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情感>

這個世界存在著兩個事實:一個是真正的事實,一個是我認為的事實,即:我把什麼認知當真,它對我就是真的,就會對我產生影響。

請注意,因為我有許多的認知,被當真的認知是指下面兩種:

1 我對某個認知產生情緒了。

比如,我對某種行為很反感,但是當別人詢問的時候我又因為種種原因稱讚這個行為。那麼當真的認知便是:這個行為不好。

2 我根據某個認知做出行為了。

比如,有的人口頭說做這個好,那個好,但是他始終不付出行動。說明他認為的好並不是真的,他當真的認知是:那樣做並不好。

因此,真正的事實究竟是什麼,其實對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他們賦予了什麼意義,下了怎樣的判斷。我賦予什麼意義,我做出什麼判斷,我就會因此感到什麼,因此做出什麼。

換句話說,我相信什麼,把什麼當真,什麼對我就是真的。

下面是一篇學員的練習筆記,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

當他認為蛇是會攻擊自己的,他會感到恐懼,要與蛇為敵。

當他認為蛇是可憐的,他會感到鬱悶,難過。

(這裡的蛇可以代表一切外在的人或事。)

接納感受的練習筆記:

今天我一天都與蛇在一起。請不要誤會,是在頭腦裡不是在實體上。

因為對蛇的恐懼從小都有,哪怕看到路上被車輛碾壓過的死蛇,我也會嚇一大跳,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久久不能平復。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於是今天決定直面對蛇的恐懼。

我在網上百度了許多蛇的圖片,一張張地看過去。伴隨著心裡湧起的一陣陣恐懼,一個又一個念頭噴湧而出:

蛇會攻擊我,蛇總能出其不意地攻擊我,蛇總能在刁鑽的角度攻擊到我,會像利箭一樣射穿我。面對蛇,我是無處可逃的,我是束手無策的,我只能等死。

蛇是陰冷的,是陰險的,集天下所有的陰險於一身,我不能容忍天下還有這樣的生物存在。

蛇是狡猾的。蛇是無情的。蛇是令人噁心的。

看著圖片我的感受是:我的胃非常不舒服。它們滑膩膩的、哧溜溜的樣子讓我難受;盤成一坨的形狀讓我不寒而慄。啊,蛇是猙獰的。我徹底失去了抵抗力,我繳械投降了,我渾身癱軟。

頃刻間,頭腦裡冒出來一大堆對蛇的評判:它們做出那個形態就是罪惡的。它們是不可控制的。

面對蛇張開大口噴射毒液的樣子,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它是邪惡的。它一定會攻擊到我。我註定無處可逃。我在它面前是軟弱的。一看到它,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它是我的剋星,天生的剋星。看著它那張開的巨口,我想象在巨口裡的一定是我。

此刻,我感到:頭皮發麻,胸口發堵,渾身顫抖。頭腦裡升起一個“真實無比”的信念:蛇是強大的。我感覺自己彷彿掉進了蛇的巢穴。我已經被蛇附體了。我的頭是懵懵的。是我的感冒症狀加重了嗎?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神魂被蛇震懾了……

昏昏中,學過的知識開始飄過來,質疑的念頭升起:我還是百害不侵的嗎?萬物還都是無害的嗎?老師說過,我是抉擇者。我決定撤銷下列念頭、判斷(能否撤銷成功放在一邊,先試上一試再說):

蛇會攻擊我。蛇是強大的。我在蛇面前是弱小的、脆弱的、無力的。我在蛇面前是受害者……

突然螢幕上飄過一副圖片,並配有文字:寵物蛇。竟然有寵物蛇?不可思議。不理它,我繼續嘗試我的神操作:

我嘗試選擇這樣的念頭:我與蛇是平等的,友好的,可以和平共處的。我加在蛇身上的恐懼的念頭都是莫須有的。我嘗試不再對蛇抱有敵意……

下列念頭開始自然地飄出來:

蛇的形態是上天賦予它的,那樣一個形態不具有任何意義。沒有惡的形態,沒有善的形態。那是它最自然的形態。它正在以它最自然的形態行走於世。我允許它以那樣的形態出現在世界上。“萬類霜天競自由。”我給蛇自由,我也給自己自由。讓它自由地去吧。它自由地爬它的,我自由地走我的。眼不見心不煩,眼見了心也不煩。

如果我對蛇無攻擊之念,蛇是否不會攻擊我?如果我不認為蛇會攻擊我,如果我不恐懼蛇會攻擊我,那麼……一副老虎如家貓一般臥在禪師身邊和諧相處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繼續。如果我看到蛇時的心態是平和的,如果我把蛇看成蚯蚓?木棍?懶蟲?

“懶蟲”?嚇我一跳。這兩個字在輸入法裡莫名其妙地跳出。一條正在懶洋洋曬太陽的大蛇浮現於腦海。畫風不對呀,它怎麼出來了?這絕對不是靠我智力想象出來的。它猶如晴空霹靂一般穿越,然後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並且一發不可抑制地活靈活現起來。它有氣無力地翻翻眼皮,那個意思分明是:請不要打擾我的清夢。我勒個去!

想一想,如果蛇認為我把它比作懶蟲,蛇是否會笑暈?一條笑暈了的蛇是否會有攻擊性?一條呆蛇?一條憨態可掬的蛇?一條傻蛇?一條萌蛇?指天發誓:從那隻三角腦袋裡我看不出半點呆萌。也許在蛇的世界裡有這種呆萌的概念的,誰知道呢?那麼,在蛇的世界裡應該也有這些概念吧:無辜的蛇,勤勞的蛇,兇猛的蛇,招搖過市的蛇,安分守己的蛇,美麗的蛇,調皮的蛇,頑皮的蛇。一定也有蛇王子吧?蛇公主?蛇衛?(我一定是小說看多了)蛇兵蛇將?於是,蛇的王國形象逐漸豐滿,逐漸成形。那麼,它們也有存活的權利。它們不應當統統被當做邪惡的異類必須除之而後快。蛇是與我們平等的一個物種,與牛、馬、猴子等各種動物一樣平等相處。無高低貴賤、優秀、邪惡之分,並且共同沐浴在陽光雨露之下,和諧相處。親如一家?不,親如一家還談不上,離題十萬八千里了。

“醜陋的蛇”的念頭開始鬆動。蛇的樣子一定不是千篇一律的。一定也有過路的蛇,散步的蛇,遛彎的蛇,曬太陽的蛇,休息的蛇,旅遊的蛇,走出巢穴千姿百態的蛇。它們只是按照自己最舒服的形態在曬太陽、在草地上活動、穿街過巷。然而它們卻被人們無端賦予那麼多意義,它們是無辜的。它們並不是生來就要攻擊人類的。

再次觀察圖片上一條條的蛇,心裡升起的感受是:提心吊膽。心想:它是那哪種蛇?連我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不要驚動它,不要驚嚇它。讓它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吧。與它做遊戲?抱歉,目前做不到。它別理我就行了,好感是需要一天天建立起來的。

老師的教導夾雜著過去學來的知識開始飄過:我的身體不是我。蛇攻擊我的身體不是攻擊我。蛇的身體不是蛇的本質。蛇的本質與我的本質一樣—平等。那麼,蛇的身體、我的身體,兩個身體攻擊來攻擊去,有意思嗎?它披了身蛇皮,我披了身人皮。我們都把幻相當真,我們陷入更深的夢境中,無法醒來……

沒有蛇的身體,沒有人的身體,只有兩個互相對立的意識幻化出的兩個形象在互相爭鬥。當我看清幻相背後的本質相同,蛇身、人身同時消失。蛇—那個我賦予了巨大能力的形象消失了,我—那個脆弱的受害者形象也消失了。它們融合於真我內,融合於“一”內。我收回了我的力量。我無有恐怖,只有平安充斥於當下。

回到人世間,俯視蛇這個族類,我以慈悲、悲憫之心望著這個物種。它們是被人類詛咒的,它們活在世界上是見不得光的,它們被人類賦予了各種各樣邪惡的意義。在我的家鄉,只要它們敢拋頭露面,會被當地人瘋狂地群毆致死(蛇慘死的形象如夢魘一般從小就嚇住了我,我一直在扮演那隻殺雞時被嚇傻了的猴子)。因為它們可能對他們帶來威脅,所以要把它們消滅於萌芽中。在那裡,它們自從被託生為蛇身便是悲哀的。它們不得不夾起尾巴,小心翼翼地過日子,躲避人們的抓捕。它們永遠生活在陰暗的角落,它們被不公平地對待,它們又找誰說理去?被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如此對待,它們內心對人類是恐懼的。可是卻有人說,人類看到蛇類非常恐懼,到底誰怕誰?誰是強勢的一方?誰是弱者?誰是受害者?聽說有一篇《捕蛇者說》,那是蛇類的真實寫照。此刻,我發現自己不再恐懼蛇了。

再次看百度上蛇的圖片,我看到了:草地上悠閒散步的蛇,溪水邊遊戲的蛇、愜意的蛇,枯葉上傲嬌的蛇,叢林裡警惕的蛇,緊張的蛇,守著一叢枯枝敗葉,宣誓主權的蛇,憤怒的蛇,曬太陽的蛇,打哈欠的蛇,匆匆穿過下水道的蛇,石縫間被驚擾的急急行走的蛇,泥土間穿行的蛇。還有,被人擺成各種poss的可憐的、無奈的蛇,被捉在地板上的瑟瑟發抖的蛇,被人困在毛毯上的蛇,手電筒強光下被驚擾了清夢的蛇,孤零零的蛇,掙扎於玩蛇人手上的蛇,被纏在胳膊上,按住七寸,張口慘叫的蛇,被製成標本的蛇。此刻,我心裡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鬱悶、不舒服……

接納感受練習:

我們曾經為外在的人或事賦予了某種意義,下了某個判斷,然後便活在這個意義和判斷中,承受著它們的影響,卻完全忘記了它們其實是我自己給出的。許多意義和判斷早就事過境遷,但是因著我的遺忘,它們便一直存在那裡影響著我。

接納感受,就是透過感受情緒看到情緒產生的因是什麼,看到自己曾經為某人或某事賦予的意義是什麼,下了什麼判斷。看到了便能重新選擇:修正還是不修正,修正為什麼。

上文作者練習的目的是克服對蛇的恐懼,因此在接納感受的中途,在“感覺自己的神魂被蛇震懾了”的那個時刻決定修正自己對蛇的定義。那時他的接納感受練習其實就是結束了,因為他沒有再繼續感受恐懼。下面的文字是他修正認知後感到的,他的注意力已經不再感受上了。

如果他能在最艱難的那一刻,就是感覺自己被震懾的那一刻,再咬牙挺下去,不去主動修正認知,會有更多的收穫。因為他沒有意識到恐懼其實只有一個,所有的恐懼都是源於一個,不管是對蛇,對老鼠,對某種動物;還是在社交場合,面對某個人某件事。換句話說,他把恐懼限制在了對蛇上。接納感受,接納的是恐懼,而不僅僅是對蛇的恐懼。重點不是蛇,而是恐懼。如果他沒有限制自己繼續感受下去,他對其它事物的恐懼會同時被化解的。

3
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剩女們的幻想