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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四月16日前,我和許多幸福家庭一樣幸福,父母健在,懂事的兒子,和睦的家庭,喜歡的職業,雖然年前疫情很嚴重,但是對我影響不大,但是就是這一天,一個突入其來的災難,改變了這一切。

我的父親是一位退休老師,在2017年12月的時候,突然下肢癱瘓,原來是前列腺癌晚期病理性骨折,當時家裡確實都懵了,我有二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在一個小縣城居住,都做著小生意,過自己的日子也是吃穿不愁,父親身體一直很好,家族也是長壽基因,一下子查出癌晚期,確實接受不了,接到姐姐的電話,我嚇得心驚膽戰的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媽媽是一個善良,不識字的農村婦女,小毛病不斷,自己沒有收入,這麼多年一直因為有爸爸的工資過的衣食無憂,所以也不敢告訴他們,只敢騙他們說是脊椎骨折。

父親在醫院治療了19天,做了造瘻和去勢手術,醫生建議回去慢慢養著吧,我家幾十年一直都很平穩,第一次家裡有這樣變故,所以全家人都非常重視父親,倍加關愛,竭盡能力尋醫問藥,接受不了父親癱瘓在床,母親更接受不了,哭著告訴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治療,否則她也跟父親一起走,母親十九歲跟父親。已經是快五十年的夫妻了,我回到北京後每天在好大夫線上尋醫問藥,找成功案例,終於在45天后找到了願意給我父親做脊椎減瘤加固手術,當時在北京人民大學醫院,因為是省外就醫,先行墊付,一個手術16萬。我們全家湊齊錢做了手術,然後回家慢慢康復,一個下肢失去知覺的八十二歲的老人 ,要想恢復走路是多麼艱難的歷程,一家人生活都打亂了,圍著父親轉,媽媽最辛苦,每天洗刷做飯,伺候爸爸,一刻都閒不住。剛開始哥哥姐姐來的比較勤,後來生活慢慢恢復正規,各忙各的事情,照顧爸爸就落在媽媽身上。

父親是一個性格比較塊的人,行動不便,讓別人給他拿東西只要喊一聲,必須馬上到位,否則就要發火,後來用助行器可以走幾步了,可以從臥室走到客廳轉幾圈,然後到廁所洗刷,這些過程必須跟一個人專門服務,關鍵是以前很堅強的父親,情感變得非常脆弱,每天臉上都表現的非常痛苦,經常哭,他的脊椎打了八根釘子,經常疼,難受,每天需要人按摩,但是不管按摩多久,他都難受,後來他見到人就按摩,放下就哭,或者故意擴大痛苦表情,博得我們同情心,這種按摩大家都怕了,慢慢變成惡性迴圈,經常鬧要死要活,這些都是媽媽在經歷的生活。媽媽已經75歲了,有嚴重的高血壓,糖尿病,膽囊切除,睡眠不好,爸爸每天就這樣無休止的疼,這裡說下,在整個縣城 我可以說我父親得到的是最好的治療和護理,大哥每天二次過來按摩,姐姐經常晚上過來,二哥有時間就來,我工作三四個月就請假一個月回來,媽媽24小時不離開他,為她服務。我和兒子四年沒有回家過春節,都是來爸爸這邊。我的工資幾乎都為他購買了保健品和印度抗癌神藥。一個月幾千元,為了安撫他,從來沒有讓他們出一分錢,這樣的日子如果持續下去,我們也求之不得了。

日子彈指一揮間,過去了三年多,媽媽也76歲了,常年緊張父親,操勞,情緒的影響,她血糖越來越高,胰島素打的越來越多,後來經常頭暈,在2020年春節的時候,有了輕微腦梗,經常笑的控制不住,前撲後仰的,看著都嚇人,我家在中醫院附近,準備去住院,但是正好趕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候,小區都封了,醫院不允許陪護,整個醫院樓層沒有幾個病人,媽媽本身膽子小,又不識字,不讓陪護她不敢住,就這樣拖著,終於有一天,笑岔氣了,腦供血不足一下子把胳膊摔斷了,這樣媽媽不能正常做家務了,家裡商量每個人來媽媽家伺候十五天。我已經回北京在隔離期間,那個時候到任何地方都需要先隔離。也怪我一拖再拖到了四月15日,隔離基本解除了,我十六日在外地討債,給媽媽電話,週一直接回去照顧她,誰知道,扔了電話半個小時,媽媽出事了。

那是姐姐伺候完十五天後,本來是說輪到我,我週一才能到家,大哥說他先來,晚上送完飯後,他上樓回家吃飯了,讓媽媽吃完別動,結果媽媽吃完一碗後,站起來想看看還有沒有 想再吃半碗,結果一站起來開始笑,一下子倒下去,整個身體重重的摔到地上,爸爸立即打電話給哥哥姐姐,媽媽已經摔的不省人事了,送到醫院說沒有救了,姐姐打電話給我,我一邊往機場跑一邊哭,在中醫院醫生說沒有ICO床位了,到縣醫院,醫生拍了CT說,救不過來了,摔的太厲害,就是救活也是植物人,二個哥哥把情況跟爸爸說,讓爸爸拿主意,爸爸,一個我媽媽跟了五十年,生兒育女,伺候他一輩子的丈夫,竟然跟他兒子說,別搶救了,第一,救過來生活不能自理,拖累家人,第二,她本人受罪,他自己也受罪,深有體會,堅決不讓救了。

就這樣媽媽直挺挺的躺著醫院的走廊上,顱內繼續出血,瞳孔開始放大,二個兒子靜靜的看著,姐姐給我打電話,我打電話給大哥,大哥說這是爸爸的決定,爸爸同意才行,我哭著打電話求爸爸,爸爸說,這樣活著受罪 ,我說爸爸,你這樣太殘忍了,媽媽是伺候你累的,剛遇到事,你竟然要放棄,我怎麼說都沒有用,我趕緊給舅舅打電話:“舅舅,媽媽摔了,半個小時內不搶救就沒有命了,哥哥和爸爸不同意簽字,你們快去救媽媽”。在機場我哭喊著,所有人都在看著我,舅舅一邊打電話問哥哥位置一邊開車過來,這個時候姐姐和她兒子一再堅持轉到了蚌埠二附院。但是還沒有簽字,我給哥哥打電話,哥哥說,上手術檯不一定能救過來,還不能留下全屍, 救過來也是植物人,我說哥哥求求你,一定要簽字,你們放心,只要你們簽字了,錢不用你花一分,不用你們伺候一天,只求你們簽字。後來舅舅他們過去了 哥哥也簽字了,媽媽也推進手術室去了。半夜三點,媽媽手術結束,推進了ICO。

一直到今天,媽媽昏迷了九個多月, 正如醫生說的那樣是植物人,我每天照顧著媽媽,自從媽媽出事到現在,我想把這個過程寫下來,家人的冷漠,媽媽從病危到今天,我從一個小白變成了照顧植物人專業戶想,寫出來和植物人家屬共勉。

要給媽媽拍背翻身了,明天會繼續寫治療過程和艱辛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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