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流行一句話:我在河北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人,河北老家現如今也不是想回就能回的地方!臨近春節,越發思鄉!
不知道現在的00後,有沒有鄉愁,鄉愁是什麼?很火的一段回答:從前鄉愁就是一張張火車票,我在這頭,故鄉在那頭;而現在,鄉愁是一張張核酸檢驗證明,我在這頭,故鄉說,你就在那頭吧,別回這頭!
結婚後這幾年一點都不想過年,在一個生活作息習慣完全不同的婆家過年,人再多,再熱鬧,總是覺得熱鬧是他們的,我是孤獨的,我想家了,想那個記憶中充滿歡聲笑語、充滿溫馨、充滿愛的家了!
每年過了臘月二十,就正式進入春節的籌備工作了。
首先便是大掃除,我們家一般會在臘月二十三之前完成。那時候的房子還是爸媽結婚時的老房子,屋頂沒有吊頂,直接能看到房梁與竹竿,門窗吱扭吱扭的關不嚴,一年了玻璃上,屋裡的牆上,房頂上,衣櫃上到處是灰塵、蜘蛛網、油煙……我們大掃除大概分三步,第一步,把大大小小的屋裡所有的物品,包括被褥,衣服,鍋碗瓢盆……幾乎能搬動的全部挪到院子裡,大概分類擺放,扔掉部分雜物!第二步:清掃擦洗。把自己包裹嚴實,全副武裝好,掃地的苕帚上綁個長長的竹竿或者棍棒,屋頂的每一個大梁,每一根竹竿,每一面牆壁角落,地面,櫃子底下都仔細清掃一遍!然後把垃圾清到外面!下面便是擦洗了,準備幾盆水,分工擦洗玻璃,桌面各處灰塵,鍋碗瓢盆全部在院子裡來一遍大清洗!擦洗差不多,大家就先休息一下了,靜等塵埃落定,就開始第三步:整理回收。把搬到院子的大小物品歸位擺放整齊!這一次大掃除需要一家人分工協作收拾一整天!
接下來的準備工作就是購置年貨。臘月二十四這天我村裡集市,我們一般會在這天購買年貨。爸爸負責買鞭炮,買魚肉排骨;媽媽負責買蔬菜、糖果瓜子、以及我們姐妹三個的新衣服等;那我們三個就負責一趟又一趟地把爸媽買的年貨從集市上搬運回家中,樂此不疲!
購置完年貨,到臘月二十八這幾天,家裡會煮滿滿一大鍋肉,煮熟燻好,剛燻好趁著熱乎勁兒一家人開始啃大骨頭,噴香噴香,啃的到處都是油,不亦樂乎!媽媽也會接連蒸好幾大鍋的饅頭、花式棗饅頭,我們也跟著做,有放棗的有做花的,雖然學做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媽媽做得好!還有炸帶魚、炸丸子、炒花生……一家人忙忙碌碌,其樂融融!
大部分的工作都籌備完成,臘月二十九我們村春節前最後一個集,我們會去買春聯,買買頭花,其他的零散的補充點年貨。大年三十到了,中午媽媽會準備一大桌豐盛的飯菜,午飯後媽媽便開始和麵,剁菜準備除夕夜以及初一早上的餃子!我們三個和老爸在院子裡打打羽毛球,回想我和姐姐還曾因搶球拍打過幾次架!媽媽的準備工作完成,我們全家就開始一起包餃子了,說說笑笑很快幾蓋簾餃子就完成了。以前最不喜歡吃初一早上的餃子了,純白菜餡,少量油鹽,連蔥姜都不放,媽媽說是老一輩習俗,寓意新的一年素素靜靜,平平安安,所以純素餡兒,一點都不香,還告訴我們吃得多就福多,現在卻最是懷念!
三十晚上,一家人都圍坐在炕上,擺上兩盤花生瓜子,洗點水果,一起看春晚,談論著,歡笑著!新年的鐘聲敲響了,家家戶戶都燃起了鞭炮,我們捂著耳朵趴在窗臺,看著院子裡爸爸燃放各式煙花爆竹,這才有年味兒!小心翼翼地擺放好早就準備的新衣服,我們甜甜地睡了!
早上六點左右,天還未亮,爸媽就叫我們起床了,他們已經煮熟了素餡餃子,吃過餃子,便有哥哥嫂嫂的陸陸續續地來我家拜年了!我們家是個大家族,爸爸又是年長一輩最年輕的,來拜年的是一撥又一撥……我們家就我們姐仨,未出嫁,也不用拜年,乾脆再去睡個回籠覺!
初一拜年,初二開始就四處串親戚了,到處吃吃喝喝,有的一直串到正月十五,也還沒串完!過了正月十五,吃過元宵,這年才算是過完了!
現如今,父母都在市裡,我們姐妹也已出嫁,都好幾年沒回老家過年了,我每次回去看看空房子,滿院子的雜草,屋內佈滿灰塵,腦海裡浮現著昔日熱鬧溫馨的畫面,物是人非了……
於我而言,鄉愁並不只是有家難回,更是物是人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