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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講述之前先給大家問個好,祝大家: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財源滾滾。

我1988年出生於貴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一個小山村,從我叔(我父親弟弟,我父親一共5姊妹,有個大姑)那裡瞭解到我爸生前有過很多職業,做過教師,搞過相館,做過煤礦,我媽是小學教師,這在1988年那個年代可能在我們這裡應該是很幸福了,但是隻是表面上的。

由於我媽教書的學校是在我外婆家這邊和我老家不是一個鎮上的,所以我爸媽就在縣城租了一個房子,我爸做生意,我媽教書,我媽說要一邊上班一邊帶著我一起去學校很幸苦,那時候是騎著腳踏車,去的時候不怎麼費力,因為有個很長的坡可以下,大概有60度這樣的坡,回來的時候就是上坡只能騎行到半坡,後面都是推著腳踏車還有我,我映像中有一次我媽騎著車我睡著了,我媽就說如果再睡我就會摔到坡底下去,媽媽到找不到你,那時候就怕然後就一直不敢打瞌睡了。

聽我媽說小時候我身體很差,經常感冒發燒,(其實是我後面發病的前兆)那時候我媽就會帶我去小診所打青黴素燒就退了,我爸經常不在家可能是做礦生意的原因,直到我大概3歲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我也不想過問大人們的事,我爸媽離婚了,法院那時候判的我給母親,然後我媽就帶著我在外婆家住,外婆外公舅舅都很可憐我,外婆去地裡幹活就帶著我一起,我在田埂上睡著了臉上被螞蟻咬了很多胞,外婆看到甚是可憐哭了。

就這樣我一天天長大了,過了一年左右我媽的那點工資養我很是費力,我媽辭職了,去了江蘇常州一個製鞋廠打工,我就跟著外婆外公還有么舅(我們這裡母親最小的弟弟簡稱)一起生活,就這樣日復一日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打工回來了但是不是一個人,老遠我就看到她身邊還有個男的,當時我心裡面對這個男的就是有種不好的映像,沒過幾天我媽和那個男的就把我接走,臨走時我記得很清楚外婆哭得跟淚人一樣,就這樣我們三個人踏上了去江蘇常州的火車,由於我媽是教師教了我一些唐詩,火車上叫我背一首唐詩給他們聽,我開口就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白日依山盡 黃河入海流 與窮千里目 更上一層樓。旁邊幾個座位的叔叔阿姨都拍手叫好,有的給我送橘子,有的給我送花生,很是喜歡我。

一路的顛沛流離來到了江蘇常州,那時已經是晚上了,一開門我就看到一個老奶奶和一個老爺爺坐在屋中間,老奶奶表情很嚴肅,我都不敢看她第二眼,家裡還有個小妹妹,是那個男的女兒和我差不多一樣大。

就這樣我媽和那個男的白天很早就去上班了,有時候我媽也會把我帶到她們廠裡面去,有一次我媽早上起來做早餐吃多做了很多讓我們兩個小孩和兩個老人起來吃,哪知道可能我媽把鹽放多了很鹹,那老奶奶從新做了早餐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我就是聽不懂他們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你吃你媽做的不準吃他們做的,我用筷子去夾他們做的菜她就用筷子打我的手,我哭著把我媽做的全部吃完了,那時候小也不會記恨,大人回來也沒說,還有一次我和那男的女兒在家裡面嬉戲,把儲物櫃的玻璃打碎了,玻璃把我右手的小手指和旁邊個手指劃了很長一道口子,流了很多血,當時我和小女孩不知道怎麼辦哭了,她帶我到屋後面的池塘裡面去洗傷口,回來被那老奶奶發現玻璃破了拿著門柵好大一根木棍打了我,我和小女孩慌了就一起往外面跑,就哭著跑去廠裡找媽媽,現在想想都佩服自己,一個5歲的小孩能走很長一段路去找媽媽,到了廠裡面我看到我媽就哇哇大哭了,我媽看到手上都是血不知道怎麼跑到廠裡面的,一把抱住我也哭了,把我送去醫院,當時醫生給我手縫針沒上麻藥就直接叫我媽摁住就縫,當時哭得撕心裂肺的,我媽聽到我哭喊得太厲害當時就暈過去了。

外婆得了肺癌住院,我媽帶著我回貴州看望外婆,醫院說治不好了,我舅他們就把她接回家,外婆一輩子善良,為了不讓外婆忍受疼痛當時給外婆注射止疼藥(杜冷丁)直到去世那天都沒讓外婆疼痛過,就這樣唯一能帶我的外婆去世了。

回來之後我媽就跟我爸說了我在江蘇常州所遭遇的一切,我奶奶也知道了,死活就不讓我媽帶著我了,接下來我爸心疼我,給我買了很多營養品,很多當時同齡人都沒有的玩具,那段時光是我童年最快樂的時光,我爸身邊也有個女人對我很好,把我送去幼兒園了,上了大概一年的幼兒園,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爸的生意就不行了,他身邊的女人也走了,換了住的地方,好長一段時間我爸就只是喝酒度日,後來我爸的朋友(也就是帶他後來犯罪的一個朋友)來家裡叫我爸跟他一起做生意,從那以後我爸就振作起來了,那年我6歲,不是城裡的戶口不能在縣城裡面上小學,我爸託關係和付高費讓我在縣城裡面的城關三小上了一年級,因為沒人管上課也不是很乖,奶奶一貫的寵溺,95年那個年代每天早上去上學奶奶都能給我兩塊錢吃早餐,在我們這個窮地方算是非常可以的了,導致我上課的時候吃零食被老師發現,晚上回來作業沒完成第二天老師用教鞭打手,那個痛至今都歷歷在目。

就在一年級剛上完的時期我爸出事了,被抓進去了,(判了14年聽我叔說的)家裡情況很糟糕,奶奶根本就負擔不起我的生活和開支,(爺爺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叔和我大伯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子女,姑媽就更不用說了,之前我爸媽離婚沒多久的時候也在姑媽家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叔後來跟我說的我沒什麼印象了,看著沒辦法了我叔又把我送回去給我媽,當時我媽在小縣城做裁縫收入還算可以,當然不能和我爸沒出事之前比,縣城裡面的小學肯定是上不起了,我媽之前是小學教師還能教我,就這樣教了我二年級一學期,姨娘(我媽的妹妹)看著這樣不行就讓我去她家跟著表妹表弟還有表哥他們一起上學,二年級上完了我媽還是覺得在姨媽家不方便,因為姨娘家也是有三個小孩負擔很重,後面把我接回來安排在我媽租房的那個村子裡面上小學三年級。

因為我的戶口不是這個鎮上的每學期要多交100多塊錢的插班費,97年那個年代我在的那個班級班主任不是那麼待見插班生,這些我都沒敢跟我媽說,我記得有一次我們班上的幾個男同學再一次下午放學的路上,女班長走在前面,幾個男同學拉著我去跟班長開過分的玩笑,導致班長哭著跑回家,第二天來上學在班上都還提這事班長哭了去跟班主任說,校長也知道了,當時校長給的體罰到現在我都還心有餘悸,說實話就是因為這個體罰才導致我後面的自卑,校長讓昨天下午放學拉著我的那幾個男同學舉著我在全校的操場上轉圈走了一節課的時間,全校師生都看著我們這樣出洋相,很長一段時間同學們一直在笑話我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我這個事情,唯獨我媽不知道,因為回家不敢說。

就這樣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小學畢業了,我考上這個鎮上最好的中學,上了初中,初一第一個學期我還是很努力的學習,直到有一天我叔跟我說我爸在監獄裡得病了要提前釋放,我爸就這樣回到了老家,屆時我倆父子時隔7年沒見過一次面,在我叔的安排下我回我們那個窮山村和我爸的第一次見面,當時他患上的是直腸癌躺在我當時出生回家睡的那鋪床上,我自己一個人往他床邊上走過去,當時他邊上還有一個堂叔叔在跟他聊天,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心裡面很是忐忑,他看了我一眼沒認出我來,我在邊上的凳子上坐下了,這時候我奶奶進來說乖你爸在這呢,你快過去叫他啊,我爸愣住了,奶奶這麼一說我終於忍不住了,跑過去一把抱住我爸哭了,這一哭是長這麼大以來最撕心裂肺的,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幸,所有的白眼,所有的遭遇,通通發洩出來了,(在寫這一段時我還是忍不住哭出來了,或許你們不理解我當時的心情),我爸抱著我身體不斷的發抖抽搐,已經是以淚洗面,那一晚上我兩父子聊了好長時間,他一直都在懺悔,一直在跟我說對不起,最後他的病痛頂不住了倒在床上呻吟,我和他待了幾天就回去上學了,在當時那個年代我們的家庭根本無法支付我爸的醫療費用,另一方面我爸那也是癌症晚期了,沒過一個月我爸就去世了,回到老家奶奶緊緊的抱住我哭成個淚人,讓我過去幫我爸閉眼,那是我最後一次摸著他骨瘦如柴冰涼的身體,叔和兩個大伯處理完我爸的後事,在之後的日子奶奶每次看到我都是以淚洗面,由於照顧我爸的原因身體徹底的跨下去了,再到後來意識開始模糊了,說胡話了……沒過幾個月她在夜裡睡覺沒帶著一絲痛苦,安詳的永遠離開了我們。

因為自己的自卑和家庭因素,到了初二就開始不好好學習了,跟著村裡面的幾個同學還有班上的幾個同學學抽菸打架,上課睡覺,我媽那時候改嫁到挺遠的一個鎮上去了,那時候就住校一學期都見不到我媽幾次,住校需要交生活費,有時候我媽都不給我交,叫我去問我叔他們要,我叔有時候也會給,但不是長期的給,有時候我在學校都是捱餓的,初二的第二個學期我媽把我接回她嫁的那個鎮上上學,但是期間我媽嫁的那個男人不待見我,呆不下去那只有輟學了去我叔那裡讓他給我找事情做,我叔說:你初中都沒畢業,身體很弱小沒文憑你能做什麼?後面跟我媽商量了還是讓我回來原來的鎮上讀書,住校週六,週日去我叔那裡吃飯,到了初三我的成績確實是跟不上其他同學了,就對學業不重視了,好在那時候學校有電腦了,我對這門課程特別感興趣,學校的電腦老師很喜歡我,我也很有這方面的天賦,一心只用在了電腦上面了,當時超出了年級裡面的所有人(電腦方面),有時候在學校電腦課程太少就自己跑到街上的網咖去摸索電腦,很快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中考來臨了,然而其他科的成績很差就沒有去參加中考,這時候我想跟我媽說讓她把我送去參加更好的電腦培訓中心去學習,但是當時她認為我老是跑去網咖認為我是為了玩遊戲,沒有答應我的要求,就這樣初中就畢業了。

出社會了,當時彩屏的手機很流行,我叔說很難聯絡上我,就給我買了一個,當時對我叔很是感激,沒什麼事做去跟著表姐夫學習修車,學了大概大半年和修理廠的老闆發生了不愉快,離開了修車行業,後來去縣城裡面的一個網咖做網管,也就是在這個期間認識了電腦硬體組裝上的啟蒙老師,(大家都叫他海怪師傅)隨著年齡的增長網咖的工資根本不夠用了,有個和我差不多一樣大的小夥(化名:陳建)經常來網咖上網,很快我倆就認識了,說帶我一起去廣東佛山打工工資要比網咖裡的高很多。

2007年我和家裡人簡單的告別,拿著我媽給我的400塊和我叔給我的300塊,和陳建踏上了廣東佛山的路程,到了佛山陳建媽媽給我們租了一個房子,先在陳建媽媽的小攤上幫幫忙順便找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最後找了個注塑加工廠(小作坊)上班,每個月900塊,不包吃住(除掉房租120,每日三餐每個月550,就沒剩多少了),做了兩個月壓了一個月工資,每個月都沒有休息時間天天上班根本沒有按勞動法規定發放加班費(基本就是黑廠),當時也不懂這些,覺得很累當時年輕人哪吃的了這種苦發了第二個月工資就不幹了,後面在佛山聯絡到在老家的同學(化名:阿偉)他也在佛山,他帶著我們去廣州經濟開發區東區找工作,到了那邊有個很出名的企業叫捷普電子(外資企業),是那裡工資最高的一個工廠,然而陳建的身份證是假證根本進不了這個工廠,在那玩了一個多月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工作可以做?我們幾個錢也花的差不多了還是沒找到工作,實在沒辦法了阿偉回家了,在陳建他叔的介紹下去了東莞塘下一個五金廠和他叔一起上班,這個廠更黑每天上班15個小時有時候通宵,通宵回去睡到下午1點又要起來上班,每個月起碼有7,8天要通宵一個月就發1300塊包吃住,吃的根本不成樣子,累的實在受不了幹了三個月果斷辭職了。

2008年我去了深圳一個電子廠,這個廠比較正規了8小時以外算加班,每天12小時,週六週日如果上班都算加班,第一個月就發了2600多塊錢,那是我出社會來拿過最多的錢,當時沒什麼花銷存了2300塊,幹了三個月存了8000塊,很開心!碰到了一個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了也追到了(很單純,只是牽牽手,親親,沒有同居)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好景不長碰到了金融危機工廠效益不好每個月就拿著底薪1200塊,堅持了兩個月女朋友說沒什麼前途家裡面要她回去相親了,就這樣我們分手了,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傷心難過了一段時間,錢也花了差不多了。

2009年辭職去東莞大堂找我同學做手袋的,在這幹了一年每個月工資3500,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只存了1萬5000塊錢,錢不知道哪去了?

2010年東莞這個手袋工廠為了節約成本搬回廣西,我不願意跟著過去無奈又辭職了,惠州淡水有個老鄉叫我先過去,陳建也從佛山過來,我們就應聘了這個電腦機箱工廠,關於電腦的我都感興趣,然而不是那麼回事工廠只是生產機箱出口海外基本都不在國內銷售,就這樣陳建和另外個老鄉我們一起在這幹,三個月過去了陳建他媽媽說要從佛山過來看看我們,他繼父沒有過來,其實他媽和他繼父是吵架了他媽才過來,我們下班把他媽媽接過來我們租住的地方吃了個飯,誰知道他繼父說也要過來看看,我們把地址告訴了他過來了,他繼父說這邊要比佛山好想在這邊發展,第二天一早他繼父說要回去佛山把那邊的事情安排好就過來,他繼父剛走他媽媽也去廣州了就是不願意和他繼父在一起了,過了幾天他繼父拿著行李從佛山過來了,(以下訴說是他繼父的口供知曉)陳建晚上上夜班白天在睡覺,他繼父在樓下打了好多電話陳建都沒開門,最後在樓下喊陳建沒辦法了才下來開門,陳建和他繼父關係本來就不好,到了房間裡他繼父發現他媽媽不在,就問陳建他媽的去向,陳建當時就不願意說,還說了些氣話兩個人在房間裡吵起來了最後動手了,陳建又跑回床上睡覺了就是不願意說,哪知道他繼父從廚房拿了菜刀從陳建的後腦勺砍了下去,陳建就反過臉來想反抗,他繼父有往臉上砍了一刀,陳建本能的反應開門往樓梯口爬,血噴得房間牆上床上都是,樓梯道地上拖的都是血,陳建還是奮力的爬到樓梯口流血過多休克昏迷了再也沒有爬行,他繼父當時也是眼紅了繼續往陳建背部瘋狂的砍,(後面法醫確認了身上捱了19刀)太殘忍了,他看著陳建不動了就下樓往路上走,看到大貨車過來就上去撞想自殺,大貨車剎車還是把他撞飛幾米遠,奇怪的是沒死站起來又接著去撞另外的車,沒撞成功他就打電話報警了說自己殺人了,警察過來把他帶走了,封鎖了殺人現場,警察問房東拿了我的電話號碼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確認一下是不是一起的,我當時接到電話還一頭霧水,趕緊回去剛到一樓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爬到三樓第一眼看到陳建躺在那當時腿都軟了,畢竟長這麼大沒見過這種場面,警察就問我是不是一起的我點了點頭,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就拿保鮮膜裹著就抬走了,我通知了工廠裡面的經理,經理過來了讓我給陳建媽媽打電話,當時不敢說已經死了就說車禍現在在醫院搶救讓她趕緊過來看看,這時候是下午6點,他媽媽到惠州已經是晚上9點了,經理和我一直在做思想工作安穩他媽媽的情緒,晚上11點左右他媽媽說一定要去醫院看,我和經理看著瞞不住了,只好把實情說了,話音剛落他媽媽就哭暈過去了,我們一起去警察局簡單的錄了口供,第三天就帶著他媽媽去了惠州殯儀館確認好了就火化了,(屍體拉出冷藏室他媽媽的行為我不想過多的述說,可想而知),一星期後法院開庭審理此案,判決他繼父死刑緩期一年執行,他媽媽要求賠償50萬,但是他繼父沒錢,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就這樣他媽媽傷心的回了貴州老家,我也從新換了地方住,繼續上班工資還是沒漲,往上面升也沒希望,馬上過年了果斷辭職回家過年。

2011年再次踏上廣東惠州的路程,應聘了惠州比亞迪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有一次在籃球場上打籃球,跑著跑著就摔,連著幾次都是這樣,其實初中時就有徵兆的因為我的體育很差,特別是跑步就很慢,我慢慢回憶小時候小腿就比正常人的肥大,自從連著那幾次摔到以後,每次我上樓就很吃力,當時就沒怎麼在意以為是累了,就這樣過了幾個月我發現雙大腿肌肉明顯的萎縮了,大電話回去跟我媽說,跟她拿了5000塊就去了北京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檢查,本來是想掛袁雲教授的號,可是沒掛到隨便就掛了神經外科主任的,初步檢查基本確定患了遺傳性的進行性肌營養不良bmd,想要確診還要做基因檢測,由於基因檢測需要等待一個月才能有結果,在北京開銷太大,醫生建議我去廣州中山大學附屬醫院找黎教授做基因檢測,到了廣州見到了教授,問到了家裡面有沒有人患這種病?我說只有最小的舅舅在20幾歲就行走不方便了,早些年就座輪椅,一個月後拿到了基因檢測結果,各項指標均高於正常人,教授給我說已經確診為假肥大型進行性肌營養不良(BMD),不能根治只能用藥物控制發展速度,但是最終還是會發展成為我舅的情況座輪椅,比較好的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當時心裡面想的是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教授給我開了些藥物讓我回去了,就這樣拿著確診書和一大堆藥離開廣州回到了惠州比亞迪宿舍,跟家裡面說了這種病醫院是無能為力的,漸漸的我也接受了事實休息了一個月整理好心情繼續回去上班了,有一次上班途中下雨了沒帶傘,就想跑著去但是一跑沒幾步就摔倒,路上有很多人我怕不好意思趕緊爬起來,接著走只能走得稍微快一點,但是走路的樣子和原來不一樣了,就是很僵硬有的人看著就笑我,就只能走慢點讓別人先走讓別人別看到我走路的樣子,人多的地方我就離得遠遠的生怕別人發現自己的不正常,特別是上樓梯的時候我要用手拉著扶手才能上去,我就等著別人都上去了才一個人拉著扶手上去,因為這樣我上班容易遲到,但是我還是堅持上班掙錢,病情基本上發展到這種程度,可能是藥物控制的原因沒有往下發展了,但是每個月光藥物都要1000多塊錢,我每個月的工資都有4500左右,還可以支付藥費,好在老天也眷顧我,工廠這邊需要人去出差到寧波客戶工廠去解決產品不良品,我報名了,就這樣工廠給買了火車票去了寧波到這邊來就比較輕鬆了,客戶有事了才會打電話叫我過去,去了也是檢查不良品反饋給工廠這邊,做下資料打包下不良品發回工廠,基本每天就工資4小時左右,有時候客戶工廠不投產我們的產品我就不用過去,基本每個星期只去3天,其他時間就自由活動了,工資要比原來高了2000塊左右可以每個月拿到6000左右,除掉藥費1200,生活費800,交通費200,基本每個月還能存個3500左右,工作也還輕鬆漸漸的就不再刻意的去糾結自己的病情,快過年了我買了機票回貴州過年,老家在山裡面對我的腳不是很方便就沒回去老家過年,留在了外公家和表哥他們一起過年,也會去我叔那裡(叔在縣城有房)。

2012年過完了元宵,買票繼續回寧波客戶工廠接著幹,這次回來病情好像有加重了,藥量要加大一倍,經常高燒一星期都要跑醫院3天,去了只是打退燒針這樣的情況持續發展了半年這樣,之前存的錢花的差不多了,之後病情好轉沒有在往下發展存了幾個月的錢。

2013年公司要求去天津三星手機工廠出差,這邊的工作比寧波那邊的更輕鬆一星期只去兩天有時候都不用去,也有喜歡的女孩子但是我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梁靜茹給的勇氣,不想連累別人害別人,病情也沒有發展控制得很好,日復一日幹到年底回家過年。

2014年還是在天津出差,剛來半年我媽花了3萬跟大舅他們買了老房子,想讓我以後回來可以住在這裡方便一點,工資也沒漲除掉開支沒能存下錢,這一干又是一年。

2015年和去年並沒什麼變化……

2016年在天津幹了半年,老媽說房子要拆遷了,政府劃了個地盤賠了點錢剛夠蓋新房,新房是蓋起來了,我媽說讓我給她4萬裝修,我拿不出那麼多給了3萬這時候我只留了2000塊,這是我所有的積蓄還好每個月還有工資勉強夠開支,公司這邊要求從天津回東莞三星手機工廠出差,我回了一次家碰到了中學女同學,相互都有好感就確定了戀愛關係,待了幾天我就回東莞了女朋友留在老家,本來打算回去幹到年底再回來,這一去病情有往下發展一點,站個幾分鐘就腿軟,東莞這邊的工作比較忙大部分時間都是站著的,忙的原因忽略了老家的女朋友,就這樣分手了過了兩個月她就和別人結婚了……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那天我早上剛睡醒發現腰痛的不行,摔下床強忍著疼痛走到衛生間想方便,但是我發現根本尿不出來腰越來越痛直接痛到我吐出來,我打了120到了醫院醫生讓我喝了好幾瓶水等膀胱充盈,給我做了B超檢查結果是腎結石,石頭並不是很大讓我繼續喝水,還好不用做手術終於能尿出來了還順帶尿出了一顆石頭,腎裡還有三顆,醫生給我開了些藥物讓我多喝水就回去了,回公司我就跟領導說明了我的身體情況提出了辭職,於年底離職回了老家、體內的三顆石頭全部尿出來了複查一切正常。

2017年在老家沒什麼事做就學著在網上給某寶商家刷單每天能掙個幾十塊錢,刷單並不是每天都有,因為腿沒力的原因做不了其他的工作就這樣在家裡混日子,渾渾噩噩又過了一年。

2018年上半年和去年沒什麼變化,下半年在一個晚上我騎著電動車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把右膝蓋給摔骨折了,在醫院待了4天出院回家休養,三個月後能站起來走路了恢復挺快,又過去了一年。

2019年靠著政府每月發放的低保(每月200多元)和我原來的一點積蓄,勉強過完了一年。

2020年碰上了疫情,什麼事都做不了一點經濟來源都沒有,到了4月底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市裡面有個表舅說要不給個活我做,就是給別人收款然後在轉出去1萬塊有100的佣金,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反正疫情期間又沒什麼收入,於5月3日那天開始做,那天我剛好就刷了一單1萬的單,拿了100塊佣金然後就說沒單了,直到5月13號警察來找到我說是我涉嫌詐騙,要我配合他們調查,到了警局我把這些經過全部交代了,然後警察就給我辦理了取保候審交了5000保證金跟表弟借的,這時候我才醒悟過來自己犯法了,直到10月26號那天法院給判了三個月緩刑4個月罰款6000,案子結案。

這就是我這33年的遭遇,講訴這些我只想說有時候不得不相信命運,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天意,接下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沒人會知道,我也只能好好的走完接下來的路,不在做犯法的事把這緩刑考驗期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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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川流之島》的憂傷,淺薄認知是一種致命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