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海回七臺河已經有七天了。是14號到家。和朋友一起回來的。是自己在家單獨給隔離。這幾天也沒怎麼出去。和朋友喝了一頓酒,就在樓下的燒烤店。再也沒有下樓。去醫院做核酸檢測也沒有什麼異常。我那個朋友。回來後,到處走。好像也沒什麼事。今天我警惕的心也放鬆了。想去看看老婆孩子。我是在自己家單獨隔離。他們在丈母孃那兒。我提前給老婆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要回去。由於我的行程碼有過外地經歷。不能乘公交車。只能打車去。下午兩點半到了丈母孃家。我敲門是丈母孃開的。隨口問我你怎麼來了?我說沒事兒了,我來看看。丈母孃也沒說什麼。我繼續說。和我一起回來的朋友天天出去也沒什麼。我覺得應該沒事兒就來了。自己脫鞋就進屋了。老婆和姑娘在一間屋子。老婆在睡覺,姑娘在自己玩兒,看到我來了很高興。纏著我要我跟他一起玩兒。我把隨身帶來的煙。給了老丈人。好了幾句話。我和姑娘一起玩兒。丈母孃說要和老丈人去買菜。留下我和姑娘一起玩。老婆在睡覺。我們玩兒一個開超市的小遊戲。我姑娘當店老闆。我當顧客。有商品還要寫上價錢標籤。按照購流程結算。姑娘算數還可以。但是幾十幾十的相加就有點兒不會。手機上邊有計算器。姑娘都會操作。不一會兒。丈母孃從超市兒回來了。我去給開門。買了蔬菜和水果。我聽到丈母孃在打電話。好像是說要去社群報備等等,隨口跟我說了一句,來這兒幹啥呀。丈母孃轉身出去。應該是去找老丈人去了。叫他趕緊回來,不要在外邊亂跑。我繼續在屋裡和姑娘一起玩兒遊戲。心裡邊越想越不太對勁。心想我還是回去吧。太麻煩了。見見自己老婆和孩子真不容易。我自己穿上衣服,孩子就問我。爸爸,你穿衣服要回家嗎?我真是啊。再去做個核酸檢測。去醫院。孩子說去醫院有啥玩兒的?那你今天晚上回來住嗎,我說不回來了。太麻煩了。孩子說,你回來嗎,回來吧。看著他不捨的樣子。這時老婆也睡也醒了。問我要幹嘛,我說要回去。這地方可能還要報備,太麻煩了。我還是回家待著吧。老婆說。那你把我給你買的棉褲戴著穿著吧。看合不合適。我不太想帶。孩子纏著我說。給我買點好吃的嗎?我說你想要什麼?再說片兒薯條。看著孩子那麼瘦小。我想說你都那麼瘦。那麼小。還吃薯條。我沒有說出口,我說好行。
我轉身開門就走。正好碰上回來的丈母孃和老丈人。那你吃完飯再走吧。不用了,老丈人也說。吃完飯再走吧。不用了,沒事兒,家裡什麼都有。剛走過去個路口。電話響了。老婆打來的。商量,我讓我把棉褲帶走,說過幾天要降溫。我便回去取。開啟門。老婆給我裝了一個袋子。最下邊是棉褲。上邊有一些水果,橘子,香蕉。還有一塊煮熟的肉。告訴我去樓下多買點饅頭。孩子在桌子上擺了三個大辣椒。紅黃綠三個顏色。還是說你閉上眼睛隨便挑一個吧。我說好吧,那我就選一個吧。隨手拿了一個紅顏色的大辣椒。放在袋子裡。站在門口,我好了一聲。我走了媽?裡邊傳出一聲,唉。我關上門。回來後買了十多個饅頭放在桌子上。不由得想起一個作家。賈平凹先生。在他沒有寫出《白鹿原》的時候,也是背上了。老婆給做的饅頭。自去鄉下呆了三年。才寫出《白鹿原》。跟他老婆說。如果我這輩子寫不出來,你就當我死了吧。老婆只是定時給他送饅頭。就像蹲監獄一樣。經過三年寫出了《白鹿原》。給自己和老婆一個很好的交代。
疫情之下莫名的恐慌和無奈。即使做了核酸檢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毒攜帶者。會不會因此傳染上一個不相干的人?現在醫學在疫情面前是這樣的脆弱。出外打工的人更是苦。大部分都要在異鄉過年。這也算是人生的一種經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