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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淺來啦,徐江楊鏡生的故事看了嗎?

前傳:我非徐先生不嫁,但因為特殊癖好,可能要做楊太太。

後續:副駕駛上的一束花,讓我和老公走失3年,人生如戲啊。

然後一起來看今天的故事吧:

01

2019年,我媽下樓梯摔倒了,小腿骨折,住了院。我從長沙回湘潭看她。我弟和弟媳都不在。我媽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吃醫院裡訂的盒飯。我有點生氣,問她怎麼都沒人陪護。我媽連忙幫著解釋說,他們上班忙,是我叫他們別來的。等下班就過來了。我翻白眼,不想理她。我媽就是這樣,不論我弟做什麼,她都會幫忙說話。記得小時候,我弟打遊戲,玩了一個週末沒背課文,被老師叫家長。我媽見到老師不說以後好好管教,還拼命給他找理由。最後竟然說出我弟腦子不好的話,當場把老師都氣笑了。我回家裡煲了骨頭湯,從保溫瓶裡倒出來,遞給我媽說,要不……這次出院和我去長沙住吧?我媽把碗一放說,不行,我是有兒子的人,怎麼能去姑娘家住?我想再勸勸她,可最後還是閉嘴了。她這個人,小學文化,許多老舊的思想,改不了。

02

我媽是農村人。我爸長得其貌不揚,身高才1米68。家裡條件又不好,29歲了還討不到老婆,所以託人做媒,從農村娶了我媽。1989年,我媽生下了我,沒少挨爺爺白眼。90年懷了二胎,不到4個月流產。因為大著肚子還要洗衣做飯,動了胎氣。三個月後又懷上了,才生下我弟。在我記憶裡,我媽是家裡的大保姆,我是家裡的小保姆。那時我媽白天在一家物業公司做清潔工,下班回來還要照顧一大家子人。而我呢,就負責照看弟弟。我爸這人,在外面唯唯諾諾,對爺爺奶奶唯命是從,但在家裡,卻耀武揚威,說一不二。小時候,我很怕他喝酒。因為他一喝酒,就會找茬兒,打我媽和我。是我上初二那年,我爸上班的公司倒閉了。他天天悶在家裡喝酒,不去找工作。有一次我媽說他,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也不出去掙錢。我爸覺得受到侮辱,揪著我媽的頭髮往死裡打。我衝過去救我媽。我爸更火了。把我按在地上,拿皮帶抽。我永遠記得我媽當時的樣子,披頭散髮,滿臉是血。她扶著牆,晃晃悠悠地爬起來 ,對著我爸厲聲說,董保柱!你再敢碰女兒,我今天就和你同歸於盡!可能是我媽的樣子太過嚇人了吧,把我爸給震住了。說到底,他就是個色厲內荏的慫貨。

03

我特別不喜歡聽別人說,至親能有多大仇。有種鞭子沒抽在自己身上不知疼的憤怒感。事實上,我不只憎恨我爸,還有我弟弟。在那種全家都護著他的環境裡,我弟從小就養成了驕縱的性格。只要是我喜歡的,他都要搶走。哪怕有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毫無用處。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把我氣哭。那時我常常幻想,有一天,一睜眼,我爸和我弟都消失了,家裡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世界一定特別美好。2006年,我高中畢業。那時候,我爸跟著一個包工頭四處跑,也賺了些錢,買了兩室一廳。我們全家終於可以從爺爺家的院子裡搬出來。本來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我卻樂不起來。因為買新房的代價是,我不能上大學了。我爸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嘛?家裡買房,沒錢給你花。你趕緊去找工作掙錢。而事實上,新房子我得到什麼了呢?一個陽臺而已。我爸把陽臺封起來,掛了拉簾,放了張摺疊床。那就是我的房間了。那天,我拉著簾子坐在裡面哭。我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陰陽怪氣,說什麼這個房子將來都是他的,現在有床睡還哭。說我就是個垃圾,早晚一天要扔出去。後來,我媽過來安慰我。她抱著我說,算了,這就是命。將來好好的,找個好人家就好了。

04

現在想想,我爸和我弟簡直就是兩個渣男,一直在PUA我和我媽。天天罵我們,打擊我們,把我們母女的生活鎖在一個灰暗的小圈子裡。我媽不懂抵抗,她的人生哲學就是認命。可我偏不。當別的女孩子還在享受青春的時候,我就開始默默計劃起人生。我爸讓我工作以後,向家裡交錢。說家裡不能白養我。而我呢,悄悄跟著朋友跑了,去了長沙。我要為自己掙錢,絕不再給這個家當個工具人。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來過。哪怕是春節。因為家對於別人,是溫馨的港灣,但對於我來說,就是陽臺上的破摺疊床,白天還要折起來。春節長假,拿在手裡的三倍工資真的比它更溫暖,更有安全感。有一次,同事問我,怎麼都不見你回家啊?我回答不了她。我有爺爺,有奶奶,有爸爸,有弟弟。但他們在我心裡,都是零。我沒有家。我唯一的親人,只有我媽。雖然,她更疼愛我弟弟。

05

2010年,因為我堅決不回去,我媽小年的時候,坐車來長沙看我。見她之前,我努力想表現得冷靜點,平靜點,好像不太需要親情的樣子。可是在汽車站接到她的時候,我的眼淚就沒停過。幾年不見,我媽肉眼可見的老了。瘦瘦小小的,像片秋天的葉子。其實,她也才47歲,但眼角多了許多與年齡不相稱的皺紋。我接她回公司宿舍。好多同事回家了,留下了空床。她一進屋,就開啟大揹包,說,你這裡有沒有鍋?我給你做好吃的了。說著,她就拿出一隻一隻的飯盒,足足六個,都是我愛吃的菜。我剛停下的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掉。出門在外,總是告誡自己要獨立,家就是個拖累。可是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家有我媽在,我就還有一點暖。那天我和我媽擠在一張床上,聊了整整一個晚上。說我這幾年經歷,說我對未來的打算。我媽聽得眼睛閃閃發亮。她說,我的女兒真的好厲害。媽媽好多事都不敢想,也想不到。我抱著她的胳膊,緊緊地貼著她,好想她可以一直這樣陪著我。我說,媽,要不然你就留下來吧,別回去了。媽媽說,瞎說什麼呢,家裡還有兩個男人等著吃飯呢。我好想說,不要管那兩個渣男,可我說不出口。在我媽那,他們對她來說,也很重要。

06

2011年,我學到了技術,也摸到了渠道,和兩個朋友一起開了奶茶店。那時候,奶茶店還比較好賺,我賺到了第一桶金。之後在平臺上做外賣,臭豆腐,炸串,漢堡……什麼好賺做什麼。不是沒有困難,但有種熱火朝天的勁頭。我媽一年來幾次。她不再勸我回家,開始勸我找男朋友,想我成家。其實,也談過兩個男朋友。第一個性格不合適。他想我結婚後迴歸家庭,我告訴他不可能。第二個談了兩年。他是長沙本地人,開了家列印店,和我的店面對面。我不圖他有錢沒錢,只圖他溫柔安穩。那幾年,爺爺奶奶相繼離世。我沒有回去。我和我媽通電話的時候,我爸在一旁罵我畜生,冷血。我只有冷笑。這些年,爺爺奶奶是怎麼欺負我和我媽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然而轉進2015年,我爸卻破天荒的,主動給我打電話。接通的時候我都愣住了。他說,你弟搞到女朋友了,要結婚買房子。你幹得不錯,掏一點吧。我聽著,半天才反應過來。和我久不來往,第一次打電話,竟然是開口要錢。我都被氣笑了,我只說了兩個字,做夢!

07

第二天,我爸帶著我弟找來我的店。多年不見,他倆還是那麼混。我媽跟著兩邊和稀泥。一邊讓我多少給點,一邊讓我爸回家。我拉住我媽說,你看看他倆的樣子,像個人嗎?你還是趕快離婚保平安吧。我爸當場就炸了,掄起椅子砸了我的店。櫃檯碎裂的那一刻,小時候被他打的恐懼全回來了。我強硬地吼著,讓他們快點滾,可臉上全是淚。我媽想要攔他,卻被我緊緊抱住了。這輩子,我什麼都可以砸了,但不能傷到她。因為她是我惟一的牽掛與寄託。那天我男朋友聽見這邊打罵的聲音,趕過來。他報了警。可是警察來了,也只是按家庭糾紛處理。最後我爸罵罵咧咧地走了,我媽一步三回頭。我好怕我爸回去,拿她撒氣。但我也知道,我留不住她。因為在我媽的概念裡,嫁給一個男人,不論好,不論壞,不論甜,不論苦,從此就是一輩子。

08

就是那一年,我想救我媽出苦海。我從那個灰暗的坑裡爬出來,不能把她留在裡面。年底,我在長沙買了房子。以前,我從沒想過一定要有個家。朋友說,急什麼,和男朋友一起買啊。我笑了笑,表示已經吹了。男朋友見識了這樣的爸爸和弟弟,嚇得退了場。我不怪他。畢竟大家都是衝著結婚去的。換作是我,要和這樣的家庭糾纏一輩子,也會跑吧。房子住進去,已經是2016年夏天。我沒告訴家裡人,怕我爸來鬧。但後來,我後悔了。因為我爸就在那一年去世了。冠心病。當時我媽在外面買菜。我弟在打遊戲。他倒在地上,喊我弟給他拿藥。可我弟滿耳槍響,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我弟還嫌麻煩地吼他,等一會兒。我不知道,我爸躺在地上的最後時刻,會想些什麼?想他最好欺負的老婆買菜回來,是不是該罵她太慢,給她兩巴掌。想他最愛的兒子,這局是不是打贏了,能不能贏回一套房?我真的後悔了,後悔沒讓他在臨別之時,知道被他欺負被他嫌棄的女兒,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我媽說,我爸眼睛都沒閉上,裡面全是眼淚。他是感到悔恨了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09

我爸走後,我又要接我媽來長沙。沒有了爺爺奶奶,沒有了我爸。可她還是不同意,非和兒子住一起。也因為我弟離不開她。這些年,我弟被養成了廢物,什麼都不會幹。當初復讀兩年,考了個大專。畢業了,也沒找到正經工作。女朋友是在網上打遊戲認識的。可謂天生一對。我真不知道,他們連份正經工作都沒有,哪來的勇氣結婚。明擺著要啃老啃到死。我爸過世三個月後,我弟給我打電話,通知我去簽字。因為房產要過戶。我爸走得急,沒留下遺囑。主觀上,他想把一切都給兒子。但客觀上,一切都有我的一份。包括我爺爺那個小院子。我告訴我弟,我不但不會籤,還會起訴,把屬於我的都要回來。沒有我爸撐腰,我弟就像個六神無主的孩子。後來,我媽帶著他來找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他又要撒潑。我真的暴發了。把多年來他和我爸打擊我的壓抑全部吼了回去。我大喊著,你當爸還在啊!你以為一輩子都能為所欲為啊!你記不記得當初你怎麼說我,說是我是垃圾!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看看,咱們誰是垃圾!我弟被我嚇住了,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哭著說,姐,我錯了。我是垃圾,你原諒我,把房子給我吧。我就這點東西了。一瞬間,堵在我胸口二十幾年的氣,通了。

10

房子我沒要。畢竟我媽還要和兒子生活。說實話,我弟也改了很多。可能少了我爸的影響,也可能是大了,終於開始打算起未來。他和弟媳都找了工作。他會些平面設計。弟媳在超市收銀。兩人沒要孩子,不想,也不敢。我媽想我勸勸他,我不想勸。就他倆的狀態,根本就擔不起為人父母的責任。2019年,我媽下樓梯摔倒了,小腿骨折。我從長沙回湘潭看她。可想而知,我弟一家不會管她。我住了一個星期,一直照顧到她出院。回去那天,我開車接她。我說,直接開我家去吧。她明白我的意思,說,我不去。我有兒子,讓人笑話。我沒發動車子,只是黯然地說,我哪比不上兒子了?寧願受委屈,也不跟著我。我媽呆了一下,伸手摸我的頭髮說,說什麼呢?媽是心疼你啊。你都三十多了,又沒結婚,帶著我這個累贅,還嫁不嫁了。我兩個孩子,你受的委屈最多。媽媽心裡知道。我是不想拖累你啊。我都這個歲數了,就讓我跟著那兩個混蛋混日子就行了。我哇的一聲哭出來了。我說,你才不是我累贅呢。你知不知道,聽到你受傷我有多害怕。我爸怎麼死的?被他寶貝兒子耗死的!你在他身邊,我天天擔心啊。你跟我走吧。咱們娘倆過兩天沒有臭男人的日子好不好。或許,最後一句打動了我媽吧。她大半輩子都在圍著大男人小男人轉,被這個家PUA了這麼多年,從沒有過一天屬於自己的日子。我媽怔了半晌,終是點了頭。那天,陽光金燦燦的。我開車一路回了長沙,什麼舊東西都沒拿,一切都買新的。

11

我弟打電話來問我怎麼把媽媽拐走了。我說,媽媽年紀大了,讓她和我過點清閒日子。你不能指望媽照顧你一輩子吧。我弟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這話從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嘴裡說出來,多少有些可笑。但他又何嘗不是一個畸形家庭的受害者,從小就從沒接受過正常的三觀,自理能力奇差。突然不想說他是渣男,不想對他刻薄了。我說,你也該長大了,讓媽歇歇吧。是的,大半輩子的時光,我媽都在為這兩個男人操勞,我想讓我媽以後為自己而活。這一年,我媽57歲,歲月早已染白了頭髮。她甚至都不會玩微信,因為沒人教她。那天,我倆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通影片。當我出現在螢幕裡的那一刻,她快樂得像個小孩子。可是笑著笑著,她在那頭掉眼淚。她說,謝謝你啊女兒,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我跨過客廳,去臥室抱了抱她。畫面靜止,有細碎的溫暖。是母女相惜,也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惺惺相惜。2021年的今天,我媽最急的是我的婚事。這一年,我都31歲了。原本我是打算單身保平安的,但和我媽住在一起的這一兩年,我的心態慢慢有了改觀。沒有了我爸和我弟摧毀我的自信,沒有了他們一直在身邊PUA我和我媽,我在我媽給的愛裡,漸漸對家有了嚮往。所以一年前,我答應了公司同事的追求。他很溫暖,像冬天的暖陽。我也答應了我媽,今年年底或者明年結婚,讓她牽著我的手,奔向我的幸福。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讓我去相信愛,擁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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