給老家的父母寄一些錢,但是你的父母也許並不開心。
不要等到母親節才想起母親,不要等父親節才想起父親,父母的愛,是這世上最無私的愛,也是唯一的陪伴著我們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愛。每一天,我們都要把父母放在心裡,多回家看看,多陪伴他們,多聊聊天,對於他們來說,你買再多的昂貴禮物,你給再多的錢,也比不上在家陪伴他們。
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人生最美好的日子是和親人在一起,就算清苦也是甜美的相伴。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件事不能等,那就是盡孝,因為等不起,在你的人生中,最珍貴的就是溫馨的陪伴父母和親人。不是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會永遠陪伴著你,就像曾經年輕的父母也會有白髮蒼蒼的一天,所以珍惜和他們相聚的每一天,因為多陪伴一天,就是少陪伴一天。
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自己成功的速度,追不上父母老去的速度。我們總是很忙很忙,忙著工作,忙著交際,忙著愛情,忙著賺錢,我們把陪伴父母的計劃一推再推,並且覺得現在還年輕,趁著青春年少趕緊打拼,等以後賺到大錢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然而我們並沒有意識到,父母就在這樣的忽視中迅速老去!
我們都說自己孝順父母,然而我們感激得太多,行動得太少。有人說,我每個月給父母匯好多好多的錢,是的,你的父母或許很富有,但是你的父母過得並不快樂!當你的父母一身珠光寶氣去貧窮的鄰居家串門時,看到人家粗茶淡飯卻兒孫滿堂,子女圍著父母轉,回家後就流出了淚水!
不要在父母耳聾之後才跟他們說我愛你,不要在父母腿腳不利索之後才帶他們去旅行,不要在父母已經不在人世間才追悔莫及。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們的人,而我們剩下的親情時間真的不多了。父母從未要求過我們的一絲回報,而我們也從未給予他們一絲回報,因為我們連最基本的陪伴都不能給予。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終有一天,你匯給父母的所有錢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條親情資料鏈已經掉線!
縱觀人這一輩子,赤條條來,赤條條走,所有的名利和事業,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個人的成就,不是以金錢、權勢和社會地位來衡量,而是一生中,你好好陪伴過多少人,愛過多少人,善待過多少人,有多少人懷念你,有多少人愛你。
生意人的賬簿,記錄收入與支出,兩數相減,便是盈利。人生的賬簿,記錄愛與被愛,兩數相加,就是成就。成功並非單指事業,無論是愛好或職業上的成功都只是成就。然而,無論你多有成就,人這輩子真正的成功,最大的成功,就是能每天陪伴在父母身邊,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80多歲的時候,還有老父親和老母親陪在自己身邊,嘮叨自己。 如果讓我用一個主題詞總結我的2020年,那就是“疾病”吧。年初一場疫情,直接把中國地圖燒出了一個大洞。那個人心惶惶的春天,我很怕自己和家人發燒。到了夏天,我的右胳膊廢了,疼到我爆哭,病情發展到後期,胳膊完全抬不起來………去醫院治了兩週。秋天,上吐下瀉一回,難受到想尋死,想著自己死了以後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這種痛苦了。這兩天,腰又廢了,隱隱疼了有兩週,今天又來醫院排長隊檢查。上次體檢,還查出來埋伏牙、脂肪肝、耳膜穿孔等問題一堆。今年明顯感覺自己體力下降。年中賣出一套房產再購入一套,到年底就漲了,但購房帶來的快樂只持續了幾天,跟逃過新冠、疾病減輕帶來的幸福感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今年以來,明顯感覺身體各項機能在下降,做事效率在變低,記憶力在下降。
也是今年吧,我真的開始深刻地意識到:身體健康,才是世間最頂級的幸福。以前只是“知道”而已,現在“懂了”。
2020年,我真的感覺自己在老去,真的已經到了有精力時不趕緊工作,身體就撐不住了的年紀。比如,超過一定的工作時間,我的腰和頸椎就開始疼。每天,我得在疼起來之前把當天的工作完成,不能拖延。
上個月,我出差,兩天跑了八百公里,回來覺得渾身散了架,動彈不了。
在家督促孩子做作業,可多說了兩句就覺得很疲累,乾脆不說了。
右胳膊完全抬不起來、腫脹到發青的那段時間,我最很佩服楊過,他的右胳膊被郭芙卸了,居然還能練成蓋世武功。
書裡只寫他在獨孤求敗的劍冢附近和神鵰練劍,卻沒有寫他沒有了右胳膊,得吃多少苦、流多少汗才能練成劍法。
我還羨慕韋小寶。
麗春院大鬧後,韋小寶說:“那一晚黑暗之中,我亂攪一氣,也弄不清是誰。阿珂和荃姐肚裡都懷了我的孩子,那是兩個了,記得還有一個,這可不知是誰,慢慢的總要問了出來。”
我的關注點不是第三個女人是誰,而是韋小寶好體力、好腰力。
武俠小說裡,一般是年紀越大的人武功越強、內功越深厚,比如張三丰,比如風清揚,可我覺得,這是違反人類的生理定律的。正常來講,27歲的喬峰使降龍十八掌,威力應該比72歲的洪七公要大。我自己也明顯感覺到,過了30歲以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要工作量稍微大一點,或是吃喝不正常一點,就能把自己搞成廢柴。
有天,我就喝了兩口雞尾酒(酒精濃度才3.8%),突然胃部灼熱,渾身發熱、冒汗,渾身無力,還拉肚子,只能爬床上躺著。上次出現這種症狀,也是喝啤酒後(度數才9),我以為是偶然現象,因為之前我喝酒都是沒事的,所以,我才再嘗試了一次。結果呢?被身體的反應打了臉。
剛買車時,我連開四五個小時不覺得累,現在我開超過一個小時就開始腰痛,事後要躺大半天才能恢復元氣。還自駕回雲南或是川藏線自駕遊?我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越來越熬不起夜,越來越容易感到睏倦,少睡一個小時第二天就會很沒精神。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充電、放電太多次的手機電池,續航能力越來越差。沮喪的是,這隻電池一生僅此一塊,可以保養但無法退換。人的“老”真的不是從心態開始的,而是從身體。你再高喊“心態不好就永遠年輕”的口號也沒用,身體會毫不留情地賞你“倆大耳刮子”。
年輕時候我們去K歌,喜歡唱梁靜茹的《親親》《大手牽小手》、范瑋琪的《最重要的決定》、蘇打綠的《相信》,後來我們K《沒那麼簡單》《終於等到你》《後來》,歌詞裡開始有蒼涼之意。
到現在我們K不動了,大多數時間覺得KTV太吵鬧,只想安靜地沉默地坐著。
二十出頭的時候,下班以後還跟女伴們一起去逛街。有時候轉公交、地鐵,去到很遠,一逛就是幾個小時,而且絲毫不覺得累。某天傍晚滂沱大雨,我跟嬋居然脫了涼鞋光腳衝上公交車只為去上下九買雙鞋……
如今想來,很佩服那會兒的體力。
現在的我,超怕逛街,列好要買物品的清單,速戰速決,能網購就不再去擠商場。
“老去”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攔不住。
年輕時候,聽到電視劇《康熙王朝》主題曲《問天再借五百年》中那句“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總想哈哈大笑:“哈哈哈,想做個老不死的妖怪啊。”人到中年,我明白歌裡唱的這種心境了。很多事,不是沒能力做,是沒時間。一天只有24小時,除去吃喝拉撒睡,再除去陪伴家人的時間,可供我們用於創造價值的時間,變得非常少。很多事,也不是不想做,是身體不答應。稍微坐久一點,頸椎、腰和尾椎骨就痛,眼睛就開始發花。想活久一點,你就必須要停下來。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心的人,五百年哪夠活呢?可人生就像一場考試,到點了就得交卷。
前段時間,我跟大學同學聊天,大家說起“人到中年”的感覺。
同學說,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天地之間一個人頂著”的感覺吧?
我說,那倒不是。沒那麼曠遠。是頭頂盔帽、腳穿鐵靴、揹負行李和鋼槍在熱帶叢林裡穿行,但身體素質已經沒辦法承受這種強度拉練的感覺。
有天,我看了一個老人散步時不慎落水後被消防員救起的影片,我眼眶一直是溼的。
倒不是出於感動,而是親眼目睹了人老以後面對不利處境的那種“有心無力”,我突然悲傷了起來。
老人不想死,有強烈的求生意志,但是,他完全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從水坑裡爬上來。消防員只好把救生繩綁在他身上,像拉一件貨物一般把他拉上岸。
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這種本錢能用多久呢?
起初,我們儲蓄本錢,後來,我們把精力花去防止它快速流失。
可是,誰幹得過時間?
除了身體機能下降,我發現自己在情緒上也變得沒那麼愛計較了。
舉個例子:剛離婚那一年,每次在網上看到描述女人孕期情況的影片,再想想我挺個大肚子時,很多個晚上根本不知道孩子爸爸究竟在哪兒,就還是會有點“意難平”。
現在?只覺得孕期像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只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只覺得孩子長得真快,只覺得錢不夠花,只覺得糾結過往沒意思,只覺得衰老像只猛虎遠遠地看著我。
生孩子時丈夫沒陪產的所謂傷痛,還比不上此時此刻蚊子咬我的那一口,我滿腦子只想著“空調只開了18度,這隻死蚊子為啥還不走”。
人哪,是多麼皮實而又健忘的動物啊。
身體不好、中氣不足、嫌說話累、有社恐症,把我變成了一個不愛嘮叨的人。
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改變。當初和自己瘋玩瘋鬧的姑娘們,如今已全部變成了“佛系熟女”。
她們不再輕易生氣,懶得跟老公吵架、慪氣、鬧彆扭。她們平日裡寧願做美容、做瑜伽、去健身房甚至提起菜刀殺雞,也不願意與老公掰扯對錯,不願意在夜裡傷心傷肺傷肝地哭,不是因為她們沒氣性了,而是力不從心了。 很多以前做起來易如反掌的事兒,現在全他媽的變體力活了。 跟老公慪氣、吵架、離家出走?沒那個體力,畢竟生氣、吵架、離家出走是需要體力的。把體力省下來照顧孩子和老人吧。 深夜大哭半小時?哎,太傷身體還浪費時間,哭完還得爬起來洗臉,懶得哭了。我們開始感覺到身體裡各個零件在變得鈍化,只好“省著點用自己”。
所有的“意難平”,到最後都會演變為“算了”。
人到中年,除了發現錢很重要之外,我們也越來越惜命。
我開始意識到:處於整個社會鄙視鏈最底端的人,不是沒錢的人,而是身體不健康的人。若是身體不健康還沒錢,那簡直就是“地獄模式”了。
身體健康的狀態下,誰給你氣受了,你還可以拔腿就走。
若是病懨懨癱瘓在床上,別人不肯遞水給你喝,你可能還得求人家………這太遭罪了。
中國人講究善始善終,可什麼叫善終呢?
“老”和“死”之間的渡橋是“病”,或許就是善終。
小時候,我聽到村裡人講起哪個老人家頭一天還下地幹農活、第二天一早就“過世”了,心裡只覺得恐懼。
現在,我卻開始有點羨慕他們。能在睡夢中死去,也算是人生某種福報了吧。
過世、過身,都是“過”,用這個詞來形容死亡,可真貼切啊。
錢也好,物也好,都只是“流過”我們而已。
而我們,不過只是“流過”世界、“流過”時間而已。
身體也只是我們的渡橋,而我們只是路過一下世界而已。
人到中年,只想愛護好這具皮囊。畢竟,我們還要靠它過橋呢。
我現在最大的人生夢想是:平安健康,然後,站著把錢掙了。
“平安健康”這個,沒得說。身體在,生命就在,我們存在於世的根本依託就在。
說到這裡,我只想祝所有和我一樣的中年人:希望你平安健康,如果兜裡能多一點錢,就更好了。
三十歲時去想四十歲的自己,如同隔山遙望孤帆遠影,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漸漸走近那時的自己。直到有一天渾然不覺與她零距離,面對面了,仍懷有一種難以置信的心境。
我們一起念倉央嘉措的《見與不見》: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默然相愛寂靜喜歡。
但那甩不掉的中年心情就像被浸泡在漫長的雨季裡的土地,湮在一片落花流水的情境中。只要能獲得一處光感地帶(實現自身價值),中年的心情就會如一簇簇綻開的菌類雖然只爭朝夕卻樂而忘憂。
即便人生五十、六十,甚至七老八十,在屬於自己的光感地帶裡也會像當年張愛玲遇見中年的胡蘭成那樣,即刻從塵埃裡開出一朵花來。
那時候每個人都是出行半生仍不改初心的少年。
周華健在最新創作的一首《少年》歌裡,道盡了多少過往歲月的故事,也唱出了多少正走向人生下半場的人的心聲:有時候會想得很遠/許多年後我在人生哪一面/眼前每張可愛的臉/都會有他們的明天/什麼也難免要告別/有時候會有一點倦/實現夢想原來並不是終點/昂首走了好久好遠/在世界的盡頭撒野/卻想念最初的少年……
這是一個多麼敏感的年歲啊。看似穩如磐石,處變不驚,但稍有風雲變幻,那顆少年的心就會如驚動的魚俶爾遠逝。逝去了就難再往來翕忽。
一顆殷紅的心經受了半生的洗練,要不接受滄海變桑田,桑榆已晚的現實,與歲月慢慢變老;要不關閉與歲月有關的所有通道,做自己心中的少年。
最佳的生活態度就是昂首面對不居的歲月,俯首書寫曾經的自己。能在一首歌裡想一個人,也能在一首詩裡留住正值風華的自己。
每一位女性作家在自己的作品裡似乎都會刻意隱瞞真實的年歲。
花甲之年的嚴歌苓活在寫作癮裡,以一顆“從不需要想起,也從來不會忘記”的趕歲心活出“那個混賬的年齡,你的心裡身體裡都是愛,愛渾身滿心亂竄,給誰都不重要”的《芳華》的心態。
還有最終活在《我們仨》中的楊絳,儘管鮐背之年的她,滿含“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的萋萋滿別情,但我們久久走不出她那段一手女兒,一手丈夫,三人世界的圓滿生活:“我們這個家,很樸素;我們三個人,很單純。我們與世無求,與人無爭,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
我們都想留住自己心中的那個少年,但有多少人再也尋找不到他了。那個少年在哪裡?在一年年為生計勞苦奔波的腳步裡?還是在聲色犬馬的人生享樂裡?抑或一開始我們就只顧趕路,趕年,少年早已不是少年……
也好,做個像曾國藩說的那樣的人:既往不戀,當下不雜,未來不迎也未必不可。那就不囿歲齡,不問前路,不負自己,任人生之列急轉直下,純當坐一次過山車了,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