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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好像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技能

在和雷雷聊天的時候,他談到,自己好像沒什麼“興趣”。

他看到,爸爸搞電子元器件,很酷,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這麼獨特又有用的興趣。

我也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別人問,“你的興趣是什麼?”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在問我有什麼技能。”

這樣很容易感到羞愧,因為我真的就是個平庸的沒什麼才華的人。

在夏令營裡,我面對這個問題,只能低頭沉默。

而旁邊的妹妹昂起頭,說她是鋼琴十級。我轉頭向她投去佩服的目光,脖子上的圓球馬上又轉向另一側,“我會小提琴和象棋,最近在學芭蕾舞。”另一個妹妹說。

我忽然意識到,按“興趣”來說,我是比不過他們的。

然後本著躺平任嘲的心態,我開始放棄了追求“技能”。

從小到大,成績不怎麼樣,勉強讀了中學,又讀到大學,不變的是吊車尾,就這麼過了許多年。

我不讓自己書讀的太差,做題讀書,都有在盡力,可我也知道,自己不聰明,努力也就只能到這個份上了。

幸好,我想要的不是很多,有書讀、有飯吃,就行了。

衣食住行上,人們“安土重遷”的思想淡了很多,在選擇住址上自由度更高,總是不可避免地談到“幾線城市”這種話題。

一線好啊,交通方便機會多,適合施展拳腳,也有人說,北上廣不相信眼淚,二三線城市生活輕鬆點。

你看,在選擇居住地時,人們都會趨向讓自己生活舒服的選項,那為什麼,反而在自我認同上,把自己逼那麼緊呢?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樂,仁者壽。生活是個多邊形,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何必怕自己沒有興趣,或者說,沒有本領呢?

02

興趣就是興趣,他不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

本領的話,可能要用一輩子去做才行,但是興趣,是永遠沒有邊際的自在夢想,是疲憊生活的微光。

如果你覺得找一個興趣,而不是安身立命的本領,那就隨心所欲地去做,如果想借此立身,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現實情況下,我們很難做到,興趣和工作保持同步。

如果你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興趣,是不是自覺,你似乎沒有“有用的興趣”?

高考報名表上,有一欄是填“特長”的,我把整個格子寫的很滿,比如“學習速讀”“做菜”“數獨”之類。

其實這些技能我並不是很擅長,在專業人士面前,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

可是小林同學看了,覺得我寫的很有趣,那天放學後,我們走在圖書館旁邊,種著矮梅樹的路上聊了一路。

我一直記得那條路,那裡鋪著灰白的石板,和無數條路一樣,旁邊的梅樹也不高挺,枝椏細痩,風一吹,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亂晃,一點不遒勁。

可那條路就刻在我的記憶裡,混著梅子的甜香味。

小夥伴和我曾經一起走過那條路,在春天,在夏天;我曾經路過那條路,在拿著韓寒的《青春》,等待公交車的間隙。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段經歷都算數。

曾經因為去打針,在陌生的地方乘了長達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本來做好了睡一路的準備,卻意外收穫晨間的青色長河,還有未散的白霧。

後來因為去過,到那邊幫忙送東西,藉此機會小賺了筆錢。

想起曾經看過一個故事,因為經常城市裡竄來竄去,女孩熟悉小城幾乎所有的路線。後來她做區域銷售,對轄區瞭如指掌,沒多久就當了大區經理。

我在麥當勞吃飯的時候,隔壁桌媽媽問她們家小朋友,等會想坐地鐵還是公交車回家,小朋友說公交車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景色有什麼意義嗎?看上去好像沒有,沒錢產出,眼睛看到的也沒辦法直接給別人炫耀,可你願意看美景嗎?我想是的。

很多時候,我們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收到即刻效益的,這種事我們一般稱為“心甘情願”。

因為喜歡,所以甘願。

甘願拿出時間和空間討好自己。

看的很多書,忘了就是忘了,不留痕跡。

多年後,你不經意間看到書名,可能會微微一滯,想到“我曾經在什麼地方讀過這個書,和誰分享了某個情節,某個觀點”。

雖然已經忘了書裡的內容,但依然會為文字感動,會心一笑,書本身沒有任何價值,你的思想才是無價之寶。

書讀完了,它還是那些白紙黑字,但是你的經歷充盈了靈魂,音樂和畫作同理。

這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靈魂之間,藝術讓他們相聚,你不用擔心這是“無用的”。

後搖或是音樂劇,哲學或是程式設計,你覺得快樂就是最佳興趣,你接觸到了,會有種,嗯,對了,就是它的感覺。

這是愛,人類無法迴避的。

要是誰說你的愛毫無意義,請暫時原諒他,不要去爭論,因為他可能沒有感受過什麼是真正的愛意。

03

焦慮就是深謀遠慮嗎

雷雷自言,自己受實用主義影響太大,我想他是有點焦慮。

焦慮,不一定是深謀遠慮,卻一定會和功利主義相伴而行。

也許我們可以嘗試,先不要預支明天的焦慮,站在牆外謀劃一下,自己感興趣的“一事無成”,和自己必須完成的“學有所成”。

似乎哲學與“深度”相伴而行,事實上哲學存在於生活的每一處,當我們在思考,“我有什麼拿的出手的興趣”,這一刻開始,就已經在進入深度的思考了。

智慧存在於平庸生活的每一個瞬間,在德國文化中,焦慮也是一種激情。

一種不會導致堅決行動的“在”的狀態。海德格爾在《泰然任之》中闡述了焦慮和期望的關係。

現在思考一下貝多芬的《華德斯坦》和《告別》鋼琴奏鳴曲中的慢運動……《華德斯坦》的中間部分描繪了一個純粹的令人陶醉的同情的期望,而《告別》中的過渡描繪了一個狂躁的痛苦的期望……音樂的“內在敘述者”,它的主體,對這個情況作出的反應方式是極為不同的。第一種表現出了克爾凱郭爾描述的“甜蜜的焦慮”,後者是“憂慮的焦慮”。——埃羅·塔拉斯蒂

西方哲學對“實用”的追求向來毫不掩飾,亞里士多德這樣的哲學家,被稱為“百科全書式學者”,至今人們在邏輯學領域仍然在用他的“三段論”。

而純粹的實用主義容易走向功利與盲目,伽利略在比薩斜塔上,做了“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著名實驗,從此推翻了亞里士多德“物體下落速度和重量成比例”的學說,糾正了這個持續了1900年之久的錯誤結論。

純粹追求“有用”,就已經“無意義”了。蒙上雙眼,怎麼去往最想去的遠方呢?

別人指的路都是他們的路,我們想要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爭論是沒有意義的,你說我的興趣無用,它真的就無用了?

屈服於他人的精神閹割,無異於削足適履。

非正即反,非對即錯,不做什麼就是失敗,整天讀書就是書呆子,整天不讀書就是混子,沒有上興趣班以後就會成為……

片面的肯定,片面的否定,容易走向形式主義,不僅傷身還傷心。

獲得興趣獨立的第一步,是思想獨立,你說這沒道理,怎麼個沒道理法呢?

氣氛突然哲學了起來,那我們說回剛剛提到的德國。

德國的哲學家黑格爾名滿天下,這個名聲,有美名,也有罵名 。

馬克思說:你們說黑格爾的辯證法樂色,視其為死狗,那我要說了,我是他學生。

我的辯證方法,從根本上來說,不僅和黑格爾的辯證方法不同,而且和它截然相反。在黑格爾看來,思維過程,即他稱為觀念而甚至把它變成獨立主體的思維過程,是現實事物的創造主,而現實事物只是思維過程的外部表現。我的看法則相反,觀念的東西不外是移入人的頭腦並在人的頭腦中改造過的物質的東西而已。

將近三十年以前,當黑格爾辯證法還很流行的時候,我就批判過黑格爾辯證法的神秘方面。但是,正當我寫《資本論》第一卷時,憤懣的、自負的、平庸的、今天在德國知識界發號施令的模仿者們,卻已高興地象萊辛時代大膽的莫澤斯·門德爾森對待斯賓諾莎那樣對待黑格爾,即把他當作一條“死狗”了。因此,我要公開承認我是這位大思想家的學生,並且在關於價值理論的一章中,有些地方我甚至賣弄起黑格爾特有的表達方式。辯證法在黑格爾手中神秘化了,但這決不妨礙他第一個全面地有意識地敘述了辯證法的一般運動形式。在他那裡,辯證法是倒立著的。必須把它倒過來,以便發現神秘外殼中的合理核心。

辯證法,在其合理形態上,引起資產階級及其誇誇其談的代言人的惱怒和恐怖,因為辯證法在對現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時包含對現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對現存事物的必然滅亡的理解;辯證法對每一種既成的形式都是從不斷的運動中,因而也是從它的暫時性方面去理解;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資本論》

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指導我們,前進,以昂揚的姿態,拒絕沉溺在焦慮的海。

我們不要預支焦慮好不好?

無論是,勤勤懇懇,學習安身立命的本領,還是取悅靈魂,為趣味,而遊戲人間,都不是可恥的。

你的世界裡,沒有什麼經歷是無價值的。說不定哪天,你的興趣就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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