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年歲尾。
終究,我還是懷舊的人。
母親去世後的這五年,我常常會懷念起母親,尤其是在北方嚴寒乾冷的冬天。
還記得小時候每個冬天都會穿上母親用棉花做的臃腫而醜陋的棉衣棉褲還有棉鞋。
貧窮而敏感的少年歲月裡,每個冬天總會非常非常的冷。
每年冬天快來臨的夜晚,昏黃的用墨水瓶子做的煤油燈下,母親總會把從被褥裡掏出來的棉花彈蓬鬆,一點點塞到陳舊的棉衣棉褲以及棉衣的外皮裡,1990年的冬天特別冷,每天晚上回來後面棉衣棉褲棉鞋因為落雪融化的原因都會冰冷的像冰窖一樣,第二天早晨母親早早起來把我們的衣服放到炕上的被窩裡,然後給我們做小米粥,餾饅頭,從屋外冰凍的甕裡取出帶著冰渣的漿水菜,撒上辣椒五香粉鹽巴等,然後用燒好的油一潑,那就是整個冬天我們的美味。
1992年我離開那個村子去鎮子上上初中,1999年我離開那個鎮子去縣城讀高中,2002年我去省城讀大學,兒時的一切一切,都離我漸行漸遠,時至今日,我從來不吃漿水菜,不是說不喜歡吃,而是看到它就會想起兒時的一切,更會深深的懷念我的母親。
如今看到自己兒子堆滿房間的玩具,衣架上一套套品牌的羽絨服,萬千寵愛優渥的童年生活,我總會不自覺的跟他講起我童年的歲月,告訴他關於奶奶艱辛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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