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想寫點細密的字。象林畫那樣的,落筆很少,又輕觸人心的。
2
參加了朋友的婚禮,新郎捧著鮮花,一邊唱著梅豔芳的《親密愛人》,一邊走向新娘。
用在兩個人決定一生相守的時刻,再恰當不過。
偶爾我也會與人談點感想。覺得那一幕可以稱得上是浪漫。朋友:“他是浪,她是慢。”
這位朋友是新郎的死黨。看著他這樣形容好友,就笑出來,知道那是男人之間的友誼方式。越是彼此揶揄,就越是親密無間。
3
有一處樓盤待開發,居民已經完成搬遷。那裡是一片被圍起來的瓦礫場。這片廢墟里,荒草遍生,有一些現在不常見的植物。卻都是小時每天面對的,如那種成熟起來是黑色的優優果。如果我想去看它,就要冒著鞋子被碎玻璃或尖利石子扎到的危險。
當然,這些危險是我想像出來的。非要錦衣夜行,穿雙涼拖,才會有這種可能性。如果天空中有一輪皎月,我會懷疑在黑夜裡,這樣的地方盛產鬼怪了。或許我會像書生一樣,夜遇孤墳,有聶小倩出遊。
突一夜,雷聲大作。我於睡夢之中聽覺。迷迷糊糊中想,這雷響得非同一般,聲聲霹靂,可以算做雷霆之怒。好在我不是修煉到一定程度、要幻化人形的精靈,不需要度過天劫,也不會引來天雷貫頂,倒是不必害怕。繼續安心睡去。
第二天,周圍好多女人說,昨夜極為害怕。我告訴她們,又不是聊齋裡的狐狸精,擔心什麼。英煞風景的認真起來,“早上沒聽說哪隻狐狸被劈死啊。”
真懶得跟她再浪費唇舌。
生活沒有想象力,是多麼無趣。做人沒有想象力,是多麼無聊。
4
老師最新的簽名:“寂寞的時候沒人在身邊。”他也會孤單嗎?看到這個說說,真懷疑他被盜了號。
習慣老師就是老師,是溫和而無情無緒的。也習慣了他的空間總是一片空白。他突然更新了一個這樣的簽名,像從畫像變成了活生生的人,令人很不適應。
5
隆:“民:哪天組織喝點,秋天了。”
這兩位都是文人。我很想用“留幾手”的句式,“你們感受一下。”
讓他這麼一說,感覺秋天挺秋天的。
6
看莫言的《豐乳肥臀》,裡面七個姐妹的名字,讓我笑了半天:招弟,念弟,盼弟,來弟……各種弟……除了老八,叫玉女。
7
胡蘭成縱有千般不是,仍會一心一意寫他的書。無論逃難,還是在日本。寫完之前,怕自己出事,甚至避而不坐飛機。
歷朝歷代無論如何講道德,總有一些人活得很本能。這本能,或許是一種生命的活力。胡蘭成就對自己有這麼一種無恥的認可。
有人會把異性暖昧冠以朋友的名義,非常之理直氣壯。我一直缺乏這種理直氣壯的精神,並暗暗為之不屑,不恥?
而胡蘭成那不叫曖昧。他是明目張膽的封建餘孽,很想三妻四妾。
8
友:“你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柔柔弱弱的。”
等了解後才發現,死倔死倔的?
友:“啄米。”
不解其意。
友:“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我頓時發怒,想砸對方的頭,讓你啄米!
9
朋友:“值得去愛,就大愛一場吧。”
一個嶄新的詩人誕生了。
我微笑,他:“詭異的笑。”
頓時想起《盜墓筆記》。沒有《鬼哭燈》那樣恐怖。南派三叔喜歡用的橋段是:突然,背後有一雙冰涼的手搭在肩上。或是,某個石像詭異的笑。
問題是,我笑得有那麼駭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