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這樣一個招人的標題,只是我鑑於自己的經歷和感受有感而發,存在一定偏見和侷限性是必然的。但是,還是希望對大家有一些警醒。
畢竟,對比自己弱小太多女人和孩子為物件,隨意宣洩自己的失控的情緒,有時候實在是一個男人最沒有出息的表現。
我七歲以後的人生就是成長在父親情緒的陰影之下的,所以我到現在都認為他不是一個好男人,有的時候甚至認為他很可笑很無能。我們之間的談話如今越來越少了。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心疼母親的順從和艱難,因為換做其他人,我們的家就會有離散的可能,在母親身上我至少看見了身為一個女人的不易。
若不是還在乎自己的兩個兒子,若不是還念著一點點的舊情,她是完全可以對這個家撒手不管的。之前因為我幼稚不懂事,暗地裡怪過母親很多次。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回家的時候都會有人問他們餓不餓,而我卻要在七歲就自己爬上灶臺為一家人準備吃食,而除此之外的餵豬、喂牛、掃地、洗碗、蒸饅頭這那一樣也不曾少了我。我痛恨這個懶惰的女人,不能像別人的媽媽那樣愛孩子。
但她終究是愛我疼我的,天底下哪有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她只是有苦說不出而已。她以前認為是我懂事,是我心疼她,但是我只是不想看見她和父親幹完活回家,一次又一次聲淚俱下地為家長裡短的事情吵個不休的時候。我真的感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要是沒有我家裡可能就不會一次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自責很愧疚,很懷疑自己。
但我分明存在,要是我把他們爭吵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解決了。那家裡會不會安靜一些,我真的受夠那樣無聊地爭吵了。這就是我學著做一切家務的初衷,後來家裡的情況確實有所好轉。但是我卻將問題看得太簡單。對於任何一個年少的孩子過早地擔負起本來不屬於他的責任,他一定要用接下來更多的時間去尋找這讓自己始終痛苦的源頭,我用了整整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裡,我嘗試過很多種活法,家裡也為此叫苦不迭,他們奇怪我為何變成這番模樣。但我自己卻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我想讓自己快樂地活下去,卻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也許是時間到了,答案在今年水落石出:原因的根本就在父親身上。而母親的性格有一部分因素,但她和我一樣,都是任由父親情緒擺佈的無辜者。父親像一個獨斷專行的皇帝一般,幾十年如一日的我行我素,從不考慮他人感受。一次又一次將這個家帶入痛苦的深淵。
在人前他是不甘人後的口出狂言者,在家人面前他是難以忍受自己母親和兄弟而遷移搬家的背叛者和分裂者,在子女面前他是為人處世全靠頭腦發熱、三分鐘熱度的衝動者,在妻子面前他是那個沒有給她過一天安生日子的折騰者。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被慾望和情緒左右了一輩子的男人。
他總是恨鐵不成鋼地對母親、對我和弟弟發洩自己無能的情緒,搞得我們的心總是一團亂麻,連個以身作則的榜樣都沒有做到。
作為在他隨時情緒爆發陰影下成長起來的我,安全感極度缺乏,和在爺爺奶奶身邊無憂無慮的生活相比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這就是我的父親一個差點用自己的愛將一家人幸福快樂埋葬的男人。
母親很苦,我也一直很苦,弟弟也一直很苦,爺爺奶奶也一直很苦,二爸心裡更是苦。
原本在一個小院裡生活的一家人如今萬水千山相隔,心裡彼此的隔膜也如嚴冬的冰冷徹骨的寒冰一般放置在那裡了。
他是一個徹徹底底敗給自己情緒的人,也是一個被人利用情緒欺騙操縱了很多次的人。而他是不是也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懊悔的想起這些往事,我可能永遠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