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城市的急躁,那裡只有安寧與祥和,它用期盼的目光等待遠飛的鳥歸巢!
父母都是樸實憨厚的農民,平日裡少言寡語。膝下一兒一女也繼承了他們不善言談的性格。把情感都埋藏在心底,不擅於用語言表達出來。
在城裡買房成婚後,平時就很少回父母身邊了。隔三岔五的母親就會先坐郊線,在換乘公交車來看我們。每次都挎一大籮筐的東西。有時候是瓶瓶罐罐的鹹菜,有時候是帶著泥土的青菜,還有地瓜、土豆、笨雞蛋什麼的。
有一次,我說:“媽都說你好幾回了,你要來就來,別老往這拿東西,你也不聽”
“這是咱自家產的吃著放心,你買不得花錢麼”媽媽生氣的回答。
“樓下就是菜市場,我們吃啥很方便,你來回拿也不方便再說也不貴,”
“好吧我知道了”滿臉不開心的媽媽說完就不吱聲了。
從那以後,媽媽就很少來城裡了。
那天,當理髮師說:“你的白頭髮也不少啊,”我眼前呈現的卻是父母年青時的樣子。高大偉岸的身材和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曾經那個在孩子眼裡無所不能的爸爸已經步履蹣跚,那個心靈手巧的媽媽已經滿頭銀髮了。
隨著我自己孩子的茁壯成長,父母老態也越來越明顯了。當陪孩子做遊戲,被摟著親一口說爸爸“我愛你”時我偷偷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心酸裡還有喜悅的哭,那種感覺說不好,與在家平時調皮的哭、發脾氣的哭、打架的哭都不一樣,也許是人生道路中品嚐到新滋味了。
那份來自於父母的愛,從出生那一刻起,就一直伴我們左右。曾記否,最討厭爸媽絮絮叨叨,因為意見不同,和父母爭吵產生隔閡。可是最後失敗了,才知道父母講的都是金玉良言。曾記否,羽翼未豐的你,卻總想掙脫束搏,展翅高飛。可是總要等到自己摔傷後,才知道家永遠是你療傷的港灣。
好幾次,我想把這種愛用語言和父母表達出來,可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嘴巴就掉鏈子,“我……我~我吃飽了。”
像我這種嘴比較笨的成年人,和父母袒露心聲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有時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覺得講出來有點彆扭矯情,最後這份情感就埋在心裡了。長此以往,也許一生都沒有機會對他們說出那句“我愛你”而讓人生充滿遺憾。
今年春節回家正是一個好機會,先陪父親一起和點酒,然後藉著酒勁我就說出來。我不想和父母的愛,有那種慢半拍的錯位感,我想拋棄那些顧慮和難為情,說出我對父母在心裡醞釀多年的真心話。
回家之後,希望你也能對父母說出那句“我愛你”,不要把遺憾留到下次見面。當然如果你身在外地,不妨抽空發個影片,影片不好意思說就打電話,說出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