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1日,下午2點零5分。一貫午覺睡得很香的我就在哪一天怎麼也睡不著,眼淚莫名的往外流出來。微信聊天裡弟弟說媽媽心臟病病情加重,在去醫院的路上,於是打電話問問弟弟,媽媽的情況,說叫我回去照顧她之類的話。剛結束通話電話,大姐就打電話說媽已經在車裡去世了,讓我等著姐夫來接我。便給公司老闆請了假。之後接到弟弟的電話,哭得厲害,說姐,你快回來,該怎麼辦,該怎麼到辦。除了安慰他,叫他先回去,通知在家的舅舅。都是頭次遇這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路上,邊走邊哭,姐夫不停的安慰我別擔心,大姐會先回去處理一些,我還朝他發脾氣。顧不了那麼多,那是養育了25年的母親,沒有任何預言的離開了我,在醫院二次返回給媽帶東西的問候,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是我和她的最後一面,他做不到感同身受。凌晨12點到了老家,看到棺木的那一刻,興許是路上哭累了,就那樣盯著,跪著沒有一滴眼淚。大姐來拉我幾次都沒有拉開,可能是看我冷的發抖才把我抱在爐子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有得全是自責,媽會不會怪我,她會不會罵我,明知道她身體不好,一心想著工作,都沒有好好陪她。
第二天才知道處理這事的來龍去脈,才會有我回去時會是看到棺木而不是遺體的一幕。根據當地的習俗,如何入棺,誰去打理的行頭,半個月後的下葬日。因為墓地未選好,所以耽擱的時間久一點。等著在深圳打工的爸爸回來選擇墓地的地方。
第三天爸爸回來了,根據風水先生對媽的生辰八字就開始選墓地,(當代年輕人都是不信這一說的,但要入鄉隨俗)糟糕的是根據風水先生看地的情況,我們自家的地都不行,又著手人家的地,好不容易選上了,可是人家不同意。用錢買那地人家不同意,遠看出葬日子一天天的到來,我能看到爸爸為了地這事一夜白了頭髮,夜裡偷偷的哭了好幾次,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事是真的把他難到了。最後採納村支書提建議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選上,好在是選上了。
第七天就聯絡墓石,原本打墓石的師傅已經同意了,去運石的時候人家說來不及,也是有好幾家也要及時用。又得重新換另家師傅。等所有的都準備好,晚上鄰家的一個也因病去世了,都知道這種白事都是靠鄰居們幫忙,日子如果選擇同一天,那幫忙的人就肯定分不過來,我爸爸都在棺木面前罵我媽,大概的意思是你這輩子善良,溫柔,待人平和;離開還有這麼多坎過不去,我知道這話也只是說說,她聽不見,也不知道。
……
等墓門封上的那一刻,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做她都回不來了,也不會有棺木還在家裡她就一直都在的感覺,不會再有一個電話雖是閒聊也能通話長達1小時,更不會有在我鬧脾氣時罵我兩句,這一切都成了回憶,留在了昨天和以前。
她走的時候沒給我們留一句話,也只有弟弟在身邊,走得特別的安詳,她永遠的停留在了56歲。留下29歲的大姐、25歲的我、23歲看著她離開的弟弟,和18歲還在讀書的么弟。留下的是我一次不經意間通話時按下了長達1小時的錄音,到現在也不敢去聽,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剛整理好的狀態。像收拾遺物看見她時常帶著的髮卡,穿著的衣物,也會偷偷流淚難過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