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節奏加快,新鮮事物衝擊,資訊爆炸的年代,我們接收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不懷孕可以生孩子,試管裡可以造孩子,各種新鮮事物、奇葩思潮的衝擊下人們的價值觀在偏移,愛情觀在變質,而我今天要講的是一個淒涼,現實,令人唏噓的真實故事。
我的姑姑,五十年代出生,在那個缺衣少食、物資匱乏、資訊閉塞的年代,姑姑在自己最美的年華,與育有三個子女的丈夫離婚,拋家棄子,義無反顧,嫁給了大自己18歲的姑父,此舉可謂驚世駭俗。當時她頂著多大的壓力,揹負多少謾罵,我們小輩已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有了一個面相顯老、出手闊綽、幽默風趣的姑父。
我們出生於農村,姑姑美麗、精明,對我們很好。有了新姑父後,再去姑姑家,看到的是殷實的糧房(倉庫),嶄新的大彩電、被褥,寬敞的院落,吃到的是見所未見的水果、彩糖,幼小的心靈給姑姑家打的是“有錢”的標籤。
姑父精明、會倒騰,做生意白手起家,曾經去長白山做過木材生意,後來又去老家旗裡拿地、蓋房、自產自銷,開起了飯店,拉我爸爸入股。但終究難逃“親戚不共財,共財斷往來”的悖論,因為經濟糾紛,精明姑姑與爸爸鬧得不開開交,後來我們離開家鄉上大學後的十幾年裡,兩家老死不相往來。姑姑一家也搬離旗縣,在老家開了一個很大的糧油、副食、飯店門市,生意紅火。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我們成家立業,卻驚聞快70高齡的姑姑罹患宮頸癌的噩耗,我們去醫院看她,原來高高胖胖的姑姑暴瘦,被疾病折磨的不成人樣。她與姑父無子,由與前夫所生的大女兒照料起居。姑父變賣了老家所有家財,不顧他的子女(與前妻所生)的橫加阻攔,籌得百萬,全部用於姑姑治病,一如姑姑當年改嫁於他時的義無反顧.......
姑父那時已88歲高齡,聽聞後期還需拿錢治病,又跑到銀行,想去拿自己的另一處房子抵押貸款,被他的女兒強行攔下,對銀行說房子已經過戶到自己名下,88歲的老人你敢貸款嗎?貸款未遂,姑父捶胸頓足、痛哭流涕,心力交瘁的姑父也患上了重疾,知道自己也將不久於人世,只想和姑姑在同一個醫院住院,互相照料,度過人生最後時光。可狠心的兒女,為了把持錢財,把他送到了另一家醫院,治療期間,尚能行走的姑父偷跑出醫院,穿著病號服,打車來到姑姑醫院,找到她,將身上僅有的2000元塞給姑姑......
姑姑去世後,新起一座白白的墳,孤獨地佇立在山頭,等著日後於前夫(尚在世)合葬。不久,姑父去世,與早已過世的前妻合葬。臨走時念叨:那個人在白白的房子上等著我呢......其實他並未見過姑姑的墳冢,別人也更不會向他描述提起。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他的靈魂應該早已去過了吧......
最終的最終,姑姑姑父也不可能合葬,世上真有靈魂的話,他們的在天之靈一定能夠再攜手,在天堂看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間,他們原諒這世間的一切恩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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