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臨海老宅,
共同生活的四姐妹,
四季三餐,人情冷暖······
當你對生活感到失望的時候,看一遍《海街日記》,沒有治癒不了的傷痛!
01
幸運的人,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一生治癒童年。
香田家三姐妹共同生活在鎌倉,外婆留下的老屋裡,父親出軌、母親逃離,這些年,大姐幸子一本正經承擔著家長的角色,在妹妹們眼裡,她是最嚴肅刻板的那一位。
從姐妹的閒聊中,我們得知他們的父親是典型的“花花公子”,遠在“山形”的那一位,是他的第三個女人,離開許多年後,送來“團聚”的訊息,是參加他的葬禮。
三姐妹看似已經習慣了父親的不陪伴,但從偶爾的譏諷也好,怨怪也罷,她們對於父愛的渴望,一直存在,只不過去世的人,連彌補的機會也喪失了。
在去山形的列車上,二姐佳乃談論起父親,一臉無關緊要:“說是爸爸,但是已經十五年沒見了吧。”
三妹千佳還殘存幻想:“爸爸也有很溫柔的一面啊。”
而在她們共同的記憶裡,父母總是爭吵不休,媽媽總是哭個不停,而大姐總是在安慰。
即將面對父親“另一個女兒”——淺野玲,她們既好奇又尷尬,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很奇怪吧,這個流淌著和自己相似血液的初見者。
喪主即將向參加葬禮的人致禮,繼母意欲推脫給小鈴,大姐幸子堅稱這是大人的工作,不該讓孩子承擔,小玲看向幸子的眼神裡,含著欽佩敬仰和依賴,在這個家許多年,想必她也是默默忍受一切,獨自撐過來。
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她身上有種,超乎年齡的成熟和穩重。
而這一次,她的“家人”為她發聲。
幸子一直很清醒,在她的認知裡,父親雖然溫柔卻是個廢物,十五年不聞不問,根本不配算作父親。
孩子沒有選擇出生的權利,父母也不需要持崗上證,如果父母都經過培訓,這世上,會不會少了很多家庭倫理的悲劇?!
相同經歷的大姐,一眼就看穿了小妹身上所揹負的,是她一直在照顧父親。
而那個繼母,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要在原來那個“家”生存,就必須異乎常人地“懂事”,過早地察言觀色。
如果說父親不是位合格的父親,那麼小玲才是她們中最合格的“那個女兒”。
被長輩提醒養育孩子是很辛苦的事,但在幸子看來,兩個妹妹是她一手帶大的,即使小玲是破壞他們家庭的女人的孩子,但這跟小玲無關。
上一輩的事,總該有個了結。
小妹搬到鎌倉後,融入得很好,儘管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個“新來的隊員”,但姐妹三人都在盡力維繫她的天真爛漫,不讓閒言碎語干擾,這個孩子,終於慢慢有了孩子該有的神情。
還有,妹妹小小隻,真的超級超級好看!
02
童年沒有感受過足夠關愛的人,在親密關係中,總是容易受傷。
四姐妹各有特點,也各有自己的人生境遇。
大姐幸子,看似規行矩步的性格,卻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她知道這不對,但還是一直無法割捨。
一面討厭著搶走父親的第三者,一面自己又變成了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二姐是易招渣男體質,他們垂涎於她的身體和美貌甚至金錢,失敗很多次還是不長記性。
都是畸形的戀愛關係,幸子和佳乃總能看透對方,卻看不清自己。
姐妹二人八字犯衝,總是吵個不停,三妹千佳早就看穿一切,就算她們都快掀翻屋頂,照樣淡定地玩著她的釣魚竿。
上一秒天翻地覆,下一秒受到驚嚇,佳乃衝口而出的還是姐姐!
別人喊媽等於喊救命,她們眼裡,大姐幸子就是媽媽一般的存在,是情感最深的依仗。
姐妹一多,如果恰好身形接近,那衣服和鞋子總是分不清楚,亂穿是常有的事,類似這樣細碎的吵吵鬧鬧,襯得日子越發歡脫可愛。
如果說姐妹的意義是什麼,大概是,當你覺得無路可退,也有人陪你瘋一場後重新出發!
小玲也卸下偽裝,卸下心防,開始“不那麼客氣”,把最後一點距離也消弭,真正成為了她們的家人。
血緣讓她們天生便存在相似點,而小妹的到來,讓三姐妹更深刻地意識到這一層。
誤喝了梅子酒的小玲,耍酒瘋的樣子跟佳乃一模一樣,睫毛、耳朵、眉眼······都有她們的影子,她們溫柔地守著這個小妹,就像在看另一個小小的自己。
父母是子女一輩子無法逃離的影子,是無法輕易切斷的。
兜兜轉轉,當年丟棄三姐妹,獨自出逃的母親,不知為何,選擇在父親在鎌倉補辦的葬禮中現身。
相比於父女關係的疏離,隨著父親的去世而終結。那母女關係,還存在修復的可能嗎?雖說事情過去很久,但對於事件的親歷者,卻好似昨天剛發生過一樣。
和母親的直面,不過是,把快要癒合的傷口,再撕裂一遍。
嘴上說著不要,但一聽到有人叫母親的名字,眼神和身體都透著期待!
最懂女兒的,永遠是母親,見到小玲,這個相對陌生的孩子,母親反而更能敞開心扉。
而大姐所有的銳利和彆扭,都是應激反應,她曾經那麼渴盼著母親的溫暖,在數度冷漠後,這個母親,早就沒有權利“管理”這個家。
不幸婚姻裡最受難的,永遠是孩子,父母可以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你們,我不可以分手,因為跟著我會過苦日子,所以要丟下你們。
正因戳到痛點,在影片中,冷靜自持的幸子,第一次失控。
03
生活就是生活,要落到一粥一飯中。
安靜地做一頓飯,圍爐夜話,是修補心靈最溫暖的手法。
在那間老舊的大房子裡,四姐妹彼此治癒。
妹妹捧著一大碗沙丁魚飯,感慨著從未有過的好味道,用筷子扒飯的不雅習慣,也從千佳傳遞給了小玲。
幸子在和母親激烈爭吵後,在準備飯食的時候,還是會依照從前母親的教法,沿襲著她的風格。
千佳和小玲,捧著咖哩土豆吃得不亦樂乎,生活中很多味道,都是外婆的味道。
儘管姐姐們評價不高,但偶爾還是會懷念地做來吃。
而小沙丁魚飯,小玲根本不是第一次吃,在山形時,父親經常給小玲做,對她來說,那是爸爸的味道。
鎌倉是個很美的地方,四季流轉,各有不同,影片對於景色也作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永遠忘不了,小夥伴帶著小玲穿越的,那條種滿櫻花的櫻花隧道!
花瓣恰到好處地落在小玲髮間,那一雙澄靜的眸子裡,盛滿清雅的花色。
初夏是採摘梅子最好的時節,老屋前的梅子樹碩果累累,鼻息間都是清甜的滋味,梅子樹的年紀,與母親同歲,是外公在媽媽出生那年種下的,歷經55年,長得鬱鬱蔥蔥。
幸子最終選擇與母親和解,在母親準備離開鎌倉前,帶去一份外婆生前釀造的梅子酒,剔透的琥珀色是母親童年的顏色,梅子酒,就這樣一輩一輩地傳承,是香田家族對後輩的饋贈,也是治癒一切傷痕的良藥。
盛夏燦爛熱烈,蟬噪響徹整個夏季,也因此貢獻了全片最可愛的片段,最小的妹妹,已經徹底放飛自我。
他們彼此關照、印證。
佳乃也在悠長歲月中,明白什麼對自己是最重要的,從一味地取悅男性,到只為自己。
指甲油塗得漂亮點,心情也會好。
而她在鎌倉的“責任”呢?
細節裡的偵查,更是一般人多無法達到的默契,不消一言一語,僅憑“大姐突然買了好多梨”這一條,就斷定“跟男人有關”。
幸子人生的擺鐘,無疑再一次偏向了家人。
而鄰里間毫不吝嗇的分享,也充溢著一種濃厚的人情味。
鎌倉的生活,無疑是慢節奏的,不見那麼多物慾橫流,有的只是溫情脈脈。
在鎮上開了幾十年的餐館,很多人從孩提吃到成年,老闆阿姨從未離開,或者想過關店,儘管已知身患絕症,也在盡力維持。
她看著小玲,滿眼心疼,羨慕她的爸媽,把這麼好的寶貝留在了這個世上!
小玲再次感受到了被珍愛。
老闆阿姨揮手作別的那瞬間,如同生命對生命的告別,又一個美好的人,要消失了,而小玲會帶著她的美好,繼續走下去吧!
花火大會那天,因為工作錯過盛典的姐姐們,回到老屋,身著浴衣“盛裝出席”,聚在一起點亮花火,那是四姐妹全篇最美的模樣!
往後餘生,她們也將陪伴彼此,經歷人生雨雪風霜。
影片將近尾聲,四姐妹共同參加了老闆阿姨的葬禮。
故事以葬禮開始,又以葬禮結束,開端是一場煩心事,結尾漫延的是溫暖。
老屋裡,那個鏤刻身高的木板,添了妹妹的身高線。
幸子帶小玲,來到小時候和爸爸經常來的山坡,對父親最後一絲的怨恨,都蒸發乾淨。
那麼差勁的父親留給她們一個這麼天使的妹妹。
都說姐妹們治癒了小玲,其實,更是小玲治癒著她們,或者說,無形中早就互相治癒。
要有足夠的愛,才能感知愛,而感知,要從一言一行一粥一飯中體味。
幸福在你的基因裡,你要做的,只是喚醒它。
安靜下來,你也可以擁有幸福快樂的人生。
再過50年,大家都變成老太婆了,說不定也很有趣吧!
THE END
文字 I 路路
編輯 I 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