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年，我的語文老師是個特別帥的七零小夥，1米83的個子，不胖不瘦，無論臉蛋和身材顏值極其爆滿。口才好，溫文爾雅，能寫一手好字跡，他的字跡工正橫平豎直，無論是他的字還是他的外貌長相都讓人一看就覺得賞心悅目。初中生是叛逆的年齡，也是情竇初開早戀的年齡。我經常看到我的同學用火辣辣直勾勾或者害羞含蓄的少女眼神看著語文老師，我是屬於情竇開得比較慢的那種人。初中我叛逆，我對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不感興趣。打架是我的最愛，只要有架打，其它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不過語文老師的字寫得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多希望可以和他一樣寫一手好字。但直到現在我寫的字都達不到那種標準和高度。他教我們時家裡有個孩子，他比較尊重孩子的想法，孩子喜歡玩泥巴他會任由孩子去玩泥巴。上課空閒時會跟我們講要好好學習，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以及分享他生活的點點滴滴。
當時我的副班主任是個剛大學畢業到學校教書的新女老師，副班主任戴一副眼鏡，面板白暫，一米六的個子，不胖也不瘦，長得非常漂亮。由於家庭條件不好學習成績好，他的老師送她上了大學。她的老師也成了她的未婚夫，副班主任的未婚未正好是我的語文老師的朋友。副班主任愛上了我的語文老師，畢業參加工作時她選擇了我們的學校，而不是她未婚夫的學校。雖然我們學校知名度工資待遇啥的都不如她未婚夫所在的學校，只因我們這個學校裡有我們的語文老師。語文老師其實人品挺好的，朋友妻不可欺，他一直拒絕著副班主任。高年級的女生應該也有喜歡語文老師的吧，連我們班上喜歡他的女生都有七八個。雖然教師也有猥瑣的老師，但是語文老師似乎不好色。或者九十年代的七零還木納地不知道好色。
那時候我家開著小飯館，許多的警察會去我家吃飯，語文老師的老婆就是我們當地警察局裡面的女警花。 她偶爾也會跟著她的同事去我家小飯館吃飯。本來我覺得副班主任長得已經算是夠漂亮的了，但是當我見到語文老師的老婆女警花，一下子就覺得我的副班主任以及班上暗戀語文老師的女生，在女警花面前暗然失色。那個女警花身材高挑輕瘦，前突後翹，面板白暫五官端正走路昂首挺胸挺有氣質。許多的女人，看見穿軍裝或者警服的男人抵擋不住制服的誘惑。可能男人也一樣，制服同樣的是一些男人難以抗拒的誘惑。因此，我特別看好語文老師和他的女警察老婆的婚姻。有時候我也想，如果語文老師的老婆不是女警花，只是普通的女孩子，或者是個黃臉婆。面對副班主任的傾心愛慕以及女同學的暗戀誘惑，不知道語文老師是否可以抵擋各種誘惑。
經常看見語文老師帶著孩子，把兩歲多的小孩騎到自己脖子上。他的老婆在旁邊跟著，一路上他們說著鬧著笑著。那女警花時常伴著銀鈴般的笑聲，臉上也洋溢著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有時候也會碰到他們夫妻一起去買菜，對於中國社會千百年來男尊女卑的歷史演練。一個能陪著老婆買菜做飯的男人，他絕對是個柔情而又懂生活的男人。生活離不開菜米油鹽，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人間的煙火一定會更有味道。尤其身在四川，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吃貨也是美食家。中國八大系列的菜系，川菜排在第一，並非浪得虛名。那時候我總是在想，語文老師以及他的老婆都是幸福的，既郎才女貌又有自己喜歡的工作，一生能擁有愛的人在身邊，以及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於愛情婚姻事業都算圓滿。除了教育好孩子，夫婦還有何求呢……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就要畢業，語文老師上最後一堂課時，我們班上有幾個女生，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見到語文老師了，竟傷心難過、委屈的在教室裡放聲大哭。當時雖然知道她們喜歡語文老師，但是看見他們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真的有點讓我很蒙圈的。當時特別不理解語文老師再好，畢竟是個有家室的男人，我的女同學怎麼能去喜歡上他呢？何況那時候的我們僅僅還是個孩子，還是名副其實的未成年人。更不理解孩子為什麼要去喜歡成年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實在不夠逍遙快樂。高中下晚自習的某天晚上，我看見語文老師抱著他家小那個當時只有一歲多的孩子，在跟我的其中一個女同學做思想工作，讓她放下心裡的感情，好好讀書啥的。所以我一直相信語文老師的人品，也許，男人可能多多少少都好色。能剋制自己不去禍害未成年人的男人，他是有良心和道德的堅守的。那個女同學在初中語文老師的最後一堂課上哭得最傷心，最難過最委屈的一個，讓我看見都覺得心疼。心疼歸心疼，我還是比較喜歡和支援他的警察老婆。
副班主任為語文老師瘋癲了，當時還不怎麼知道無非就是愛一個人而已，怎麼就能把自己整瘋了呢？或許越是有點知識文化的人心思越細膩，越得不到越想要越不甘心，得不到的痛苦和佔有慾，最容易把自己往死衚衕裡推，於是就把自己就逼瘋了。副班主任瘋了以後，去了神經病醫院治療，曾經每年都去看她的同學也不再去了。或許，那時候同學們都把老師想象得太神聖，為愛瘋癲的副班主任的改變，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或許，人性太自私了，當神聖的形象被摧毀了只剩平凡，神倒了仰慕者就走了。更有未成年人不懂的生活的苦楚。畢竟師生一場也算緣分，人哪能沒有半點感情。可是，作為副班主任的學生的我們也好，語文老師也好，以及語文老師的老婆也罷，除了同情她又能怎樣呢？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感情。女人就算可以大度到如娥皇女英那樣，和睦相處去廝守一個男人，一夫一妻的社會法律也不允許。何況那兩個男人還是朋友。生活的無奈莫過於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畢業之後，許多的人結婚生子，喜歡語文老師的女同學和我也算關係要好。遠嫁他鄉，每年都回孃家呆好幾個月。在小城鎮的街上，女同學懷裡抱著孩子，我看見了語文老師以及他的老婆。那女警察已經是個少婦的年齡，別有一番風韻，看起來特別有女人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臉上的氣色作為一個已婚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是夫妻性格和性生活和諧的結合。同學嫁了個特殊的群體夫妻必須常年分居，她也曾幾度地想到過離婚。看見語文老師以及他老婆的表情，她臉上的情緒突然也變得有些消沉，那也許就是胸口的硃砂痣。我接過她懷裡的孩子，去跟他打個招呼吧，順便看看那個女人。這麼多年還沒有放下嗎？我一針見血地說。早在多年前我就認識那個女人，不瞞你說，雖然你是我的同學也算閨蜜，可是我真的很看好那個女人。可能是我個人的偏見一直覺得制服滲透著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我一個女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何況是個男人呢？別說你小了語文老師許多歲，就算你和他都同生在一個年齡段，輸給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是我，我會認輸服輸。看著語文老師夫妻遠行的背影，我真的相信世間真有今生今世，有百頭偕老，有相融以沫，有幸福美滿。那時候也許真的就是傳說中的車馬慢，沒有手機和網路的薰染，一生只夠愛一人……
我的同學以及高年級的男同學，到了結婚的年齡也回家結婚了，小城鎮世界太小，語文老師也是經常碰到。其中就有和語文老師關係處得比較好的同學，經常邀請我的語文老師一起除去吃飯喝酒唱歌賭博娛樂消遣。四川有的地方風氣真的不好，尤其是我的家鄉。賭博直至今天仍然盛行流行，曾坑害過無數家庭。小到初中十三四歲的孩子，大到八九十歲的老人都特別愛賭博。語文老師當初其實也沒有那麼多不良的嗜好，他們七零後最初還是保守的。其實也理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這個世界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真正沒有幾個。剛開始的時候他看著別人賭博不動聲色，緊接著別人鼓勵他來幾盤。小地方賭博以炸金花為主，他試手氣來了幾盤，發現賭博其實沒有那麼難。贏錢輸錢慢慢地就覺得挺刺激和上癮的。炸金花的誘惑，不翻開牌永遠不知道底牌是什麼，滿足了雄性動物尋找獵物追求刺激的挑戰的心理。贏錢的激動輸錢的落寞，心不在雲端就在低谷，心靈相當震撼。
每一個賭博的人都是極其自私又自利的，從不捨得為自己為家人花點錢買吃的用的東西，但是上了賭場上一個個的出手相當的闊綽。前夫沉迷於賭博，孩子才兩歲，拜年人家給孩子一百元錢的壓歲錢，讓前夫把錢幫裝一下。孩子的錢全部交給她的老祖保管，結果前夫調包了孩子的壓歲錢。把一百塊錢換成了十塊錢，孩子雖小也不好欺，雖然她不認識數字，但是她知道她的錢顏色是紅的。最終前夫被他的爺爺奶奶臭罵了一頓，交出了一百塊錢。我不太喜歡賭博的人就在於他們唯利是圖六親不認。我的一個閨蜜提起她的前夫恨之入骨，她說她寧願接受自己的老公嫖娼，也不接受他賭博。嫖娼他一天頂多去三五次，終究會回家。而賭博就可以做到白天黑夜沒日沒夜不下賭桌不回家，跟賭博的男人傷透了心。語文老師沾上賭博之後就再也不去學校教書了，當時當老師一個月的工資才二三千，賭博手氣好贏錢的時候，一天收入幾萬幾十萬，以錢找錢以錢生錢，來得特別快。賭博不用看學校領導的臉色不受氣，也不面對叛逆初中生那群毛孩子傷腦筋，快樂開心又大快人心。
慢慢地，語文老師以及那些同學開始輸錢，輸了錢想把錢贏回來，萬丈深淵、越陷越深、越賭越輸、越輸越多。把家裡的房子賣了，車子也賣了，土地也賣了，借高利貸。沾染上賭博後家裡的老婆孩子也不管不顧不問，然後便是夫妻緣盡，走到盡頭的離婚。我看好的女警察，制服多少犯罪份子，最終還是制服不了枕邊的男人。曾經讓我那麼看好的婚姻，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沒有輸給外面的鶯鶯燕燕的年輕女人，卻輸給了一點都不靈動生趣的紙牌。曾經有個賭徒講，花無百人紅，人無千日好，唯有開牌的感覺永遠刺激。是天妒紅顏還是人心易寒煙花易冷？那一幫賭徒全部離了婚，高年級同學欠賭債欠的最多的欠了136萬，我的語文老師欠了110多萬，其它的同學欠六十萬之上一百萬之下。現在都去了外省躲債，打工還債。而我也親眼見證了二十多年來人的變遷，走在家鄉的小城鎮上，再也看不見語文老師和他老婆談笑風聲的瞬間，以及那洋溢著幸福的滿臉。時間回不到當年，誰能把誰改變。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