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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凌晨是那樣的寂靜,當我走到窗前,啊?來了,這個冬天,你終於飄舞著歸來,讓天越來越朦朧昏暗,你象一片蝶衣為人間裁剪無數碎片,漫天飄來飄去任性戲耍,只留下天際線無奈的眼神,讓你潔白無瑕的小腳印,點綴成大地上的星星,記載著那些血與火的故事。

那一年,初中還沒畢業,“特殊年代”的特殊狀況使我們無所事事,男同學商量著為解決家中生活的困境,我們要去西山砍柴。有一天柴禾剛剛砍完收拾停當,準備吃幾嘴硬梆梆的乾糧,天空飄起了雪花,夥伴兒們相互招呼著,急急向山下走去。雪越下越大,山路越走越滑,一不留神有摔倒的危險,大夥兒小心翼翼地走著,身上揹著一百多斤的山柴,汗水夾雜雪水從後腦勺、脊樑溝順流而下。棉襖外面被雪水浸溼,棉襖內面被汗水溻透,冷風一颼混身打著寒戰,好不容易走到大覺寺,在山門外稍作休息便抓緊趕路,回到家後喝碗薑糖水,在熱炕上躺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那一年,新兵結束集訓分到連隊,大年初一凌晨,營區外面的鞭炮還在稀稀落落的響著,戰士們在睡夢中被刺耳的哨聲驚醒,“緊急集合”連長高聲喊著,大家七手八腳穿上棉衣棉褲,裡面的服裝不繫扣,外罩先繫上三個扣,左肩右斜是挎包,右肩左斜是水壺,勒緊武裝帶,背上揹包,火速跑出門外集合。五分鐘集合完畢,連長作戰前動員:“敵人的空降兵準備襲擊我們,現已空降到楊村以北地區,上級命令我部立即出擊,給予全殲”。說完,連長帶著部隊穿過軍營向北跑去。我們這些新兵信以為真,心情十分緊張,紛飛的雪花下的正大,我們每人披著白褥單,好似林海原裡的小分隊,在漫天大雪裡繞啊,繞啊,身上冒出了熱騰騰的蒸氣,棉祆已把揹包溻溼,最後連長讓大家在一個河堤下隱蔽,過了好一會,連長宣佈敵情解除,部隊原路返回,戰友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宿舍,入伍後第一個春節的餃子,包起來感覺是那樣吃力,卻又是別有滋味。

那一年,孩子要到北大附中讀初中,除了週末和假期之外,每天都要5點鐘起床洗漱吃飯,然後在把他送到村東車站。也是臘月的一天,雪下的很大,我們父子倆在車站等了許久也不見公交車的身影,眼看再等下去孩子就要遲到,我急急忙忙跑回村西家中,登上那輛二八飛鴿腳踏車就往車站趕,孩子焦急跨上車子後架,我們搖搖晃晃向溫泉奔去,途中因路面太滑,幾次險些摔倒,好不容易到了溫泉車站,那裡的車次多些總算坐上了開往頤和園的公交車,還好上學沒遲到。我在回家的路上,對這不合時宜雪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今年,在漫天飄雪的吸引下,我從樓宇中走進小區東側的公園,漫步在林間小路上。雪花像幼童稚嫩的小手,輕敲著飽經風霜的臉頰,彷彿想從深深的皺紋裡找到歷經的滄桑,我任憑飛雪在身邊繞來繞去,心中的雜念早已隨那些淘氣的雪花飄遠,如今生活條件改善了,賞雪的態度也變了,心情格外敞亮。忽然間明白一個道理,雪花並沒有好壞之分,它只是隨著個人心情產生或美麗或厭惡。現在我可以大聲向曠野宣佈,我喜歡你——身邊那一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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