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詫地抬頭看著他,“怎麼了?”
“我去世的這位朋友今年才42,挺好的一個人,喉癌。不動手術或許還能活久一點兒,結果動完手術這才兩個來月人就沒了。他沒了行了,可他那一大家子人以後可怎麼活呀?他治病花了將近100萬,把家底兒折騰空了不說,還欠了不少外債。倆孩子,大的是兒子也不出息,在外面東一頭西一頭的到處弄門市創業;小的是個丫頭,才六七歲;老婆也沒工作,你說這以後可怎麼整啊?哎,老天爺不長眼啊,好人不長壽哇。”同事十分感傷地說。
“那當時要是不動手術就好了!”我脫口而出。
“誰勸他能聽啊,他以為能治好呢,他想活呀!”
“是呀,可他這一動手術不但是他活不了,他的家人不也活得更艱難了麼?”
“誰說不是呢,可苦了他的老婆孩子了!我看他老婆連哭也都不會了,估計是覺得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吧!”同事嘆了口氣,十分擔憂地說。
“不能啊,把這段最難的日子熬過去也就好了,誰還能一輩子老苦呢?他兒子沒了父親也就不能再瞎折騰了,等知道掙錢了,翻身的日子也就不能遠了。”我寬慰他道。
“但願吧!要不他媽就得讓他給逼死!”朋友憤憤地說。
“現在最主要的,是讓他媽看到點兒希望,要不也很危險。”我也有些擔憂起來。
“誰說不是呢!可惜啊,我們這些朋友也都能力有限,要不多少的也能幫幫他們。”同事不無惋惜地說。
這樣或許更好,我心想,如果真的有人幫,他們萬一產生依賴,哪兒還有翻身的可能呢?
人啊,不被逼到一定時候,是不會拼盡全力去努力的。只要還對這個世界抱有希望,只要還對自己的將來有所期盼,就總能熬過艱難,看到屬於自己的那片藍天。
2.2019年12月6日,河南焦作一名身患冠心病的48歲男子韋興旺中斷了正在進行的治療,默默離開了醫院,與家人失去了聯絡。
在發現父親離家出走後,韋興旺的兒子急忙報了警 ,併到處尋找,還張貼了尋人啟事,卻始終杳無音訊。
幾天後,當韋興旺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輕生離世了。
原來,韋興旺身患冠心病,需要住院治療。然而,面對10多萬元的治療費用,家境並不富裕的他,突然就對這個世界徹底死了心。
於是,在沒有通知家人的情況下,他獨自一人離開醫院出走,從此再也沒能回來。
其實,即便是沒錢,只要他肯向社會發出求助,社會也能幫助他度過難關。何況,他有醫保,報銷過後不必承擔那麼多的費用。
即便是欠下債務,他才48歲,治好之後也還有機會賺錢還債。但可惜的是,鉅額的治療費用還是把他壓垮了,他對自己、也對這個世界徹底死了心,最後選擇了輕生。
我們無法得知出走的那一刻他有著怎樣的崩潰,我們也無法得知出走的那一刻他有著怎樣的決絕。我們只知道,如果不是對這個世界徹底死了心,他斷然不會以終結生命的方式給自己的人生劃上句號,給他的家人留下了刻骨的傷痛。
人,最怕活到半生,突然就對這個世界徹底死了心。
3.我們活著,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苦楚。沒有誰會真的理解誰,也沒有誰會真的明白誰,更沒有誰會真的懂得誰。
年收入不足萬元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敢於花一兩百錢買衣服的那些人。在他們看來,那是敗家,是奢侈,是浪費。
年收入不足十萬的人,也根本不理解敢於花三四千塊、甚至七八千塊買雙鞋穿的人。在他們看來,那是張揚,是嘚瑟,是不知道節制慾望。
年收入不足百萬的人,更加無法理解一餐飯光酒就能喝掉幾萬、十幾萬的人。在他們看來,那是裝X,是張狂,是土豪才有的囂張。
所以,總有人會被幾千、幾萬塊錢逼得無路可走,也總有人會動輒吃頓飯就幾萬、十幾萬的花銷。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絕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傷。不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不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我們就永遠無法知道身陷苦難的那個人為什麼會那樣的悲觀與絕望。
人,活著不易。最怕的是活到半生,突然就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敵意,進而對它徹底死了心,讓自己的生命就此陷入到絕望之中。
生命是寶貴的,不要動輒就被眼前的困難嚇倒,進而對這個世界徹底死了心。你得相信,只要熬過最難的當下,你就能有徹底翻身的時刻。
就像種子總要發芽,花兒總要開花一樣,你也得相信自己,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但前提是,你得拋棄對於這個世界的那些成見,把自己變成一粒能力飽滿的種子,變成一粒誓要突破束縛你一切的種子,才能長出自己的葉,開出自己的花。
難過鬱悶時,不要緊盯著自己的那些痛苦,因為它們會束縛你,會折磨你,會把你變得失去鬥志,意志消沉。你得咬緊牙關告訴自己,老子是不會叫你們給瞧扁的,不信咱們就走著看。
所以,馬上打起精神來,把鬱悶和難過甩到身後,用更有效的辦法排除它們對你的戕害,對你的干擾,更好地集中精神突破難關,闖過當下。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你的確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被打敗的孬種。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