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過後的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和諧地相處著,直到有一次換座位,這種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在前面就講過了,我們班的座位是滾動式調整的,她偶然和我認為不是“壞”學生的同學坐在一起了,成鄰桌了,我口中的“壞”指的是不好好學習,甚至和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有關係。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和他的關係變得很好,我坐在教室的後面甚至經常看到他們兩個交頭接耳,瞬間我覺得我的世界崩塌了,當時我的大腦告訴我,我的識人認人有問題,我原本以為她應該是個好學生,就算不是好學生,但她怎麼能和我意識中的“壞”學生成為朋友,而且關係還那麼好,那段時間,我的狀態很不好,上課根本不好好聽課,我甚至用筆在奶黃色的桌面上寫下了“愛咋咋地”四個字,可能是周圍的同學也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她也看出來了,過了幾天,課間活動時,她主動坐在了我同桌的位置上,叫了我的名字,說“你怎麼了?”,我沒回答,過了一會兒,我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把書挪開,用筆指了指我原本用書壓著的四個字“愛咋咋地”,她再也沒有說什麼,那個課間活動的10分鐘結束後,她就走了,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至此,我的初戀也就結束了。就算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站在你們的立場上,從你們旁觀者的角度看,她到底算不算我的初戀,因為我的第一段愛戀,開始的時候沒有“我喜歡你”、“我也喜歡你”,結束的時候也沒有“我們分手吧”或者“我不喜歡你了”。但是出了社會以後,每當別人問起我的初戀,說起這個話題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別人都說,男人這輩子有兩個女人是忘不掉的,一個是他的初戀,一個是他的母親,我不知道對不對,也不知道,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將她預設為自己的初戀對不對。
從那10分鐘以後,我們就形同陌路,我學自己的,她學她的,後來聽說,她也跟自己同宿舍的兩個女生關係變得很不好,究其原因,我也是偶爾一次聽到別的同學說的,是因為我的原因,因為另外兩個女生也喜歡我,但是當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世界裡只有她,我的眼裡只有她,上了大學後,其中一個女生還問過我當時有三個女生喜歡我的事,但是我只能假裝不知道,並說是我從別人那裡聽說的,她緊接著問我,那另外兩個女生你知道是誰嗎,我只能打馬虎眼,說自己不知道,其實我是知道的。
再後來,到高二我們就分班了,我們不在一個班,但是我們的教室在同一層,下課後,在樓道里,經常能看到我當時眼裡的“壞”學生跑過去找她,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就這樣過了很長時間,我們還是一句話沒有說過,更有甚者,下課後去無論一個人,還是和同學一起去廁所的時候,我很怕見到她,已經到了特意躲著她的境地,高三也是這樣,我記得一個印象特別深的鏡頭,因為高三課業很重,我的好友為了不影響學習,搬出了宿舍,去了城東租了房子住,而我還住在學校的宿舍,放假的週末我就會去找他玩,可沒想到,當我剛走過城東的十字路口的紅綠燈,遠遠的就看到她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要是我不改變路線,我肯定會和她碰面,因為怕見到她,所以我果斷走過了路口,走到了同一條馬路的另一邊,我不知道當時她有沒有看到我,但是我看到她了。就這樣,直到畢業,我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由於高中課業成績差,高考的成績距離二本線差一點,但是那一年我們省整體的高考成績比較差,後面很多二本院校都降分招生了,雖然我的成績達到了分數線,但是我當時心想,那些學校都不好,我也就沒有報,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我又去了鄰近的縣城復讀了一年高三,不出意外,我讀了一個差不多的二本院校,上學後,鬼使神差的我不知道從哪個同學那裡知道了她的聯絡方式,在一個夜晚,我撥通了她的手機,也沒別的,告訴了她我在哪裡讀書,也打聽了一下她在哪裡讀書,雖然知道了她和我同在省城讀書,但是我們也還是沒有見過面。
大學畢業也已經好幾年了,雖然自己也已經想開,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但是見面了我可能只會說一句“好久不見”,其他的話現在還沒有想好,但是至少不會害怕見到她了,也能坦然面對她,但是時至今日,那句“好久不見”還是沒有機會說出口。
現在回想起來,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總是讓我們因為某些原因碰到自己想要攜手渡過餘生的她,可是時間並不是它可以確定的,最怕的就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另一半,如果時間可以延後,那麼我希望可以是大學畢業以後再遇見她,可是反過頭來講,在時間的單向隧道里,哪有什麼如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說造化弄人,我們只能活好自己,至於時間的列車開向哪裡,在哪裡靠站,過程中或者站臺上會遇見什麼人又有誰能控制呢,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在出站的那一刻,轉頭對著過去講,“再見,小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