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個月來，我一直忙於裝修新居，搬運和整理大量的石頭、古董等收藏藝術品，很累！每天不到半夜兩三點睡不著覺。

今天我的新居終於整理完畢，得空回趟老家看看。在上窯的老街家門口，我看見父親一個人在門口掃地。我問：媽媽呢？爸爸說：她去重慶給別人帶孩子去了。我說：哦，她應該快要回來了吧？馬上是她的生日了，且快要過年了！媽媽應該有90多歲了吧？爸爸說，嗯。我說：我岳父比她小三歲，今年都89歲了，她應該92歲了。爸爸說：她是民國18年正月生的，應該是滿92歲了！我說：這麼大年齡了，還去外面給別人家帶孩子幹嘛？爸爸說：她閒不住，就讓她去吧！我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爸爸說：打過電話了，今天下午就到家。我很高興，說：那我去酒店訂個酒席，明天給媽媽做個生日！爸爸說：不用去酒店了，那裡人多，又貴，就在家裡弄吧！我說：好，那我現在就去買菜。我轉身去菜場，兩個小外甥也跟著我一起跑。我問他們想吃什麼，外甥說要吃大龍蝦，我說好，外甥女說他要吃櫻桃和車釐子，我也答應好。我們來到菜市場的海鮮櫃前，點了一隻幾斤重的大龍蝦。龍蝦很生猛、有力，我以前沒有買過，也不敢碰它。我手一伸它就雙螯並舉，做出要夾人的攻擊姿勢。我無奈，只能把它扔在地上，用腳踩，又用拳頭打它的前螯，直到把它打得散架失去反抗力，雙螯做出投降的姿勢。站在一旁的兩個外甥和路過的買菜人都笑了，好事者說：別人買龍蝦都要買活的、新鮮的，你卻把它打死了？我說：拿回去總不是要吃的，一蒸一煮還不是死的。旁人大笑：你說的也在理！然後我又買了排骨和魚，當然也買了外甥女想要的櫻桃與車釐子。我們各自抱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往家裡走。在經過人潮如流的地攤菜市時，我一眼就看見了媽媽，也看見了來接媽媽的爸爸。媽媽穿了件深藍色的舊式邊襟上衣，頭髮梳得很光亮，臉很白，一點都看不出90多歲人的樣子，感覺最多也就五六十歲！我走過去喊了一聲媽，並說明天給她做生日。她說：不行，明天我就走了，就今天吧！我說：怎這麼快又要走呢，在家多呆幾天吧！其他的家人都還沒有通知呢！媽媽說：其他人就不用通知了，就你們在家的幾個一起過個生日就行了。我說：那不行，媽媽難得回一趟，且又快到過年了，一家人一定要聚一聚，一起給你過個生日。媽媽說：好，那就今天晚上吧。我說：行，葷菜已經買好了，再買點青菜就行。我吩咐外甥趕快給其他家人打電話，並將手上的龍蝦和魚肉交給父親，準備轉身去買青菜。媽媽拉住我的手，塞了我一張100元的大鈔，說用她的錢買青菜。我說不行，今天的菜全都我買，不用花你的錢。我又把錢塞還給媽媽，媽媽抓住我的手不放，說：不急，我們一起先回家吧，我都好幾年沒有回家了！我說：好好好，先回家看看！我牽著媽媽的手一起回到上窯的老家，媽媽說：離家好幾年了，還真有些變化呀！我說：老家老了，有些破舊了，我的新家更好，明天你要是不走，就到我新家裡去看看、住住吧！媽媽說：好，下次回來一定去你的新房子看看住住。出門已久的母親回家了，好多街坊鄰居都圍上來看，其中有很多是新搬來的住戶和新來上窯做生意的農村人，他們之前都沒有見過我的母親。聽說我的母親有90多歲，他們都不敢相信，說：面板長得這麼白嫩，哪裡像90多歲的人啊？還有人說：都90多歲了，為什麼還要外出打工，為什麼不在家裡頤養天年呢？是啊，這麼大年紀了，為什麼還要到遠地去給別人家帶孩子呢？這是別人的疑問，也是我的一個心結，我一直找不到答案？媽媽一生養育了八個兒女，還有這麼多的孫子、外孫和重生，她為什麼非要去這麼遙遠的地方呢？就在我為之困惑不解時，我醒了。哦，原來這是一場夢啊！我開啟手機看時間——2021年1月9日凌晨5:20，我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夢啊！我為什麼要醒來呢？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醒來呢？我真的不願意醒來啊！爸爸去世已經34年了，媽媽也去世9年了，但在我的夢裡，他們一直都在我的身邊。2021.1.9清晨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